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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月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休想再利用我。」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是不是二哥因為此事訓斥你了?」唐偉鵬的聲音在背後淡淡的傳過來:「你打算乖乖的聽二哥的話是不是?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他不會更討厭你,但是他也永遠不會把心放在你身上,因為你聽他的話、他的安排還少嗎?」
香月的腳步輕輕一頓,可是並沒有停下來。
唐偉鵬又道:「香月妹妹,你要知道,阻了你和二哥相守一生的人是鳳大姑娘;如果沒有她,二哥就算對你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至少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和我們兄弟一起長大的人,論這份情誼,天下間如果沒有鳳紅錦,有哪個女子能替代你在二哥心中的位置?」
香月回頭看了一眼唐偉鵬:「你要害二哥。」她說得很清楚、很肯定,而不是疑問。
唐偉鵬卻沒有一絲慌亂:「香月妹妹,如果說以前我有這個心思還說得過去,但是現在你不知道朝局也應該知道瑞親王,在新君面前是什麼樣的人兒;說句難聽的話,唐家上下以後都要靠著二哥吃飯呢,且眼下還要依靠二哥才能保我們唐家上下平安。」
「保平安?」香月有些不太相信看著唐偉鵬,她對唐家的事情所知的並不多。
唐偉鵬看她不走回來,便走了過去,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番話;他距香月有些近,但並沒有近到讓香月反感推開他的程度,他的嘴唇距香月的耳朵也很近,但是他吐出的話讓香月忘了耳邊他呼出來的熱氣:他想要和香月親近一點,總是要如此費盡了心機才可以。
依著香月的身份,他用強唐家的下人們也只會當沒有看到;可是香月只怕會永遠的離開他,而他要得是香月真正的臣服,所從他總是很有耐心的對待她。
香月震驚於聽來的事情,心驚於唐大夫人的野心與愚蠢:皇商說著好聽,勉強有個官家的帽子撐門面,可是做得還是商賈之事,偏唐家無論嫡系、旁支都無人再考出功名來,如此湊到朝局中,和背著金山坐到鬧市間有什麼區別 —— 人家不過來搶都對不起唐大夫人。
她自然也就忽視了唐偉鵬幾乎是貼耳私語的事情,等她回過神來想後退一步時,唐偉鵬已經先直起身子,並後退了一步,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情意,但是待她還算得上是君子,也是她對唐偉鵬並沒有太大防備的原因。
「之後呢?」香月在唐家看到的並不算多,但也足夠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權宜之計,絕不會天真到認為此事一了,唐大夫人和唐偉鵬就能和唐偉誠握手言和,從此後安樂度日。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唐偉鵬輕描淡寫:「至少眼下,我是不會害二哥的,這一點你相信了吧?而且,我從來不騙你的,不是嗎?」
香月看看他:「你想做什麼?」
「二哥那裡想要讓他為唐家開口並不容易,所以就要香月妹妹多費些心思;而我呢,也助香月妹妹除掉心頭之患如何?」唐偉鵬說出他的目的。
香月盯著他哼了一聲:「我是不喜歡鳳紅錦出現在二哥周圍,可是我也沒有因此就想要她的性命!還有,我不是傻子,你想拿住鳳大姑娘,想用她威脅二哥低頭為唐家出頭,對不對?」說完她再次轉身。
她是不想看到鳳紅錦,但也不會因此就想害死鳳紅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鳳紅錦絕對不應該死,她做不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唐偉鵬當然不會放開她,也並不著急於香月的離開,因為他太了解香月、以及他的二哥了;就像,他的二哥也同樣了解他一樣。
先帝就要大葬,京中的空氣都棄滿一種奇怪的氣味兒。
胡大夫人一早和藍羅都進宮了,今天命婦們當然要去送先帝一
程;胡府里只留下了紅錦一個人,護衛也因為主子們的離去,少了近一半。
紅錦並沒有吩咐王五去給唐偉誠送信什麼的,因為那是唐偉誠後宅的事情,同她這個朋友無關;而且她相信,王五是唐偉誠的人,自然會把一切告訴唐偉誠:香月是什麼意思,看她對唐偉誠明明是情根深種,卻助唐偉誠的敵人,她的腦子沒有發熱吧。
先帝大葬,文武百官直送寢陵,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來;京中的百姓卻在城中權貴走得一空時,走出來透透氣,城中倒是因此多了幾##。
胡大夫人跟著去了寢陵,而藍羅因為品階低而留在城中。她跪在城內的地上跪得太久,還真是腰酸腿痛的厲害,在馬車上假寐想著回到府中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今天晚上和姐姐睡在一起,想說多少話都可以了。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就聽著有人喚她:「胡少夫人,萬福。」
藍羅以為是哪一府的夫人,雖然不想應酬也不得不挑開帘子:「你是哪個府上的?」來人是個白白淨淨的婦人,她並不認識。
「奴婢是唐府的人,我們二公子就在那邊茶樓里,請夫人過去一
敘。」婦人笑道:「因為是相請夫人,所以才讓奴婢過來,免得那些小子們衝撞了夫人。公子是有大事要和夫人商量,夫人如果有便請移步可好?」說完她遞上來一張紙。
藍羅看看那婦人,讓身邊的丫頭接過紙來打開;看完後她沉吟道:「此事,我做不得主。」
「不是想讓夫人做主,只是想和夫人商量一二。」婦人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