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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發泄一通之後,理智稍稍回復之後便看不得紅錦安坐,她就要鳳紅錦難受,最好能看到現在五娘和鳳紅錦斗個你死我活,才能大遂她的心愿。
五娘低著頭只是喘氣,她並沒有答話也沒有看向紅錦;有些事情是不能迴避的:她有兒子這是事實;紅錦並不傻,所以她不用說些無謂的話口
紅錦淡淡的答:「那是日後事情,不管結果如何只怕你是看不到了,夫人。」
寧氏沒有想到紅錦不為所動,而五娘也沒有反應;現在她根本沒有任何法子了,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敗在鳳紅錦的手上。
她十幾年來最恨的人一直是五娘,可是今天她最恨的人是紅錦;不是紅錦她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她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算計紅錦是錯的,而紅錦沒有束手待斃當然就該死一萬次。
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紅錦半晌後,她忽然站直了身體,不再理會五娘,反而慢慢的向紅錦走過去;蘭初和若蝶立時便擋在了紅錦身前,寧氏卻揚手就打了她們一人兩記耳光:「滾開,就算現在是你們主子贏了,我也是鳳家的主母、你們的主子!打死你們,你們又能如何?」
蘭初的手握得緊了緊,不過倒底沒有還手;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當真打寧氏,她才真是害了紅錦。
不過她和若蝶都沒有移開身子,依然擋在紅錦面前:打就由著寧氏打,她現在也沒有力氣把自己打死。
紅錦卻不能讓若蝶二人被寧氏如此責打,她起身推開若蝶二人:「你們退到一旁,夫人有話要說就讓她說。」
寧氏卻揚手對著紅錦的臉打了過去,狠狠的、帶著所有的怒氣打了下去,她恨不得打死紅錦:「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紅錦側一側身子便避開了,寧氏現在日疾在身,當然沒有紅錦身子靈活;她怒目看向寧道:「夫人,我們事情還沒有說完呢,你還是省些力氣聽我說完話。」
寧氏根本不聽紅錦說話,不管不顧的對著紅錦繼續打下去,她就是要出一口惡氣;四娘石氏沒有動,因為紅錦不可能會吃虧的。
紅錦這一次不避了,她抬手擋住了寧氏的手掌:「夫人,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用一封假信騙你而不怕被識穿嗎?」寧氏不理會,她終於等來了好機會,紅錦現在胸腹前沒有一隻手在!她另外一隻手用力對著紅錦的肚子推了過去,那掩在衣袖中的手裡握著一把剪刀!
是她耳剛扶著軟榻喘氣時,手正好放在那剪刀上,而她的衣袖也掩住了那剪刀;在她看來就是天賜良機。
是的,她要和紅錦同歸於盡,不用心計、不用手段,她就要直接殺了鳳紅錦、親手殺了鳳紅錦方能一解心中的惡氣。
四娘看到了,若蝶看到了,蘭初也看到了:握在寧氏手中閃著一絲寒光的剪刀尖!眾人齊聲驚呼奔向紅錦,可是寧氏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微笑起來:因為,她知道眾人救不了紅錦—— 她的剪刀已經抵上了紅錦的衣服。
一點點,只要再一點點剪刀便可以刺破鳳紅錦的皮膚,刺進她的肚子!她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要把手中的剪刀整個都刺進去;她要鳳紅錦有死無生,她要鳳紅錦死在自己前面。
九十章 功敗垂成
半個呼吸間寧氏已經把剪刀又遞進了一點點,看著紅錦##的驚愕與痛楚,她感覺到自己的剪刀已經刺破了紅錦的皮膚。
她的臉上浮現了笑容:鳳紅錦,你以為你今天贏了嗎?不用五娘動手,我就為她除掉你;鳳家的一切,絕不能留給你們姐弟!誰得了都行,就是不能落在你們姐弟手上。
直到此時,寧氏才知道她這些年來最最恨的鳳家人不是五娘,不是鳳紅錦、也不是鳳浩宇,而是唐氏。
是那個寧可一死也不肯離開鳳家,那個以死亡霸占著嫡妻位置,讓她十幾年來年年過節時就要對著那個死牌位執妾禮,讓她一輩子在鳳家不能最終抬起高傲頭顱的唐氏!
所以她這麼多年來容不下鳳紅錦姐弟,所以她在一敗塗地之時寧肯讓五娘得到鳳家,也不能容忍鳳紅錦有一絲半絲的機會:她都不肯讓鳳紅錦和五娘去斗個兩敗俱傷—— 因為她要親手結果鳳紅錦,只有如此她才能放心。
紅錦在四娘等人驚呼時便用力推向寧氏,此時她已經感覺到了痛,但是她死死咬著嘴唇並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雖然在肚臍之旁的地方傳來了越來越重的痛楚。
她要死在寧氏的手上了嗎?可是她的弟弟還生死未卜呢。
紅錦想到了浩宇,她想到了唐氏,而且她今年不過才十幾歲啊!就在她湧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時,她放棄了推開寧氏,反而向後仰倒:希望可以躲開那刺過來的剪刀,至少能讓剪刀刺得淺一些從而保住性命。
只是她並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她也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只是全心的向後倒去;而四娘已經衝到了她身邊,雙手向寧氏推去;若蝶和蘭初也相距她只有一步,雙目都瞪著寧氏恨不得吃了她。
寧氏不理會這一切全身向前撲去,她根本不怕自己跌倒,最好是能和紅錦一起跌倒在地上,而她正好可以狠狠的以身體的重量,把剪刀更深的壓進紅錦體內。
她不理會四娘,不理會蘭初、若蝶,她全部的精神、體力都用在了剪刀上:只要能殺了紅錦,她只求能殺掉紅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