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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今天容夫人並不在府中,但是容府其它各房夫人都來了,雖然人人沒有開口,但是那眼神哪一個不是在說是她害了賈氏?
容大夫人一看到她就把她扶到身邊,便是在對眾人說:錦兒不會害人。
紅錦並不怪大哥容連傑,因為他心愛的妻子有性命之憂,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可是她卻極為感激容大夫人。
就在她進到屋裡,就在容大夫人抬頭看她的一霎間,她一樣在容大夫人眼中看到了一絲惱,但是容大夫人的眼神很快就恢復了清明:她相信紅錦不會害賈氏。
無憑無據,相信紅錦就是相信紅錦,沒有任何理由。
「不是我,大哥。」雖然有容大夫人為她開口,可是應該她說得話還是要由她來說:「沒有照顧好大嫂,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住大哥;」紅錦說著話深深的蹲了下去:「可是,嫂嫂真得不是我害的,請大哥相信我。」
容連傑也只是心痛難忍之下遷怒,被母親一喝之後便清醒了不過,他知道不會是紅錦所為:不只是因為兩妯娌不錯,而且紅錦沒有任何要害賈氏的理由。
紅錦不是一個眼中只有銀錢的人,她的事情容家的正經主子們都知道,所以他們相信紅錦,相信她不會為了吞下容大老爺的家業而害賈氏。
「對不起,弟妹,是我一急之下口不擇言,你莫要怪哥哥。」容連傑雖然心痛難忍,不過他還是向紅錦認了錯。
紅錦不是一個愛流淚的人,可是這一刻她的淚水湧上到了眼中:什麼叫做家人?她現在是真得知道了。
020章 你來說(求票!)
可是紅錦沒有時間去感動,因為賈氏在屋裡生死不明呢。
讓紅錦感到無奈的是,她幫不上什麼忙;她不懂醫,現在賈氏需要的是一個好大夫、一個極好的大夫。
紅錦忽然想到了什麼:「我有鴿子,我去送封信,看看能不能找個好大夫來。」
容夫人和容連傑都沒有說話,他們母子知道紅錦認識瑞親王,可是現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但是他們並沒有阻止紅錦,她想做點什麼能心裡好受些,就讓她去做吧。
紅錦又一路飛奔回院子,用極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給花明軒:小產後危及性命,要救命的大夫;之後她放飛了鴿子,她也知道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她不能只是坐著等吧。
賈氏就是她的親人、她的手足,她不能失去的人!就算是有一線希望,紅錦也要努力。她呆呆的看著天空中的鴿子變成小黑點之後,消失在天空。
「已經有人在議論此事了,姑娘;我們聽到有僕婦們在說,大少奶奶就是被姑娘害的,不然怎麼會自姑娘這裡回去一個時辰便小產了呢。」若蝶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紅錦。
紅錦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要救嫂嫂要緊;先回去看看吧。」
其實她自己知道,不管賈氏救得過來救不過,容家都會有一場大風波:那個暗中下手害人的,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當然也不會就這樣放過容夫人——怎麼也要讓這個主母出來給容大夫人一個交待。
這個交待要怎麼交待?如果什麼也差不到的話,到時容老爺和容夫人怎麼辦?把她交出去賠罪,還是……。
紅錦合上眼睛沒有再想下去,如果她是容夫人,她會怎麼做?
再回到賈氏那裡,氣氛更加的沉重,因為穩婆出來說賈氏依然流血不止:人能有多少血,如果再這樣流下去,用不了幾個時辰賈氏便要一命歸西了。
紅錦沉默的坐在容大夫人身邊,她不知道能說什麼、能做什麼,唯一可做就是等:等大夫和穩婆救活賈氏。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求著上蒼,賈氏是一個好人,讓她好人有好報吧。
「蕊兒怎麼樣了?」容夫人氣喘吁吁的進來,先看向了守在價值臥房門外的容連傑。
容連傑搖了搖頭,他如果不是靠在柱子上早已經站不住了,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回答他嬸娘的話。
容老爺過去安撫容大夫人,而容連城拉起了紅錦的手: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當然不相信紅錦會傷害賈氏。
「夫人總算回來了;」刁氏開口了,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這事兒怎麼也要有個主事的,不然怎麼對伯娘交待。」
容大夫人和容夫人一起瞪向了他,兩位容家主母的目光都是惡狠狠的,把刁氏嚇了一跳;她連忙看向容老爺,想尋求些支援,可是不想容老爺也一樣惡狠狠的瞪著他,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剝了。
紅錦在心中微微一嘆,眼下的事情並沒有明朗,如果不分青紅皂白把事情推到紅錦身上,那麼外人會如何看待容家的兩房?說不定不用幾天便會有流言:說賈氏出事,是因為容老爺和容夫人不想看到容大老爺那邊再有子嗣。
可是刁氏卻傻的可以,在看到容老爺和容夫人的第一眼便說出如此犯了忌諱的事情:容大夫人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因為容老爺和容夫人相助,他們這一房早就沒落了——她並不懂一點兒生意。
而且現在容連傑還在跟著容老爺學習,容老爺這個叔父極好,待容連傑比親生兒子還強三分;容大夫人都看到了眼中,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當然不想聽到、看到有什麼會對容老爺這一房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