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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著克洛斯蘭家族未來的族長親手將那個如同東方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男孩兒交給了雲深,雲深向他行了一個鄭重的宮廷禮,隨後就將他帶入了舞池。
燈光下,黑色的鷹羽與銀色的游龍如同最完美的組合,帶著令人忘記呼吸的美麗。在場的客人們都看著那個神情淡漠的小男孩兒,他就像是東方的琉璃娃娃,清澈無垢,卻只能遠觀。
「深深,生日快樂。」姬辭的頭靠近雲深的胸口,聲音低低地說。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禮物?我可是成年了。」雲深不在乎舞池周圍的人的眼光,他低下頭靠近姬辭的耳朵,聲音低緩,像是香醇的美酒。
姬辭的耳尖有一點紅,他點點頭,「有禮物。」說著,任雲深說什麼也不再回答。
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剛過了十點。雲深對舞會並不感興趣,相比來說,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成年禮物是什麼。
姬辭總會給他驚喜,不是嗎?
關上房門,幾乎徹底的隔絕了外面的聲音,柔和的燈光布滿房間。
「其實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送給你什麼好。」姬辭有些為難,「後來挑了一樣,也不知你會不會喜歡。」說著念了法訣,一個冒著寒氣的木盒就突然出現在了室內。
「這是什麼?」雲深伸出手碰了碰木盒,隨即便覺得自己的手快要結冰了一般。難道遲遲送了我一盒子冰塊?
「一把劍。」姬辭說著打開了木盒,一把雕琢完美的長劍出現在了木盒中,它靜靜的躺在木盒中,沉靜內斂,卻像是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夠割裂天地。
「材質是?」雲深看著盒中近乎透明的長劍,覺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對於武器的熱愛,或為槍械,或為刀劍。雲深細細的看著這把劍,只覺近乎神作!
「萬年玄冰。」姬辭放下盒子,抬起雲深的手,「我讓他認你當主人,這樣它就會聽從你的命令。」說著用靈力結成風刃,在雲深的小指指尖劃出了小小的傷痕,滴了三滴血在劍身上。隨後默念法訣,就看見透明的劍身上出現了血色的圖案,原本白色透明的劍身漸漸變成了紅色,隨後又恢復了原樣。姬辭輕輕撫過雲深的傷口,瞬間便又完好如初。
「你再試一下,應該是不冷了。」說著抱著劍盒遞給他。雲深伸手觸碰到了劍身,只感覺到了輕微的涼意,不由的將劍拿了起來。就聽見空氣中似乎想起「嗡——」的聲音,聲音清越如龍吟。
「這是上一任祀靈師姬幻用萬年玄冰鑄造的,你和我在一起要是遇見了什麼危險,我沒辦法立刻顧及到你,你就可以把這個當做武器。雖然你沒有靈力,但是玄冰劍的威力可以幫助你。如果敵人是人,那麼用劍劃出傷口他便會全身凍僵而死。如果是神獸或者是妖怪,穿透他們的身體就行。」姬辭細細的講解,這也是他考慮了很久的問題。
自己是祀靈師足以在任何情況下自保,但是雲深不一樣,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可是他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弱點,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雲深遇見任何的危險,因此這把劍是最好的助力,足以讓他支撐一段時間,等到自己趕去他的身邊。
「你需要它的時候,只需要在心中不斷的叫它的名字就好,當然收回去的時候也是一樣。這把劍會根據你的意念行動。」
舞會的最後,雲深去向今天前來的賓客致意。一身黑色手工西裝,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卻又有著不容忽視的高貴疏離,翡翠色的眼睛如同茂密的森林中最為清冽的湖泊,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這一夜,他再次讓整個歐洲見到了獨屬於克洛斯蘭家族的風采與驕傲。
克洛斯蘭,翡冷翠之王。
姬辭站在二樓,倚著雕花大理石欄杆,月白色的曲裾蜿蜒而下,鋪陳在地上像是即將肆意綻放的蓓蕾。他看著雲深從旋轉樓梯上下來,賓客紛紛為他讓出一條路,雲深走在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如閒庭信步。
這一刻,姬辭突然覺得雲深離自己好遠,雖然只是自己站在二樓的長廊,他站在舞池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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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補小劇場】
深深:我終於成年了\(^o^)/
遲遲:是啊,怎麼了?( ⊙ o ⊙ )
深深:為什麼你還這么小……~~~~(>_<)~~~~
遲遲:去死(╰_╯)#
二十、騎馬
成人禮之後,陸陸續續有人來克洛斯蘭家族的城堡里約見雲深。雖然雲深很早以前就背過自家的族譜和《貴族譜系》,可是還是會有疏漏的地方,有時候也會分不清楚來拜訪的人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或者和自己有什麼親戚關係。
這時在克洛斯蘭家族工作了近五十年的老克里斯就成為了雲深的顧問,雲深發現,老克里斯腦子裡似乎裝滿了人物關係圖,見到一個人的名字就能準確的說出其家族、年齡、家庭情況、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情婦的信息。於是,雲深多了一個攜帶一個速記本的習慣。
他漸漸的繁忙起來,不過依然顧及著姬辭。有事情不在的時候就會讓克里斯跟著姬辭,以免遇到交流困難。不過姬辭通常習慣在藏書室中翻看畫冊,有時候一看就是一下午。
這一日,姬辭正在研究城堡前修建的巨大的噴水池,他在藏書室看見了噴水池的結構圖與原理分析,來了興趣,就整日的蹲在水池邊研究。但是奈何噴水池已經修建好了,沒辦法拆開來研究細節,只好觀察一下大概,為此姬辭很是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