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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有些擔心,雖然容夫人可能相信不是她所為,可是容老爺呢?這位公爹一向是淡淡的,在這個時候來個不偏不倚的話,事情便會對她極為不利。
刁氏被瞪得低下了頭,她並不心虛只是很委屈:她說錯了嘛,事情不是明擺著嘛,也不能說她非要和新少奶奶過不去;自己這一房不應該給大老爺那一房個說法嗎?
就算是刁氏說了不應該說得話,可是不能沒有人答話的;此時最應該說話的人就是容老爺了,他看向了紅錦。
紅錦心中一緊,這位公爹要怎麼處置?她心中還真是沒有底。
容老爺看到紅錦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許不滿的看了一眼容夫人:他好像一直沒有訓過媳婦吧?怎麼媳婦永遠一副害怕他的樣子。
「錦兒你來說,現在要怎麼做才好?」容老爺的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紅錦卻聽得耳朵動了動:在問我?她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容老爺很認真的看著她,一看就是在等她的回話。
「眼下先救嫂嫂要緊,其它的事情容後再說,現在大家也沒有什麼那個心情##其它;心靜不下來,談了也是白談。」紅錦照直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並不懼怕公爹,只是有距離感,而且因為刁氏她也對公爹沒有多少好感:又是一個寵妾的男人,比鳳德文只好在沒有滅妻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她好像錯了,容老爺不是鳳德文,一點點也和他不沾邊兒;鳳德文為人處事和容老爺相比,連提鞋都不配。
紅錦對自己公爹第一次改觀,並且生出了佩服之情:好一個大領導啊。
容老爺輕輕點頭:「錦兒說得很對,我們先救蕊兒要緊。」他便沒有再理會刁氏等人,而是一連串的發問與安排:無非就是去請大夫,要把全城的好大夫都請來,不能放棄一點點的希望。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賈氏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大夫和穩婆想盡了法子,她依然是血流不止;經過很多人的努力,她的血淌得已經不是那麼急了,但就是如此,她依然是昏迷了過去。
此時已經掌燈了。
容家眾人在屋裡盯著地上、燈燭發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大家心裡都已經明白賈氏八成是無救了。
沉重,紅錦的心上是最沉重的;雖然賈氏不是她害得,但卻因她而起,她心裡極難受。
就在此時,容家管事跑了起來:「大少奶奶,有、有客。」
屋裡的眾人都看向了紅錦,目光含義不一:有疑問,有責難,有幸災樂禍——在這個時候,紅錦居然有客到,容家的人能高興嘛。
「什麼人?」紅錦並沒有理會那些幸災樂禍的,她只是想問清楚:因為鳳府無人同她說過要來看她。
「不認識的人,他們說是接到了少奶奶的飛鴿……」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大夫人和容連傑一起大喝:「快請!快請!」
大夫,紅錦飛鴿傳書只為了一件事情,去請大夫;瑞王爺給找來的大人,讓容大夫人和容連傑的心中又生出了希望。
紅錦也在聽到飛鴿的時候就明白了,幾乎跳了起來:「快請!」
進來的兩個人,一看精神都不太好,相比那個老人家還好一些;而年輕的那人就好像是自水裡剛剛爬起來。
「王五?」紅錦一眼認出了他來。
「可、可趕得及?」王五開口問了一句話。
紅錦連連點頭:「趕得及,趕得及。」
王五聞言雙眼一黑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脫力了。
紅錦連忙讓人把老大夫送進賈氏的房間,又讓人把王五送去廂房請旁的大夫給診治一下,她吩咐道:「一定要用好藥,莫要心疼銀子。」
「少奶奶真是能幹。」六夫人看了紅錦一眼,淡淡的道。
紅錦聞言心中一驚,她猛然轉頭看向容老爺和容夫人:這裡不是鳳家,她也不是鳳大姑娘,她現在是容家的兒媳婦,行事怎麼能不請示一面就在當前的翁姑?實在是太過目無尊長了。
容老爺和容夫人臉上、眼中並沒有什麼不滿或是生氣的樣子,但是紅錦還是想要補救一下;就在此時賈氏的房門打開:「血、血止住了!」
穩婆的一句話讓屋裡的眾人都轉過了頭去,人人都盯著她,穩婆的話便有些結巴起來:「新來的真是神醫,一針、一針就讓血止住了。」
「已經救下了?」容連傑驚喜莫名。
「現在還在診脈,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才對。」穩婆答了這一句就關上了房門。
紅錦在心中念了一聲佛,對上蒼誠心誠意的道了謝。
容老爺看了一眼六夫人,對紅錦輕輕點頭道:「你剛剛處置的很好,就是應該有決斷。」此時當然不是講什麼禮數的時候,一切以救人為上,他從來不是一個迂腐、不通情理的人。
「錦兒,你一定會是我們容家的好主母。」容夫人也跟了一句,目光在六夫人的身上掃過,讓她打了一個冷顫——那目光太冷了。
辦展差過後,老大夫自賈氏房裡出來:「老朽幸不辱命,只是可否請這位夫人給瑞王爺再去一封信,好讓小老兒的家裡人安心。」
紅錦聽得不太明白,不過人家大老遠的趕來救了賈氏,她還是答應下來連忙寫了一封信讓若蝶去放鴿子。
賈氏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