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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現在還是有救的,要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那還不如冷炎在他們死後帶人衝進來為他們報仇的好,而且為什麼要死的人不是他而是紅錦,為什麼他總不能護紅錦的周全呢?以往紅錦不在他的身邊有情可原,可是這一次他還不是要看著紅錦受傷?
唐偉誠生自己的氣,他真想狠狠的捶打自己:看看昏睡不醒的紅錦,他對自己說過要好好的保護紅錦,可是他沒有做到。
他雖然極為痛苦卻沒有失去理智,要救紅錦只是痛心是不成的,他抬頭看向四周,發現冷炎在和蛇首拼命;可是冷炎明顯著急中,他越急越拼命越為人所制;他強抑悲痛大聲道:「穩住心神,我有法子,我定會有法子救大姑娘,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大姑娘死去!」張三和鳴月死了,他不能看著冷炎再為他和紅錦送命。
要救紅錦是他的事情,不能再為此事累及他人的性命。唐偉誠狠狠抹一把臉:「拼命,也要穩住心神拼,穩不住心神你就不是拼命而是在送命。」他提醒完冷炎後,把外袍撕成條狀做繩,在紅錦和他的身上纏了一道又一道,就是想把紅錦縛在他的身上。
冷炎得到唐偉誠的提醒後心裡明白下來,雖然不能一下子就冷靜下來穩住,但是卻比剛剛險象環生諉多了。
唐偉誠把紅錦縛好後看一眼冷炎,對李四和王五道:「香月只能拜託給你們了,現在沒有人可以幫我們,可是我們不能看著大姑娘和香月就此死掉,就算是用爬的我們也要爬出唐家,爬到醫館。」
他說完小心的弓起身子,眼睛看著前方當真四足並用爬起來「就算是爬每一次的挪動他也是氣喘如牛,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痛;因為的確沒有力氣了,所以他爬是很慢,可是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手指扣著地縫或是抓住路旁的草根,一寸一寸的挪動著;就算是每一次挪動的距離連個剛學會爬的嬰兒也不如,他也不要干坐在那裡看著紅錦死去。
唐偉誠只有一個想法:拼盡他的金力,拼盡他的生命,拼盡他所有的一切,他也要紅錦活下去。
李四和王五的情形不比唐偉誠強,同樣是傷痕累累、同樣是疲累的只想倒頭大睡;他們兩個人一人拉住衣衫的一角,拖著衣衫上的香月艱難的跟在唐偉誠身後,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粗粗的拖痕、以及被汗水及他們身上的血弄出來塊塊濕痕。
唐偉誠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來掉在紅錦的身上,男人留汗不留淚,他要把全身的血都化成汗水流出,也不要只是為紅錦落淚:淚水並不能救紅錦,汗水卻有一線希望。
」大姑娘,你要緊持住,浩宇、四娘他們都在等你,四斤和多多也在等你,你一定要堅持,我帶你尋大夫;相信我,我定會把你送到醫館的。「唐偉誠擔心紅錦昏迷中會放棄,雖然氣力很寶貴,可是他依然斷斷續續的對紅錦說著話。
在冷炎和將士們的拼鬥的時候,唐偉誠、李四和王五也在和死神做著殊死之爭,用他們的雙手及雙腿,努力的一尺又一尺的向前爬去;辛苦和著痛苦,點點汗水浸透了唐偉誠的衣衫,可是他的目光依然看著前面,只要爬出這裡,說不定就可以看到人,至少可以找到馬車,只要有了馬車,就等於是救了紅錦。
他比李四和王五更辛苦,是因為他一個人帶著紅錦,而且還要弓起身子來,不能讓紅錦碰到地面:她傷得那麼重,地氣那麼涼,他不能冰到她。
我定會帶你找到大夫的;唐偉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他沒有注意嘴邊流下來的血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紅錦的臉上。
紅錦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不時說些什麼,雖然沒有聽清楚,可是卻讓她不能安心的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了身體的搖晃,再接下來她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水滴落到自己臉上:下雨了嗎?這雨水為什麼不涼?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唐偉誠一臉的堅毅,看到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前面。
」唐、唐……「她想喚一聲唐兄,可是聲音小得她自己都聽不到,更不要說一心一意要帶她出去找大夫的唐偉誠毛
她雖然看不清楚,可是卻能看到那艷紅的顏色,知道落在臉上的不是雨水是唐偉誠身上的血;她心頭一急,不知道唐偉誠傷到了那裡,想讓他停下來先包紮一下,讓他好好的停下來休息而不是如此咬牙拼命的想帶她去什麼地方。
可是她怎麼努
力聲音都輕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心頭大急的她嗓子甜了甜便就此暈了過去,她眼睛裡最後的一抹光彩就是艷紅的血色。
唐偉誠並不知道紅錦醒來過,他咬牙再咬牙,堅持再堅持,知道他每向前挪動一分就是離紅錦能活下去更近一點。
李四和王五真得堅持不住了,兩個人趴在地上真得想睡過去.他們實在是太累太累了;不過前面唐偉誠那個古怪的姿勢映入王五的眼睛,他喘氣向前一指:」走。「
公子沒有放棄,他們也不能放棄;曾說過共死的人,現在能活下來的時候自然要共活才對;只要公子能救得下鳳大姑娘,他們就能救得下香月。
蛇首看到唐偉誠居然真得要爬出前方那個院門兒,還真得急了:唐家的人並沒有死絕,尤其是在院外躲起來的人更多一些才對;如果唐偉誠出去了,有人要幫他們的話,也許只要一個眨眼間,她便再也尋不到鳳紅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