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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雲深依然將姬辭送到了學校門口,親了親他的額頭,「遲遲,記得想我。」姬辭臉有些紅紅的親了親他的唇,速度非常快的下了車。雲深摸了摸自己的唇,覺得自己這一天的心情肯定都會很好。
姬辭背著書包進了學校,想著青璃的事情覺得心裡有些煩躁,他一直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總他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過幸好最近的一次祭祀是在三年後,至少還有時間能夠讓他把隱患都剷除了。
「阿辭。」紀洵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姬辭停下來轉身,就看紀洵背著大大的書包正在往自己這邊走,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表情有些慎重。
「早。」姬辭打招呼,「有什麼事嗎?」說著繼續往教學樓走去。
紀洵看著身邊一臉沉靜的姬辭,有些為難的開口,「你要小心紀承然。」見姬辭偏頭看他,眼神有些疑惑,紀洵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小心聽見紀承然和三叔的談話,其中提及到了你。」紀洵擔憂的看著姬辭,突然不知道怎麼繼續開口。
從小他受到的教育就是一切以家族為先,以家族為重。這一次把聽見的消息告訴姬辭,讓他心裡有些矛盾。一邊是家族,一邊是朋友。
「嗯好,我知道了。」姬辭點頭,心裡有些暖意,「你也小心一點,身上的玉扣一定不要離身。」紀洵看著姬辭,微微點了點頭。
紀洵想起昨天發生的事,睡覺之前他特意將所有細節都回憶過,確定沒有被發現。如果上一次聽牆角是自己的爺爺故意為之,想讓自己把事情告訴雲深,那這一次就真的是巧合。
下午的時候他在主宅藏書室的一個隱蔽的角落看書,那裡是一個凹進去的牆壁,很狹窄,坐在那裡只要不動很難被人發現。這是他小時候找到的,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躲那裡不想讓人找到。
這一次回去,他不想聽大伯三叔他們話里藏針的擠兌對方,脾氣相投的大堂哥又沒在,於是就自己去了藏書室,坐在那個角落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天要黑了的時候,他正準備去把書放到書架上然後就去吃晚餐,突然聽見有兩個人進了藏書室。距離隔得有些遠,中間阻隔著層層書架,但是聲音還是比較清晰的傳來。
「上午的時候你爺爺給你說了什麼?有沒有提到紀霄的孩子的事情?」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急急地響起,帶著擔憂和焦急,「你好歹也是我兒子,時間不多,快點說。」
「怎麼,現在突然想起來我是你兒子了?」少年的聲音隔了一會兒才響起,帶著嘲諷,「我還以為你一直覺得我就是個雜種,不配當你的兒子呢。」
「怎麼會呢,你可一直都是我的好兒子,不然我把你帶回來做什麼?」中年男子語氣裡帶著討好,「你爺爺到底怎麼說的?紀霄的兒子可是要出生了,我不相信你就不急。」
「你說對了我還真的不急。」少年的聲音慢悠悠的,似乎等中年男人急了才又說道,「爺爺說了,不管紀霄的兒子怎麼樣,是我的都是我的。」
「真的?」中年男人似乎終於放下心來,接著就是激動,「兒子,等你坐上了那個位子,那才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你就以為這麼好坐?」少年往外走了兩步,「別忘了,姓姬的還坐在那兒。」說著就離開了藏書室,那個中年男人也很快的追了出去。
紀洵緩緩的放下捂著口鼻的手,有些怔愣,爺爺是想,讓紀承然坐上祀靈師的位子?還有就是,大堂哥紀霄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兒子?
紀洵又等了一個小時才從角落裡出來,離開了藏書室。
姬辭和紀洵走到二樓樓梯的轉角的時候,就看見唐靑鴻拉著紀承然的手在說什麼,神色帶著哀求。紀承然則是站在原地,表情冷漠還帶著怒氣。像是感覺到有人過來,紀承然朝著姬辭和紀洵的方向看過來,表情陰沉,沒有開口。
唐靑鴻也發現了兩人,勉強笑了一下,打了聲招呼。姬辭點點頭,就準備去教室,但是紀承然卻在身後叫住了他。
「雲深對你,意味著什麼?」聽見紀承然問了這個問題,一邊的唐靑鴻連忙拉了一下他的手,表情有些擔憂。但是紀承然很直接的甩開了他的手,直直的看著姬辭,眼神銳利。
「你想幹什麼?」姬辭轉過身,俯視著紀承然,臉上一貫的沒有表情,沒有發怒,也沒有逃避。
「只是想問問而已,祀靈師大人和雲家三少到底是什麼樣的特別關係。」說著,看著姬辭的眼裡滿是不屑與嘲笑。唐靑鴻在一邊看著紀承然,擔憂卻沒辦法開口。他是知道姬辭的身份的,現在看來紀承然也知道,但是為什麼要去問這麼敏感的問題?
消息靈通一點的都知道,姬家早就傳出祀靈師大人因為雲深的原因和七大長老不和的傳言,不管是真是假,雲深對姬辭的重要性肯定是真的。紀承然他到底是在想什麼,才會這麼直接的就問了出來?
「特別關係。」姬辭看著紀承然很坦然的說,「我和他,就是特別關係。」
說著,姬辭邁著步子走向紀承然,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也正好聲明一下,不管你,或者你們想要做什麼,如果傷害到了雲深,那麼,我絕對會把你們挫骨揚灰。」姬辭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卻帶著濃濃的殺意,眼神就像是一把染血的刀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