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但是讓紅錦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鋪子裡的銀子一文不少呢?此
事一時間說不清楚誰是誰非:相信刁懷的話,那帳房先生眼中的驚慌是為了什麼?她不過是去鋪子走走,又沒有說要查貪墨等話;相信小四兒?他所說丟了的銀子卻明明就在鋪子裡。
紅錦為此事很頭疼,她回到房裡坐下茜雪給了她一杯茶:「姑娘,剛剛容公子來過;因為姑娘不在公子便走了。
」哦,一會兒打發人去請容公子過來用午飯吧。「紅錦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又取過帳本細細的看起來:鋪子的事情一定要查個清楚。
剛剛接過鋪子來,還沒有大的整頓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感覺這是有人在拭探她;如果此事處置不好,還不知道日後會有什麼事情等著她呢。
紅錦看帳本的時候,筠氏也自大廳回到了屯宅,不過她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園子:她感覺屋裡氣悶,想在園子裡走走,說不定能想到什麼好法子。
胡氏剛剛進了園子不久便看到了容連城,她心中一動便走了過去:」容公子好雅興,這裡菊花倒開得盛。
「品種不同,其它地方的菊花已經不耐現在的寒氣。」容連城微
微欠身:「夫人也是來賞花的?不想我擾了夫人的興一一夫人請便,在下告辭了。」公子留步,我並不是來看花的,只不過是想園子裡走一走;
胡氏笑著撫了撫鬢角:「公子賞花怎麼一個人,應該請我們大姑娘一起來才是。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們大姑娘事兒忙,公子今日可能還沒有見過我們大姑娘吧?「
容連城微微一笑:」我也不過是空閒這半日而已,大妹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也不好去攪擾她。
胡氏笑了起來:「容公子真是好體貼的人!」說到這裡她輕輕一
嘆:「我們女人啊一輩子所圖也就是個好男人,大姑娘倒是個有福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有福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惜福了。
容連城看了她一眼,並沒今言語。
胡氏看向不遠處盛開的黃燦燦的菊花接著說道:」女孩子嘛就是要文文靜靜、做做女紅賞賞花魚什麼的;嫁作人婦就是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不管是嫁人前還是嫁人後,都要少和人有口舌之爭,女人嘛溫柔才可愛,尤其是賺銀子的事情,更是男人家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容公子?「
容連城正視著胡氏:」夫人所言有道理,七出不就有一條▲多言『嘛。「說完,他也不理會胡氏的神色變化,微微一欠身:」忽然想起還有事要做,夫人請,在下少陪了。
轉身不緊不慢的走了,他走了幾步之後有長隨自一旁閃出跟上,
主僕幾人便走出了胡氏的視線。
胡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上前狠狠的揪下了一把菊花瓣,再狠狠的擲到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孓下後氣呼呼的道:「回房,回房!
她感覺今天真是運道不好,居然一連被氣到兩次。
其實能怪誰呢?誰讓她枉作小人,硬要在容連城面前搬弄是非,暗示紅錦不夠賢淑呢?紅錦和寧氏等人何止是口舌,她連人都打過;而且紅鋅不但用新式的衣袍賺銀子,眼下更是打理起了那麼的鋪子一十在她看來就不是一個好女子。
只是她這樣說的時候忘了她自己,她如此處心積慮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賞花觀魚做女紅嗎?
容連城並沒有開口為紅錦分辯什麼,不過這一句話足矣;不管怎麼
說,紅錦都是他的未婚妻,已經可以算是客家的人了,他豈能讓人輕侮之。
胡氏連連失算,氣沖沖的想回房;在路上正巧看到了金綺和銀綾,連忙叫住她們一直說笑著向自己院子行去:仿佛剛剛她就沒有和誰生過氣一樣。
紅錦抬起頭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帳冊上沒有什麼問題,而銀子也
在,她怎麼看刁懷也不像有問題的,小四兒看來是誣告了。可是她的直覺總告訴她有些不對,卻又想不起哪裡不對來。
她閉上眼睛細細的想了起來,銀子她是親自驗看過,桑皮紙下包著的都是白銀絕不會假:什麼地方不對呢?
」姑娘,蘭初帶著人去園子後門了,我攔也攔不住。「春雪進來
急急的喚紅錦:」聽說是外面有小叫化子往園子扔小石塊什麼的,我們院裡的小丫頭經過那裡叫他不要再扔了,他卻扔得更歡,還砸到了小丫頭身上。
「蘭初聽說之後便叫了婆子過去,說要把那小叫化子綁了起來打一頓;我看那小叫化子也就是調皮罷了,都是可憐的人。」春雪代那小叫化子求情。紅錦心中正有事兒,隨口應了一聲兒:「小丫頭傷得不重吧?」
「被砸到了頭,流了不少的血正哭呢。」春雪想到小丫頭的樣子,也知道蘭初為什麼如此生氣了。
蘭初的脾氣向來就是,她的人她打得旁人卻是打不得,就是碰一指頭都不成。
紅錦擺手:「取了藥給她敷上,莫要讓她留下什麼疤誤了她一輩
子。」女子生來命苦,嫁人說親男人首挑相貌,所以紅錦才有這麼一說。春雪看向紅錦:「蘭初那裡……」
「她有分寸的,她就是個命苦的人,你放心好了。」紅錦看向春雪一笑:「你擔心的不是蘭初吧?」
「現在府中多了一個六夫人,老爺如寶似玉的看待,我們行事還是小心些為好,免得那六夫人在老爺耳邊吹什麼風。」春雪話說得隱晦,其實她是擔心紅錦把寧氏氣死不久,如果蘭初帶人打了小叫化子,會被胡氏說紅錦心狠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