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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太空曠,太寒冷。
姬辭突然快走了兩步,十分隱蔽地拉了拉雲深的衣角。雲深的腳步沒有停頓,卻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姬辭的手。姬辭感覺著隔著手套滲出的暖意,覺得心中像是有溫暖的泉水緩緩流過。
上了頂樓後,雲深和喬凡尼要去參加會議,姬辭便被帶到了第一會議室旁邊的休息室。
姬辭走進去就看見了透明的玻璃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上次上休息室中自己和雲深的景象,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連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姬辭平復了呼吸,這才坐到沙發上,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雲深。雲深似有所覺一般也朝他看過來。姬辭覺得雲深看過來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跳像是快了幾下一般,讓他下意識地手放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地方。
會議很長,姬辭原本在翻看從雲深辦公室拿過來的書,後來漸漸地就看著雲深發起呆來。此時雲深他雙手交疊,背脊挺直,深色的手工西裝讓他身體的線條看起來非常的完美。他的眉眼沉靜,很專注地在聽著與會者的發言,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姬辭看著他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有些疼痛。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兩世,讓他有這樣的感覺的,只有雲深。
雲深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緊地落在自己身上,想來應該是姬辭,這麼緊盯著自己,他現在一個人肯定很無聊吧?想著想著神色便柔和了下來。
這一場會議,說白了只是爸爸想要幫自己撐一撐場子罷了,是十分正式的表態。
幾年前,自己已經逐步將整個集團的權利握在了自己的手裡,而這一次便是爸爸以KL領導者的身份在表態:克萊爾依然是克洛斯蘭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但是洛倫佐·克洛斯蘭亦是家族嫡系,他必定會掌握KL整個亞洲區的命脈。
而喬凡尼自己以及克萊爾對此都是持支持的態度的。
這也是在警告一些人,必須認清楚,到底誰才是效力的對象。
散會的時候,壓抑的氣氛漸漸消失。喬凡尼讓追隨雲深的人都安了心,也給蠢蠢欲動的人予以警告。喬凡尼走在前面,雲深跟在一邊,身後是喬凡尼的首席特助和周昱。
雲深一路將喬凡尼送到了前廳,喬凡尼拍了拍雲深的肩膀,「如果我說先帶ci回去的話你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早一點回來,陪陪你孤獨的老父親吧。」
「我記得您和朋友約好下午要去打高爾夫。」雲深十分不留情面地拆穿喬凡尼,還附送溫和微笑一枚,讓喬凡尼看的牙疼。
他怎麼覺得,自己最乖的小兒子正在不斷地向著兩個大兒子的模樣靠攏?難道自己的三個兒子真的是惡魔嗎?喬凡尼想了想,覺得其實姬辭才是最乖的。
喬凡尼最後對雲深點了點頭,帶著首席特助與老克里斯上了車,車隊緩緩離開,雲深站在前廳的門口,一身氣勢凜然。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姬辭晃著腳躺在沙發上看書,白色的亞麻襯衫讓他顯得很是纖細。他聽見開門的聲音一下子坐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雲深。
「怎麼又不穿鞋子?」雲深走過去直接蹲下身,動作輕柔地幫他穿上鞋襪。姬辭看著一身西裝革履的雲深半跪在地上為他穿襪子,表情有些怔愣。
我是何其有幸,才能得以有你的屈身寵愛。
傍晚的時候,雲深便提前下班了,他還是想要回去多陪陪父親。
姬辭揉了揉肚子,「希望今天廚師叔叔會做好吃的點心,好餓啊,我覺得我都可以吞下整隻當康了。」
雲深看他皺著的小臉,突然覺得遲遲有逆生長的趨勢。小時候總是嚴肅的像一個大人,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卻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
不過,確實得給廚師說說了,不要每頓都做那麼多的甜食,遲遲蛀牙了怎麼辦……
車快要到華庭的時候,姬辭突然扯了扯雲深的衣袖。
「我好像發現了……」姬辭還沒有說完,雲深就看見一團粉紅色的棉花糖狀東西直接穿過玻璃窗進了車廂,異常歡快地撞到姬辭的懷裡,扭著圓滾滾的身子叫了一聲「勉——」
姬辭拽著它的尾巴將它提起來,「帝江,你怎麼找到我的?」
帝江的小短腿在半空中亂蹬了幾下,整個身子都搖晃起來。姬辭感覺了一下它的體重,「燭九陰是不是餵你吃太多了?怎麼沒多久不見就又長重了這麼多?」看燭九陰的樣子覺得他脾氣挺不好的,不過看起來對帝江還是很好的。
「勉——」帝江揮了揮小短腿,想讓姬辭把他放下來。身子一搖一擺的,像是大座鐘的鐘擺。
「有東西給我?」姬辭把帝江放到自己的腿上,戳了戳它軟軟的身子,「有什麼給我啊?」
接著就見帝江的尾巴靈活地畫了一個圈,隨後尾巴尖就卷著一份絲帛。帝江有些可憐兮兮地用屁股對著姬辭,示意讓他看絲帛。
姬辭打開來,就發現是陸吾的筆跡。
「陸吾說魏紫來信,姚黃的靈脈已經恢復了。」姬辭看完之後一邊對雲深說道,手指一邊隨意地畫了幾筆,又遞給帝江。
雲深點點頭沒有說話,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姬辭和帝江互動。
不知道是不是帝江又長重了的原因,四肢似乎沒有那麼靈活了。姬辭將拿著絲帛的手抬著,絲帛離帝江的尾巴尖有一點距離,它不斷地想要用自己的尾巴將絲帛捲起來,但是又夠不到,圓滾滾的身子不斷的扭動,像是一個粉色的小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