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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聞言微微一愕,然後冷冷一笑:」喔,四娘什麼時候有這等本事,我們卻是不知道的;那就請四娘把這頭緒說一說如何?「
石氏看向鳳德文:」老爺,那我就把頭緒擺出來了。「她輕輕一擺手,早已經有等著的婆子們把捉到的官府之人押了上來。
看到此人時,寧氏和金綺的臉色大變,就連鳳德文的臉色也變了;他狠狠的盯了一眼寧氏,然後道:」你的頭緒就是他?「
石氏淡淡的道:」他是青州府官衙的人。「卻沒有再往下說一個字。
既沒有說官衙的人好,也沒有說他壞,只是把他的腰牌讓丫頭遞給了鳳德文。
紅錦看到這裡暗暗喝了一聲彩,好手段、好心計;她更注意石氏的言談舉止,感覺可以自她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用這個人來指認寧氏一房要害紅錦等人,當然是不足的;而且其中還牽涉到了寧知府,就算是打死鳳德文,他也不敢讓那人指正什麼。
廳上眾人雖然誰都沒有把事情說破,但是人人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當然是寧氏一房的人,利用寧知府官衙的人收買了江湖中人,到山上去干殺人的勾當。
此事如果說出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如果有鐵證的話,寧知府是脫不了一個勾結匪人、謀害良善的大罪;到時寧知府的官做不成了,性命都難說能留下。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紅錦等人叫破了此事,寧知府為了性命、為了他的仕途前程,一定會再使人來殺人滅口!
這也是為什麼紅錦在聽到那人是官衙之人時,立時讓浩宇把人送到石氏那裡的原因。
不論是紅錦,還是石氏,都沒有能力能應對寧知府的瘋狂反撲;所以她們保持著沉默;只是她們的沉默落在寧氏等人的眼中,卻有著另外一種意思,威脅。
廳上看不到的一種壓力,把眾人壓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鳳德文再狠狠的看了一眼石氏之後,終於開口了:」這位官差,快快請坐;想來貴官差是去查山上的匪人吧?不知道可查到要害小女的匪人來歷?「
他開口之後,那官差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鳳家的人叫破了他真正用意,那麼他也只有死路一條,寧知府當然不會放過他。
」鳳老爺,小的剛到山上幾天,也不過是剛剛有一點點線索而已;只不過事關公務,還請鳳老爺原諒小的不能相告其中內情。「官差倒底是見過風浪的人。
他掃了一眼一直的沉默的花明軒二人,當然是不敢亂說話;他相信如果他敢誣紅錦等人一個罪名的話,他今天是出不了鳳家大門的。
花明軒二人,在官差的眼中可比鳳家的人可怕的多。
鳳德文要得也不是什麼」內情「,只不過需要一個打發他離開的藉口,當即便點頭道:」應當的,倒是在下失言了;那官差可有什麼事情?「
官差本想開口說沒有什麼事情的,可是花明軒的摺扇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唰「得一聲驚得他全身一顫:」我正是來聽聽貴府姑娘們遇險時的情形,看看是不是能尋到什麼線索。「
鳳德文沒有想到這官差居然如此不知死活,給他台階了還不快快走人;他再一次狠狠瞪了一眼寧氏,只得任那官差留了下來。
紅錦看了過去,正好對著花明軒的目光,他對著紅錦輕輕的點了點頭,偏頭看向那官差微微一笑:他的笑,這一次沒有一點點壞。
可是官差的後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都站了起來,脖子也硬了;他明顯是被花明軒的笑容嚇壞了。
紅錦看向浩宇,見弟弟一臉輕鬆的立在那裡,便回過頭來打算自己的事情:看來她可以重新打算一下,再要一些好處才對。
鳳德文再看向藍羅和紅錦時,卻和紅錦的目光撞了一個正著,但是紅錦沒有避開,就這樣直直的看著鳳德文。
鳳德文雖然有些惱怒,但是也明白了紅錦的意思,她是不肯就此罷手的:這更讓他惱火,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更為難?!
寧氏自然在紅錦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沖了上來,頭都被沖得暈了暈;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只是想到為父親帶去的麻煩,她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不管她咽不咽下得去;這讓她的氣更大了三分,卻也只能氣到自己,並不敢發作到紅錦頭上去。
四十章 紅錦三求情,寧氏痛責女
就因為不能發作,所以寧氏今天的氣比任何一天都要大,只氣得她兩肋隱隱作痛;除了再一次後悔養虎為患,她還真想不到其它的法子出氣。
她不能拿老父的性命與前程去和紅錦等人硬碰硬;就算到最後殺了她們滅口,她的父親日後也不會再管她和兒女們一點兒了。
鳳德文也被紅錦氣得不輕,不過他眼下顧不得生氣,最想要做的就是把此事按下;可是看紅錦的神色,她可是存了魚死網破的想法:想讓這個女兒為鳳家著想退讓三分是不可能的了。
他想了又想,知道此事一定要快快結束,大不了給紅錦和藍羅些好處,好好的安撫一下;只是結束怎麼也要有個人出來擔個罪名才成;他的目光落在了四娘的身上,心下盤算著一會應該如何安撫她。
紅錦看到鳳德文的目光,也就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眉頭微微皺起看向石氏;看到石氏一派鎮靜時,便知道石氏已經有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