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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現出了血跡來,殷紅的血跡落在佛堂的地上發出「呲呲」
的聲音,可是那光牆卻根本不是紅錦能破開的;在她聽不到唐氏和容夫人的聲音時,忍不住痛叫:「老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母親?她們倒底做錯了什麼?!」殷紅的血淚自紅錦的眼中流出來,巨大的悲痛讓她幾乎要失去理智。
113章 不能一錯再錯
紅錦並不是真得在再問老天,她只是悲痛失聲而已,所以當然沒有期望誰會答她。
「天機,她們不應該泄露天機。」
低沉的聲音仿佛自四面傳來,把紅錦嚇了一跳;然後她伏在地上大哭叩頭:「信女願以性命相償,只求能保我的母親們平安無事。」她不停的叩頭,額頭漸青轉腫繼而流出了鮮血。
隨後紅錦便聽到一聲嘆息:「痴兒。」她感覺身子一輕,然後便醒轉過來。
看著那熟悉的帳頂紅錦有種要大哭的衝動,因為她不知道兩位母親如何了:夢中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完全不似在做夢——不管是母親們給她的溫暖,還是她的心痛、身體都如同親身經歷。
她還沒有自夢境中完仝的清醒,掙扎著坐起來了撫著胸口:疼痛,巨大的疼痛讓她的眼角滲出了淚水來,她的母親倒底會怎麼樣?最後那一聲嘆息,她細細的想了又想,那是一個女聲,絕不是那威嚴到極點的低沉聲音,但也不像是唐氏或是容夫人的聲音;那會是誰?
紅錦跪倒在床上,誠心誠意的叩拜懇求上蒼,給她的母親們一條生路,哪怕是她們母女再無相見之日,哪怕是用她的壽元、性命來換,只求母親們不會受苦。
她並沒有其它的法子,那夢境是如此的玄妙,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所以她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的叩拜。
紅錦在向上天祈求的時候,香月也在向老天祈求,她在求天色趕快放亮,只要天一亮金綺要出嫁,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唐偉誠便不會再有時間來逼問她,而她也能好好的想一想此事倒底應該如何了結。
唐偉誠拍在桌子上的一掌,如同拍在香月的心上讓她不由自主的戰慄;她卻咬緊了牙關就是不開口,眼下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
看到香月的樣子,唐偉誠的聲音沉了三分:「倒底是誰?」他要香月親口說出那天的真相來;至於香月說出來之後他要怎麼做還沒有去想。
香月依然沉默,只是呼吸越來越重,因為她的心亂了;她想起了紅錦,還想起呂孔方。想到呂孔方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心下更是百味雜陳:她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心中有了那個可惡的男人。
那個可惡的男人還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悄悄的在心中一點一點的取代唐偉誠:她也是剛剛發現此事,原本她只是喜歡和呂孔方做對、吵嘴而已,可是當唐偉誠問出石室中的一霎間,她想到的人卻是呂孔方,她在擔心。
擔心呂孔方會不會嫌棄她,因為她是定過親的人 並且還曾和唐偉誠、紅錦在石室中有過那麼一幕:她終其一生也不會告訴呂孔方石室中的一切,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想,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會不會在意?
香月的思緒就這樣在唐偉誠的威壓下走神了,她不是不怕.不緊張的,可是她還是走神了:腦中所想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唐偉誠也感覺到香月的走神,心中的惱意更甚:「香月,你在想什麼?我問你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他雙手同時重重的擊在桌子上撐著身子府視著香月:「香月,你說還是不說?你每天面對你的紅錦姐姐,你就沒有罪惡感嗎?」
他是猜到了的,只是需要香月的一句確定。
香月咬牙不語,因為此事不是她一人的事情,在紅錦沒有點頭答應前她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她已經和原來的她不同了,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就能答唐偉誠,可是她很掙扎。
石室中的真相只有她和紅錦知道,紅錦不言她豈能開口?雖然她真得很想開口。淚水在她的眼圈中打轉 可是嘴巴卻閉得緊緊的,因為她不能對不起紅錦:錯過一次便不能再錯第二次啊。
當初她順著紅錦的話應下那事的時候,的的確確是有著很大的私心,無論何時想起她心中的愧疚都能把她壓得扁扁的;後來她遇到呂孔方直到眼下她才明白,多年來她對唐偉誠的感情並不能算是男女之情, 只是痴迷而已。
唐家是可怕的,而唐偉誠在唐家子弟中間是那樣的英武不凡不論是自哪一方面想,都是她最佳的歸宿:唐偉鵬不成,他根本沒有能力掌管整個唐家;自一開始她對唐偉誠的愛便不純,不,應該說那個時候只是選擇而無關感情。
是唐偉鵬的痴纏,是唐偉誠拒絕,才讓她對唐偉誠生了絕不言棄的深厚「感情」:她痴於唐偉誠多年,說是愛唐偉誠不如說是在愛她自己。
而呂孔方不同,
如果呂孔方真得喜歡那位自梳婦姐姐,她願意成全他,只要呂孔方能幸福開心:她也就是在對呂孔方生出感情後,而懂了唐偉誠對紅錦的心意。
其實香月早就想到了,她不可能會騙唐偉誠一輩子的,當天她和紅錦情緒都過於激動,有太多的破綻;唐偉誠只要靜下心來細細的琢磨就不難發現,只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樣快。
唐偉誠的逼問對香月來說,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讓她事先有點準備,那麼絕不是壞事,應該說是她求之不得:她和唐偉誠之間不撕擄清楚,便不能和呂孔方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