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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姑娘被容夫人喝得一顫而閉上了嘴巴,直到所有的丫頭都出去,她抬眼看向容夫人:」你當真不讓我說,我不說後悔的可是你呢。「
容夫人看著她,目光平靜:」老爺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吃得、用得都是老爺給得,你怎麼能對老爺如此不敬?至於你想說什麼,有老爺在誰還能攔你。「她就等於是告訴容大姑娘,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容老爺已經來了,讓他自己聽自己大女兒說吧,總比她到時侯去說要好一些:信不信在他,反正這事兒不是她說的。
紅錦也明白容夫人的意思,她看看容連城示意他一起告退,有些事情他們還是不要攪和的好;但是容連城並沒有動,他認為父親、母親沒有讓他們離開,那他就應該留下來分憂,而不是遇上事就避開,與孝道不和。
看到容連城不挪地方也不說話,紅錦想了想只能留了下來:她此時一個人避開,反而更顯出她心中早對容大姑娘說出來的話有數兒,不如留在這裡做個木雕像更好一些。
容夫人上前扶了容老爺坐下:」你不能真動氣,對身體可不好。「然後她自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看看孫君生道:」老爺既然來了,你看這事兒……?「
容老爺看看那些銀票後道:」連城,讓人去請孫大少爺來;現在把這人帶到一旁去,等孫家大少爺來了再說。「
紅錦聞言心下一驚,想到容連城所說的孫、陳兩家的事情,容老爺是知道的:精明一輩子的容老爺怎麼會相信陳、孫兩家呢?
」父親,倒底是我們的家事……「紅錦輕輕的勸了一句。
容老爺擺手:」不用再擔心陳、孫兩家人了;他們已經把田地都交給我們容家來打理,以後三家是一家,要成為天朝最大的軍糧商。「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此事是那位上位不久的軍需官促成的,而且對容家很有利,他當然不會反對。
紅錦其實就是想知道原因,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她十二分的吃驚:她和連璧去了天川城後,容家倒底發生了多少事情.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容連城對她提都沒有提?
她下意識的看向容連城,可是他卻沒有什麼反應,紅錦也只能端坐不再說什麼,只是心懷激盪到不能自已。
孫、陳兩家努力這麼多年,怎麼會把利益拱手相讓?雖然是能多賺些銀兩,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孫、陳兩家對容家的依附會越來越厲害,用不了多少年他們離開容家便不能經營下去:陳、孫兩家的家主可不像是如此糊塗、短視的人啊。
禍事。不知道為什麼紅錦腦中閃現了這兩個字,但是眼下她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就算是想解開孫、孫兩家的陰謀也無能為力:容老爺和容連城都不會相信她吧?軍糧,這兩個字壓在紅錦的心上沉甸甸的,以致於她想此事想得入神,並沒有聽到容老爺和二夫人的對話。
直到容連城喚她:「錦兒,父親問你話呢?」他看紅錦的目光有一
絲不快,因為父親已經叫了她三次她卻連個反應也沒有。
「父親;」紅錦連忙起身:「兒媳剛剛在想事情,沒有聽到您的話賣在是……」
「沒有什麼,你是兩個身子的人,折騰這麼久累了吧?」容夫人把話接了過去,明顯是在為紅錦開脫:「你父
###後你要不要自己在院子裡開火,是另外給你請廚###是在大廚娘里挑一個?」
紅錦聞言一愣,偷偷的看了一眼容夫人:容老爺關心此事很正常,畢竟是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但是在此時問起卻不太對勁兒,因為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呢。
看到容夫人輕微不可見的搖頭,她的心跳了跳,難不成容老爺想大事化小?不可能吧,這可是關係著他容家的子孫,就算是他再寵二夫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吧。心下雖然不解,但是她還是輕聲道:「一切全憑父親和母親做主。」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廚娘的事情她更是隻字未提。
容老爺輕輕點頭沒有再對紅錦說什麼,轉頭看向容大姑娘:「你姨娘給你求情,你卻硬污她……」
「我污她?」容大姑娘冷笑起來:「你不要對我說什麼大道理,你自己帽子的顏色都綠了還不自知,有臉教訓我?我告訴你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兒,至於我是誰的女兒你就要問你心愛的二姨娘了。」
「原本她要讓我下藥我是不同意的,雖然很氣紅錦也想教訓教訓她,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卻是姓容的;可是後來她卻告訴我說,我根本就不是容家的人,這種事情她不能隨便騙人的,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誰是我父親,定要我幫她奪了容家後再告訴我,還答應給我幾處莊子,十幾個鋪子等等。」容大姑娘看向容老爺:「現在,明白了?」而二夫人卻已經哭得暈死過去,醒過來後便尋死覓活的鬧個不停:「我不活了,沒法活了。」
容老爺並沒有打斷容大姑娘的話,直到她說完了盯著她半晌才道:「就算你的話是真的,可是姨娘總是你生身之母吧?你要生生逼死她,比畜生還不如!」
「是她要逼死我!」容大姑娘鄙夷的看著容老爺:「她又是求饒、又是尋死,就是不想我說出這些話來,就是想逼得我一頭撞死,她和兒子落個乾淨。」
紅錦倒是更相信容大姑娘一占兒,二夫人如此做如果是稍有一點天性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只有一頭撞死圖個乾淨:反正自己是不會落了好,二夫人再有不是那也是親生母親,撞死就當是還她的生養之恩——古人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是容大姑娘和二夫人自骨子就像,所以她才沒有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