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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睡了好久……」秦與想了半天,最後幽幽的冒出了這句話,說完又想咬自己的舌頭。他倒是想和那個看起來就很弱小的祀靈師大人打招呼,但是他總覺得自己說話大聲了都會把他嚇到。
「遲遲,看,他們三個就是我給你說的我的好朋友,白衣服的是白修,黑衣服的是秦與,還有紀洵你認識嗎?」雲深一個一個指著人介紹給姬辭看,姬辭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又「嗯」了一聲,算是記住了。雲深見他精神不是很好的趴在自己大腿上,便輕拍著他的背,這才轉頭看一臉震驚的秦與。
「怎麼了?嘴巴再張大一點都能塞雞蛋了。」雲深輕笑,看了看姬辭,又給三個人介紹,「他是姬辭,楚辭的辭,你們可不准欺負他啊。」說著又突然想起什麼,問紀洵,「我是在紀家遇見他的,你們應該認識吧?但是紀家嫡系並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你知道他嗎?」
雲深現在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遲遲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看紀瑚和爺爺都很鄭重的樣子,應該是哪家的公子才對。
一旁本來看雲深與姬辭相處的如此自然的紀洵突然覺得很無語,搞半天原來雲深根本不知道趴在你大腿上的小孩兒到底是誰?正準備開口,卻又下意識的停住了,就姬辭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趴到了雲深的大腿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紀洵未出口的話就全陷在了肚子裡,有些遲疑的開口,「他是我們紀家的親戚,只是有些遠。」說的倒是實話,紀家本來就源自姬家,說有親戚關係不為過。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姬辭,見他並沒有不悅這才鬆了口氣。
果然祀靈師大人就是應該拿來像祖宗一樣供著的。
白修與秦與在一邊看著,總覺得不對,但是看紀洵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好馬上問。不過倒是都看出來了一點,雲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姬辭的身份。
「嗯,這樣啊。那你們今天中午留飯嗎?」雲深看三人有些不正常的表情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因為遲遲在所以不自在?但是這也沒有什麼,以後熟悉了就好。
「當然留,你這兒的廚子可是你爸媽給你的『貴族少爺標準配置』,必須珍惜品嘗美食的機會!」秦與的思維立馬就被拽到了美食上面,眼睛都亮了起來。
早在他知道雲深貴族少爺的身份的時候就琢磨著來蹭吃的,結果一蹭就是三年。想他們秦家的長輩每日都說著養身,日日吃的都是清湯寡水的東西,可憐他正在長身體的秦家少爺只能到雲深這裡來解解饞,想起來都是淚。
雲深看著他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模樣又笑出來了,「好啦,都是你們愛吃的。」說著又摸摸姬辭的頭頂,「克里斯說外公那邊已經把你飲食注意的單子送過來了,中午就按照那個食譜來可以嗎?」
姬辭很喜歡他撫摸自己的感覺,總覺得很溫暖。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像只貓咪一樣又蹭了蹭雲深的手,微微眯起了眼睛,連周圍的溫度都讓人覺得溫暖了幾分。
吃了午飯沒多久,姬辭就又開始犯起困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也泛著水汽。卻倔強的仰頭看著雲深,讓雲深哭笑不得,「遲遲困了就去睡吧,還是睡我那裡好不好?」姬辭看著他,像是在分析他說的話的意思,隔了還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去睡。
雲深看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只好讓白修他們等等,自己就牽著姬辭準備上樓。這次姬辭倒也沒有拒絕,乖乖的讓他牽著,慢吞吞的上樓去了。走的搖搖晃晃的還不時往雲深邊靠靠,雲深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喚他一聲,讓他看清路不要摔著了。
「怎麼覺得……感覺不對啊?」秦與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消失在樓梯轉角,問旁邊坐的兩個人,「紀洵,那個小朋友真的是你們家祖宗?」怎麼覺得像個自閉症兒童一樣?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祀靈師大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見,我怎麼知道他是怎樣的啊?」紀洵也有些納悶,明明從爺爺和父親他們的談話來看,這一任的祀靈師大人是很厲害的人,靈力高強,修為非常的厲害,並且很高傲,很冷淡一個人。
但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兒,雖然是不愛說話,但是那些要雲深抱抱要雲深餵飯什麼的表情是在撒嬌的吧?還有就是犯困的時候總是像一個才出生的那種小動物寶寶,抬手打一個小小的哈欠,眼睛就水水的像是要掉眼淚一樣。這真的是祀靈師大人?難道自己爺爺他們都被騙了?還是爺爺其實是在騙自己?
「有可能他只在雲深面前才是這樣吧。」白修又低頭喝自己的果汁,補了一句,「他很依賴雲深。」這句話贏得了一邊兩個人的贊同,他依賴雲深忙誰都看得出來吧?
「一會兒雲深下來了,我們得給他說說姬辭的身份,他還不知道呢。」紀洵有些遲疑卻很慎重的開口,從小的家族教育讓他對待任何關於祀靈師的事情都會很認真,就像爺爺對他說過的一樣,「每一個紀家人的使命,就是守護祀靈師大人,你一輩子都要記住。」
雲深的臥室。
「遲遲乖,你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不怕啊。」雲深把被子給姬辭蓋好,又掖了掖被角,摸了摸他的額頭,手心的溫度讓姬辭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打起瞌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