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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名聲她並沒弄想太多,她認為容連城一定能理解不會多猜疑的:她和唐偉誠可是一直以禮相待的,就算是她為唐偉誠敷藥,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嫂溺叔援之以手,正所謂事急從權而已;她對得起天地良心四個字,心中無愧自然沒有那麼多的擔心。
這池中的水是自池底那塊石塊下的泉眼冒出來的,那裡是最熱的地方,所以紅錦才會把水袋放在那裡。時間也差不多了,紅錦把水袋取出來抱著上了岸,這次的水應該已經熱了吧?時間可比上一次久多了。
唐偉誠的精神每睡一次好一分,睡過三四次之後他已經能夠自己起身勉強行走了;不過他並沒有提過要走,也沒有說要讓紅錦走的話。
紅錦和他兩個人在一起話卻並不多,但是並沒有太過沉悶:紅錦只是抬抬眼,唐偉誠就知道她想做什麼;而唐偉誠只要一動,紅錦便知道他需要什麼;好像十幾年的老友一般。
但是兩個人都十分的守禮,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卻並沒有半絲暖昧產生;光明磊落,不止是紅錦、還有唐偉誠。
石室因為兩個人的存在,也並不顯得那麼冰冷了,反而有了一絲暖意。
外面已經日出日落五次了。食物也所剩不多,勉強夠唐偉誠和紅錦二人吃一天。
睡醒之後的紅錦,像往常一樣去水池的石室中熱水,可是等她出來之後,卻不見了唐偉誠,只有他留下的幾行話:」我今天出去一次,你在這裡千萬要小心,在你吃完這些東西之後,如果我還不能回來,你便想法子自己逃出去——不要在晚上,要在黎明時分;萬事小心在意。「
紅錦看完之後當然著急,可是就算她再心急也沒有辦法:人早已經離開了;唐偉誠的傷並沒有好,他現在出去如果遇上那此刺客,根本逃都不逃不掉。
在石室中等,她還真是做不到;她自石室中出來,躲在假山中看向四周:園子裡靜悄悄
的,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她並沒有離開去尋唐偉誠,現在最好的法子不是尋人,而是等待;等待是最受煎熬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都是那麼的漫長。
唐偉誠出去做什麼,他這麼久不回來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後面的這個想法讓紅錦坐立難安。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紅錦才聽到假山外傳來的聲響;她急急探頭:是唐偉誠!
唐偉誠氣喘吁吁的鑽進假山,看到紅錦之後有些惱意:」你怎麼在這裡?「
紅錦不甘示弱:」你怎麼出去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都笑了:」先回去再說。「
唐偉誠只是出去買衣服,給紅錦和他自己買了一些衣物、還給紅錦買了胭脂水粉什麼的;此外還有一些食物。
紅錦看到這些東西,看著唐偉誠張了張嘴,最後只道:」為了這個實在是不必冒險的。「
」我一來是想想探探外面的情況,看看刺客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二來也是為了聯繫自己人,再來我們也不能這個樣子出去見人的。「唐偉誠只是簡單的一解釋,便攤倒在床上不動了。
他實在是累壞了。
紅錦聞言心中一動,看了一眼唐偉誠沒有再說什麼,把衣服抱到了水池那裡打開來看:裡面只有外裳,中衣和小衣並沒有——如果有,紅錦怕是要羞惱的。
唐偉誠這是怕有人詬病紅錦的衣衫不整:畢竟她和唐偉誠不見了近十天,有什麼風言風語還真是難說。
換了外裳保留中衣和小衣,也就是為了保住紅錦的清白名聲。
紅錦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不必,就算世人有誤解,只要容連城相信她足矣;但是唐偉誠的所為還是很讓她感激的。
她把外裳換了下來,看到唐偉誠道:」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唐偉誠淡淡一笑:」人言猛於虎。「他不認為自己所慮過多:」我還沒有娶妻呢,大姑娘多為我想一想。「
紅錦看他一眼沒有再說話,這個男人有時候很口不對心的;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二十天的時間已經過半。
唐偉誠繼續道:」我們明天黎明離開這裡吧,要趕快到京城去才成;呃,我是要去相親的,說好就是後天的,只是辛苦大姑娘要跟著我趕路了。「他後面加了一句解釋,為什麼要如此著急的離開這裡。
紅錦呆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嗯,一切依公子的安排。「
唐偉誠沒有再說話,他合上眼睛好像是極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會兒;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是什麼感覺。
這個石室,他以後不會再來了,永遠不要再回來。
天色還黑著的什候,唐偉誠帶著紅錦離開了石室,他在關掉石室的機會時多看了一眼石室,便一手按在機關上,頭也不回的帶著紅錦走園子外走去。
他和紅錦依然是鑽狗洞,他的傷勢很重,現在還做不到躍上牆頭的事情。
出來之後走了不遠,唐偉誠進林子裡牽出兩匹馬來,示意紅錦上馬之後帶著急馳起來:他自要離開石室之後,便沒有再和紅錦說一句話。
馬兒跑得很快,涼涼的寒風打到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痛意,好像能把人所有的煩惱都帶走一般,也能讓人心中暢快一些。
紅錦緊緊的跟著唐偉誠,一路狂奔直到太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