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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聽到這裡看著棋兒咬牙,這丫頭居然用她送的東西害人,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你剛剛也說過了,你是陪嫁的丫頭……」紅錦的聲音冷了下來,她對棋兒還能痛恨。能做陪房的丫頭,當然就是很得主子心的人,也就是都是一些半仆半友的人,而棋兒卻利用賈氏對她的信任去害賈氏。
如果是容家的丫頭要害賈氏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稍有異動,賈氏便會警覺;但是棋兒卻是賈氏的盲點——燈下黑。
「真得是你?!」容連傑的身子都晃了晃,就算是親耳聽到了,他還是難以置信。
容大夫人由喝了一聲兒:「傑兒!」
容連傑叩頭:「母親,孩兒知道錯了,可是、可是兒子要問問她,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害蕊兒。」他的淚水落下來,掉到了地上。
棋兒一直是那麼的溫柔、善解人意,一直是賈氏最好的助手,把賈氏想到、沒有想到的都安排的妥妥噹噹,賈氏常常笑言棋兒就是她的一隻手,缺少不得。
但是現在棋兒卻害得賈氏差一點點就一命嗚呼:為什麼,他一定要問清楚。
容大夫人輕輕一嘆合上眼睛繼續去數她的佛珠,而容老爺和容夫人都低低垂著眼帘沒有反應,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其它幾房夫人現在都成了鋸嘴兒的葫蘆,沒有一個人想在此開口。
屋裡沒有一個閒雜人等,除了棋兒都是容家的主子們。可是,紅錦依然不想讓棋兒說出來,這樣的事情還是容大夫人自己去問比較好。因為有些事情是不宜當中說出來的,她相信容老爺和容夫人都已經明白事情的始末,不需要棋兒的開口。
如果此事不是她處置,棋兒說與不說她當然不會很在意,因為容大夫人都不想阻止了:她是想給兒子一個教訓;可是紅錦卻不能給大伯哥一個教訓啊。
「有些事情一會兒再說不遲,我看大哥……」紅錦開口了,她雖然不想讓容連傑再說下去,可是容連傑卻並不領情。
「為什麼,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她有哪一點對你不好,她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容連傑不理會紅錦,大吼著斷了她的話:「她甚至一直當你是妹妹,你卻要害她的性命!」
紅錦並不同情容連傑,同時她感覺容連傑問出來的話很可笑:多麼可笑的為什麼?事情都擺在了眼前,可是容連傑依然不肯相信,依然要追根究底——他是想為自己開脫,還是想為棋兒開脫?
023 隱藏的是什麼?
屋裡迴蕩著容連傑的吼聲。
紅錦沒有再開口,她已經盡力了,既然容連傑非要丟這個人,那她也就不必再攔著了:攔過,就對容大夫人、容老爺和容夫人有交待了。
說實在的,她在看到容連傑失控之後也很意外:在看到棋兒手腕上的鐲子時,她並沒有想到容連傑的身上去,因為賈氏一直都說容連傑待她是極好的,夫妻自成親以來一直恩愛有加。
她哪裡想到賈氏口中的恩愛有加是這個樣子的?
紅錦悄悄的掃過了容大夫人、容老爺和容夫人的臉,發現他們並沒有太大的生氣,只是有一些著惱:惱得好像只是容連傑的不上進,只有那麼一點點惱意而已。
她又看向容連城,容連城端坐喝茶,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來;看到紅錦看他,他看過來以目相詢:有事兒?
紅錦默然,然後一會兒之後便想通了:他們是古人,對於三妻四妾都是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容家的人恨得是棋兒,對容連傑只是惱他不上進,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失態。
猶如被冰水兜頭澆下來,紅錦感覺到全身一個激靈:如果她和賈氏易地而處呢?她的手腳都涼了,男人納妾是應當應份的,日後她要如何面對——妥協嗎?不可能的,紅錦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和其它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而且就算是古代的女子,她們認同三妻四妾不一樣也是斗個你死我活:對容連城本來就沒有愛,她不可能為了他和其它女子斗一輩子樂此不疲的。
她悲的生活是安穩、是平靜。如果有一天容連城要納妾,紅錦在想她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因為再換幾個男人也是如此,這裡是古代。
紅錦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這不是想此事的時候,她還有事情沒有處置完。
容連傑吼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棋兒只是伏在地上低泣並不開口,看也不看容連傑一眼;這讓紅錦很無奈:怎麼都是敢做不敢當的主兒?
「看來你還沒有得到教訓,來人,再拖下去好好教教她,她該知道在聽到問話之後應該回答的。」容夫人開口了,她看來也是想儘快了結此事。
這話紅錦早就想說了,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裡,牽涉到了她的大伯哥,她是不能如此說話的。
棋兒全身一顫,立時開口道:「夫人,我說我說,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她真得怕痛,很怕痛。
原來在賈氏有了身孕之後,容連傑便按慣例和賈氏分了房,他貼身的事情便多半由棋兒做:賈氏相信她啊,因為她是陪嫁的丫頭,並且從來沒有表露出來對容連傑有意的舉止來;其它三個丫頭就是被賈氏發現了她們對容連傑有意圖,所以才會早早的把她們配了小廝,並且沒有再讓她們進上房來伺候。
容連傑其實並沒有對賈氏的幾個丫頭有意思,但是賈氏有孕之後他夜夜獨眠,再加上棋兒嬌媚可人,幾次無意的玩笑到有意的調笑,兩個人很快就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