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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唐偉誠等人不會永遠在他們姐弟身邊,而他們姐弟想要憑自己的力量對付寧氏,到手的鳳家家業並不會有太大的助力:他們要費很多的時間與精力,才能把這些家業變成真正的自##。
正因為這些家業,不管是寧氏還是鳳家其它房的人,都會興心來搶奪:包括他們的那個父親。
所以,紅錦不得不狠,不能放任寧氏這頭猛獸再有傷害她的機會。
鳳德文一心要維護寧氏,紅錦當然不能最後落個不孝,強硬的把寧氏送到官府去;而紅錦也不想和寧氏正面為敵,所以她才會想到用氣的。
至於寧氏會被氣死:紅錦認為死道友總比死貧道強,就算是寧氏活活被氣死了,也強過日後自己姐弟被寧氏害死。
四娘淡淡的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沒有看到老爺累極暈到了?還不抬到榻上去等大夫來?而夫人舊疾復發,你們也不知道取藥來
你們皮癢了,是不是?」
屋裡的丫頭婆子們並不多,有一些已經退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寧氏的心腹,她們想走也是走不成的;此時只能苦著臉有人去取寧氏的藥,有人抬起了鳳德文來。
藍羅輕輕一嘆:「夫人怕是剛剛要害大姐姐時服藥過多所致吧,真是太過胡鬧,這不是拿性命開玩笑?」
屋裡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紛紛開口附和:她們還想活命,也不想去青樓或是去做苦力。
紅錦輕輕的一嘆:「我的傷也極重,只不過夫人怎麼說也是……她現在又病成這個樣子,我看這送官一事不如就先緩一緩吧。」
眾人自然贊成,現在紅錦就算是說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也沒有人會站出來說紅錦說錯了。
寧氏服下藥去之後呼吸平緩了一點點,但臉色還是一樣。
鳳德文倒是被眾人抬起一番折騰醒了過來,他看到寧氏的樣子之後,又氣又怒又急,手剛指向紅錦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又暈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他暈得很是地方,直接倒在了榻上,倒也免得麻煩眾人再抬他了。
紅錦只是輕輕一嘆:「父親果然是累壞了,只能等大夫來了;」她又吩咐若蝶:「1取絲被來給你們老爺、夫人蓋上,這天氣已經涼了。」
隨著紅錦的話,窗外起了風,捲走了樹上不少的黃葉:秋天.真得到了。
大夫來得很快,先給鳳德文看過之後.才給寧氏診脈;診完脈之後大夫皺眉:「貴府夫子有心疾的,這脈像如此之亂,她服過什麼藥?」那奉藥的丫頭把寧氏吃的藥都說了一遍,除了寧氏慣服的心疾之藥,還有她用來陷害紅錦而服下去的幾樣藥物:原本以為很快就能服解藥的,可是寧氏哪裡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完全不由她來控制。
大夫聽完之後撫掌:「胡鬧、胡鬧!有心疾的人怎麼能吃那些藥,這不是不要命了嘛;」他搖了搖頭看向醒過來的鳳德文:「貴夫人,唉—— !還請鳳老爺另請高明吧。」
這一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廳上無人不知道:寧氏已經無救了。
鳳德文一張灰敗的可怕,他無氣無力的道:「大夫,你盡力而為吧。」他並不是感念和寧氏十幾年的夫妻之情,只是心痛寧氏死了,寧知府只怕不會再支持他了。
「那,老夫也只能是盡人事了。」大夫說完這句話給寧氏施了幾針,然後便給鳳德文和寧氏各自開了方子。
鳳德文現在哪有心思理會其它,滿心裡不是他一下子失掉的鋪子、田莊,就是寧氏死了之後,寧知府那裡要如何做才能取得他的繼續支持。
四娘和紅錦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由四娘和大夫應酬了兩句,便由紅錦吩咐人帶大夫去帳房取賞銀:眼下的鳳家,也只有她們兩個人能做主了。
「母親怎麼樣了?」鳳浩天在大夫剛走不久便進了花廳,他滿臉都是不快;因為他正在和表兄弟們賭錢,卻被硬叫了回來:「啊,父親你回來了。」
看到鳳德文之後,他立時縮了縮脖子,步子也變得小了一半兒。
而在他身後的金綺和銀綾聽到他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急走兩步探頭來看:「父親?!」她們驚得目瞪口呆。
「咦?你們看到父親回來怎麼如此驚訝?不會是你們早就知劃……」藍羅的話還沒有說完,銀綾已經驚叫起來。
「母親——!」銀綾向寧氏撲了過去。
金綺也一霎間回神看向了寧氏,接著也是一聲驚呼:「母親——」浩天也終於找到了避開父親目光的法子,跟著也叫了一聲兒:「母親—— !」他的聲音卻小了許多,語氣里也沒有什麼擔憂。
四娘看向紅錦:你要小心。
紅錦輕輕點頭又搖頭:我知道,不用擔心——因為不管金綺三人回來得早還是晚,其實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九十九章 雷聲之後
紅錦不讓人去請金綺三人,她們早晚也要見寧氏:分別只是寧氏生前、還是死後了;在金綺三人看到寧氏之後,一定會把一切算到紅錦的頭上;如果再讓他們知道了紅錦姐弟取走了鳳家那麼多的家業,他們更不會放過紅錦:到時,就算是寧氏的病同紅錦沒有半分關係,他們兄妹幾人硬扣也要把害寧氏的帽子給她扣上,從而有理由可以對紅錦下手。
紅錦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很淡然的看著金綺三人進來:早來晚來都是來,有什麼區別呢?寧氏今天的生死並不是她們姐弟和寧氏一房人結怨的開始,在唐氏被逼死的那一刻,紅錦姐弟便已經和寧氏一房結下了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