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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要此計成了,南邊那個當然不會讓他逍遙下去。」寧氏笑著揮手:「去吧,按我說得辦。」
到了太陽快下山時,春雪十分生氣的走進了院子,口裡恨恨的不知道再罵誰;茜雪上前一問也氣壞了:原來府中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有人在嚼紅錦和花明軒二人的舌根。
鳳家的人在壞紅錦閨譽,就算不被人當真,有這樣的閒言碎語也足以逼死一個黃花大姑娘了。
「是誰在說?誰傳出來的,不打一兩個這話便絕不了根兒!」茜雪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但是說得人太多,如果我們去吵鬧反而對姑娘更加不好;」春雪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雖然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話,不過想來和大房那邊脫不了干係。」茜雪也如此想,不是寧氏一房的人縱容,鳳家的下人們不敢如此亂說話的。
「只是讓我不解的是,如果大姑娘因此事和容家毀了婚約,對鳳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吧?她們大房不就是因為容公子,才對我們姑娘百般忍耐的嗎?現在她們想做什麼?」春雪揉了揉額頭:「我們姑娘怎麼還沒有回來。」
紅錦忙了一天,找了好幾家商鋪,只是事情卻沒有談成:不是人家避而不見,就是說下老天來,人家也只是搖頭說實在沒有貨。
紅錦帶著一肚子的悶氣到了醉仙樓時,花明軒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紅錦的面色,他倒了一盞茶給紅錦:「這是我他們特意備下的順氣茶,大姑娘多吃兩杯。」
紅錦長嘆一聲:「這些人不知道被方人豪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有銀子也不賺!」
花明軒微微一笑:「我們在去尋他們之前已經知道此事不可為了,大姑娘又何必動氣?我特意點了幾樣菜,都是一些去火消氣的,大姑娘先用些——我們吃著茶慢慢等胡大公子的佳音吧。」
紅錦苦笑,她知道胡正豪不會有什麼佳音的。
胡正豪正在方家大宅里,他還在等方人豪:因為方家的人告訴他,方人豪正在忙;胡正豪本來不過就是來走走過場的,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說動方人豪,很氣定神閒的坐下吃茶,根本沒有半絲著急的樣子,更沒有表露出一點要走的意思。
他中午還在方家吃了一頓極為不錯的午飯,飯菜很不錯,所以他的胃口也很好。
方家的人並沒有騙胡正豪,方人豪就在方府內,並且還真得在忙。
「查到盛泰福的兩式袍裙是出自何人之手了?」方人豪抬起頭來看向進門的人,他忙了多半天了,桌上全是帳冊之類的東西。
「是的,公子。」來人行禮:「雖然不能確定,不過十有八九是出自鳳家大姑娘鳳紅錦之手。」
「你說什麼?」方人豪幾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那袍裙是出自鳳紅錦之手?」
「是的,公子。」
方人豪站了起來,他站到窗前看著窗外的美人蕉沉默了半晌:「鳳大姑娘現在何處?」
「在迎仙樓。」來人好像早知道方人豪會問這些,所以立時便答了出來。
他並不知道方人豪會問什麼,只是按著方人豪的要求,把他要查的人與事都弄得清清楚楚:只要是方人豪有可能會問到的事情,他都會打探的一清二楚。
方人豪點了點頭:「迎仙樓,是嗎?」他擺了擺手:「前面那個姓胡的,可走了?」
「沒有,他還在吃茶,和我們府上的丫頭們說話。」「他一直沒有著急?」方人豪有了些興趣。
「沒有,他中午的時候用得飯菜也不少,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方人豪的眼睛眯了起來:「再去查一查這兩個人的底細,姓胡的,不簡單啊;我們莫要踢到鐵板上。」
聽到這話,來人答應一聲兒後又道:「迎仙樓和鳳大姑娘一起的人是那個姓花的。」
方人豪看了那人一眼:「你很好,去領十兩的賞銀吧。迎仙樓那裡就交給你去辦了,記住,手腳要乾淨些,明白嗎?」
來人深深一禮退了出去。
方人豪長吸一口氣:「我去會一會姓胡的,看看他倒底是何方神聖。」
那麼一大攤子極賺銀子的生意出了問題,他居然不急不燥,這讓方人豪心裡有些不踏實。
胡正豪看到方人豪時大笑著起身:「方公子,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方人豪一臉笑意的抱拳:「失禮、失禮。」
胡正豪還禮:「客氣了,是我打擾了方公子才是;我今日來只有一
句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其它的事情都不要扯——方公子可否能放盛泰福一馬?不管是什麼條件,方公子盡可以提。」方人豪收起了笑容,看了半晌胡正豪:「換成胡公子,胡公子會不會放虎歸山?」
胡正豪笑了:「我是我,不是方公子;我呢是個爽快人,希望方公子給個痛快話,在下就承方公子一份情如何?」「胡公子是個痛快人,那我也就直言相告,絕無可能。」方人豪伸手相讓:「過府是客,胡公子不要客氣,坐下說話;我們也親近親近,生意不成仁意在嘛。」
胡正豪一抱拳:「既然得了方公子的回話,那在下也就不打擾告辭了;方公子留步。」
方人豪微微一愣,胡正豪也太痛快了一些吧,這哪裡像是生意人?
而且等了近一天,曰說了兩句話便要走,乾脆的讓方人豪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