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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微微一顫,皇帝已經走了,朝中人心不穩,京中便易生亂;新君的事情要早立才是,當下他雙手抱拳:」容小王和總管去恭請遺詔!「說完轉身就走,不理會身後那幾道如狼一樣的目光;他改變主意不由自己身上拿出遺詔,就是怕被人說他有私。
030章 新皇(370張粉紅票)
聽到花明軒的話,跪在地上的文武眾臣並各位老少王爺的臉色都變了;大多數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驚愕,而少數人眼底閃過了喜色。
花老王爺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很快就低下了頭,心中生出了無盡的擔憂來:生在皇族,要討生活也不容易啊;平民百姓可能抗不住一個冬天,饑寒而死,可是皇族之人卻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到時候能死得明白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不過他的兒子性子雖然跳脫,真做起事來心裡瓷實的很,他對這一
點還是很有把握的;只希望兒子真得已經想清楚了。
花明軒是不是真得想清楚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現在不是皇帝駕崩,不是文武百官都在這裡陪靈,有幾個王爺都要按捺不住起來跟著花明軒出去看看:他倒底想做什麼?!雖然他們聽到花明軒要總管去取遺詔,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確定,但仔細一想心裡那個熱切勁兒湧上來,便很不敢相信。
但是現在他們只能老實的跪在原地,哪裡也不能去;而主持皇帝賓天事宜的禮部尚書,並不是任何王爺的人,他向來只聽皇帝一個人的話,此時也就沒有人在他身上動心思,指望著打聽此什麼事情出來。
恪親王倒底心裡拱得難受,便叫禮部尚書:」我說老大人,取遺詔的事情我那個王弟怎麼不請大人同去?按禮……「」按禮取遺詔的人就是保管遺詔的人,皆由皇上親定;臣,並沒有接到皇上的旨意,遺詔之事同臣無關,王爺。「禮部尚書的話回得硬梆梆的,因為他生氣皇帝剛剛死了不久,這些王爺不傷心皇上的死,一心只打算紫薇殿上的那把椅子。
恪親王被禮部尚書兩句話噎得無言以對,只能繼續陪他的靈,不敢再說什麼話了。
其它幾位王爺看恪親王被頂撞,也就很識趣的不去招惹禮部尚書,不過幾位王爺心裡都道:這禮部尚書看來要換人了。
不過眼下皇帝大行,不論是哪個王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來,就算是吃了禮部尚書的氣,也只能咬牙咽下去,惡人敢發作他。
」王爺,您真得想清楚了?「老總管跪在花明軒跟前。
花明軒還真沒有想到太監大總管會看過那遺詔:」想、清楚了。「
他想得太清楚了,到現在那大殿中搖晃的燭火,好像還在他眼前晃動。
首先他是真得做不來皇帝,就算不必他事事親為,只是讓他正經八
百和朝臣奏對,也會要了他的命:他真得不是一個做皇帝的料,此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主要的原因,他從來只對有興趣的事情才會做得很好,背負責任只會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
其次就是鳳大姑娘了。花明軒可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就算是沒有紅錦他也不會做皇帝,只不過有了紅錦後,他更加不會做皇帝了:責任,有時候能把人逼死,或者是逼瘋—— 他現在依然沒有忘那邊關的大雨;因為他不想再面對摯愛與責任只能選其一的情形,他只想能伴著鳳大姑娘、哪怕是能常常看到鳳大姑娘也好啊。
和鳳大姑娘相比,這皇宮對花明軒來說,就是牢籠,就是地獄:他不得自由不說,日後要見紅錦也不是他想見就可去跑去的;宣召?他可不想害死鳳大姑娘。
他做了皇帝的話,鳳大姑娘就和他再無半絲關係:他對鳳大姑娘的任何接近、厚待,只會為鳳大姑娘招去非對等的敵人。放紅錦在宮外,他只要宣召的次數微微一多,就會讓紅錦落到某些人的眼中,就算日後能清除那些人,可是還有後宮的那些女人,那也一樣可怕。
不要宮妃?不要皇后?花明軒尊沒有如此天真,他成為新君後當然要平穩朝局,皇后的位子、宮妃的位子,有多少人會盯著、看著?由得了他嗎?雖然那些女人都是他的妻、他的妾,這就是身為人君的無奈了,如果他是正牌的太子當然要好得多,但他不是。
讓紅錦做皇后,他是千肯萬肯的,可是朝臣們會同意嗎?不說紅錦的出身,也不說她的再嫁之身,單她不能生養一條就算是花明軒再努力,也不可能讓皇家的人同意;而她的出身與再嫁,更不可能得到朝臣們的擁護;皇后,不只是皇帝的妻。
讓紅錦做妃?花明軒絕不會如此委屈她,而且他也深知紅錦絕不會入宮的:天下間,還能找到比皇宮裡更複雜、鬥爭更多的地方嗎?而且紅錦不能生養,卻能得到皇帝全部的恩寵,她不是進宮來享榮華富貴的,她是來送死的。
他想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就算最終鳳大姑娘不能和他相伴一生,只要他不做皇帝,做個閒散的王爺,還是想見她就能跑去見她的。
做為王爺來說他的壓力就很大了,不知道要如何讓紅錦正視他是個男人,而不只是她的朋友、瑞親王;如果做了皇帝,他也就可以完全死心,終其一生紅錦也不會把他當個男人來看待。
」我想得再清楚不過,我不適合。「花明軒的聲音雖然輕,但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