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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問!「紅錦瞪著銀綾,手卻指向了鳳德文:」去問!「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
鳳德文老臉難堪至極:」住口,都給我住口!「他怎麼能受得了被女兒如此指責。
紅錦豁然轉身看向鳳德文,雙目噴火:」我母可有過差錯?我母可有過失德?!「一個字一個字她問得飛快,卻又清晰異常。
鳳德文答不出來,因為唐氏多年來在鳳家並沒有一分差錯,也不曾有過一點失德;可這樣的話他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他就是承認自己錯了,就是承認他和寧氏逼死了唐氏。
紅錦盯著他的眼睛:」你不答,我答!鳳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奴僕都心知肚明,舉頭三尺的神明都能為我母做證—— 我母自到鳳家便從無半點差錯,半分失德!她對得起唐家,對得起你們每一個人!「
她用最大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喊了出來,代唐氏喊了出來!
唐氏當年不能說的,心灰意冷不想說的,她都代唐氏說了出來:為什麼不說?不是她的錯,是這些人對不起她,為什麼不說?!不說,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只會心安理得的過他們的快活日子。
紅錦不能讓他們再如意下去,她一定要讓這些人正視唐氏的死:金綺姐弟要為生母討公道?行,先把自己生母唐氏的公道還來再說。
一零一章 要暈一起暈
風德文聽完紅錦的咆哮之後握緊了拳頭,紅錦眼中可還有他這個父親?!不過他掃一眼花明軒和唐偉誠後,冷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紅錦的話沒有錯,可是他卻不想開口承認這一點,當然也不能反駁這一點;除了沉默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應對。
如果不是有花明軒和唐偉誠在,他實在是想狠狠的給紅錦兩個耳光: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都是大人的事情,他可是紅錦的父親!紅錦如此質問他,眼裡哪有半分孝道一十子不言父過,這個紅錦實在是太過份。
胡氏卻被紅錦的樣子嚇得不輕:紅錦腹間傷口的血向外滲出,染紅了她多半幅的衣裙;讓胡氏嚇一跳的是紅錦卻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就定定的站在那裡盯著鳳德文,凜然不可侵犯。
鳳德文之所以會避開紅錦的目光,就是因為紅錦太像她的母親,當她一身是血的提起當年的事情,就好像是唐氏活過來站在他的眼前指責他一般;一霎間他心中有恨、有痛、有惱…???;可是他的委屈無從說起,因為唐氏已經死了!
他如何能爭辯過一個死人,世人只會偏頗唐氏,當年他不也是對唐家講不清楚嘛。
紅錦見鳳德文不說話,知道他是不會答自己的,再次回身逼向銀綾:」我母對得起鳳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可是,你知道我母親為什麼會被逼自盡嗎?嗯?「
銀綾不自覺的又後退一步,她被紅錦嚇得不輕,除了連連搖頭之外不敢說一個字,生怕開口哪一句話會刺激到紅錦:天知道這個時候的鳳紅錦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金綺聽到紅錦的話,忽然大叫起來,就好絡是捉到了紅錦的痛腳:」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告訴你一十她戟!父親不要她了,她偏還要賴在我們家……「
」啪啪「兩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金綺的臉上,是紅錦動的手。
」嘭「一聲悶響,也就是跟在兩個耳光之後,這是鳳德文一腳踢在金綺的身上,讓她跌倒地上痛得半晌回不過氣來。
鳳德文氣得全身發抖:」住口,你給我住口!不然我今天就逐你出鳳家。
他是真要被金綺氣死了,那樣的話如何能說出口來,要知道唐氏的牌位現在就供在祠堂里一十如果被族中的長輩們聽到金綺這句話,她這一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
紅錦看向鳳德文:「住口,住口,父親你只會讓人住口;是啊,我母唐氏永遠的住口了,她就是有再多的委屈與痛苦,也不能向世人說一個字一一想來父親大人是很滿意的吧?只是不知道父親你夜半夢時,可曾有過愧疚?」
說完,她不等鳳德文咆哮、也不等鳳德文奔過來踢、或是打「很乾脆的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不止是五娘一個人會暈,她也會暈的;要暈大家一起暈好了,不能讓五娘專美於前。紅錦現在已經發泄的差不多,而想讓鳳德文認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說下去也就是如此:寧氏逼死了她的母親,但當年的事情卻和合綺三人無關;而寧氏,已經命不久矣。
再說,她也不能把鳳德文如何,因為他的所為再不恥也是她的生父,倫常擺在這裡她也只能在發泄後一暈了事,讓鳳德文氣得發狂也無法找她麻煩。事後?事後鳳德文恨不得一百年、一千年都不會再有人提起唐氏來,他當然不會因為找後帳,再提起唐氏來尋紅錦的麻煩。紅錦料定了一切,所以很放心的倒了下去,全身放鬆:她發作了一通之後真得很累了,非常想躺下來歇一歇,不再強撐著、全身無力的軟軟倒了下去。
她相信她不會摔倒在地上,因為若蝶和蘭初就在身邊,她們—定會接住她的。
「母親,你看到了嗎、聽到了嗎?女兒為你出了一口氣,當然不會就此一筆勾消,因為父親根本就沒有悔過,我一定會讓他為當初的所為後悔。」紅錦合上雙眼時卻看到了素白的房間,鼻間似乎還嗅到了隱隱的檀香味兒。
可是母親來了?她可是擔心自己所以來看看一十紅錦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在心中閃過了這樣的想法,然後便聽到了眾人的驚呼,似乎還夾雜著鳳德文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