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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裡的也沒有聽出紅裳主僕的話有什麼問題,但是紅裳和幾個丫頭都知道:孫氏的人又來了——落花生指得就是此意。詳細的qíng形現在當然不能問,反正眼下紅裳並不想驚動孫氏和僑裝得那人,所以現在她什麼也不需要做,只是需要等。
宵兒曾問過:為什麼不下捉了那人?
魚兒是明白:當然不能捉。那人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都不知道,冒冒然捉了以後發現趙府惹不起那人,到時候放與不放都難做了;是男還是女是目前最要弄清楚的事qíng:是女的不用說了,捉了再說;如果是男的,此事兒便要小心些處置了——此人到底到趙府來有什麼用意?單單為了偷qíng?絕不會如此簡單才對。
紅裳頭笑著問起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吃宵兒調製的茶可還合口味。老太爺和老太太吃了茶後都點頭笑道:“不錯呢,這是什麼茶,卻是從來沒有吃過的。”
紅裳笑道:“宵兒懂些藥理,茶是她自己調配的,據她說對老太爺和老太太身子好;老太爺、老太太如果吃著不錯,媳婦回頭就讓宵兒把方子寫下來送到上房去。”
老太爺連連點頭:“好啊,不也不著急,什麼時候寫妥了送過來就是……倒是媳婦你,現在只顧著自己就可以了,偏還要記著我和你們老太太。”話雖然有些嗔怪的意思,可是話里話外的高興,任誰都聽得出來。
紅裳笑著謙虛了幾句,便又同金氏一起聽先兒說書;但紅裳現在也不是什麼煩惱也沒有,至少她心裡還有一層擔憂:姨娘們到現在都極安靜,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這可不像是小陳氏和孫氏了,難道她們真得認清了自身的處境,想像陳氏一樣安穩度日了?
紅裳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間心不可無啊。
趙子俊在小書房裡站了起來,推開窗向外觀看了一會兒:雪下得比上午時可大了許多,就是雪花也大了許多,而且還有些起風了。趙子俊關上了窗,他搓了搓手——並不是因為冷了;他腳下就擺著火盆兒,身上也穿著大毛的衣服,就是推開了穿,也不曾冷到他。
趙子俊又坐了回去,喚了一個小丫頭進來問道:“今兒老太爺在外書房還是內書房?”
小丫頭福了一福:“老太爺在花園子裡賞雪呢。”
趙子俊喃喃的道:“賞雪?”小丫頭把趙府去賞雪的人都說了一遍兒,趙子俊沉默了一會兒擺手讓小丫頭下去了。
趙家人在享天倫之樂嘛?趙子俊有些落漠的看向了桌上的書:他卻只能同這些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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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 山上太冷了】
子俊坐了一會兒,拿了一本書在手中卻怎麼也看不下脆放下了書,穿上灰鼠里毛皮的鶴氅,又喚上兩個婆子擔上東西跟著,他負手出了院子,直奔趙子平兩個人的院子而去:今兒可真是賞雪的好日子,一個人賞難免有些孤寂;上次趙子平兄弟二人請了他吃酒,今兒借這個機會,他回請了正好,也能圖個熱鬧。
趙子平兄弟沒有想到趙子俊這種天氣能來,不過還是迎了出來,把趙子俊接了進去,不一會兒兄弟三人便擺上了酒菜,吃喝說笑著賞起了雪來,不時議一議明天的春闈:三個人倒底有幾分心思在春闈上,真得只有天知道了。
魏太姨娘讓香糙熱了一些果酒,讓人在自家的小廚房裡弄了幾樣小菜,又叫了幾個娘子過來,主僕幾人坐著吃酒看雪景兒,說說笑笑的倒也自在。
正說笑著,門帘挑開一陣冷風自外屋吹了進來;春糙探頭看去,一個小丫頭閃身進來,正在門口處搓手、跺腳兒呢。
春糙正占著手,一個娘子便起身迎了出去,笑罵小丫頭道:“死蹄子,想凍死娘們是不是?大冷的天兒不在屋裡窩著,你亂竄什麼呢。”
小丫頭也不懼娘子,笑著福了一福:“這樣的天氣沒有事兒,我真想窩在屋裡好好耍呢,哪能來找大娘的罵?”
娘子啐了小丫頭一口:“你這幫小蹄子一慣會哄人,有什麼事兒快回吧,你是等我問你呢,還是等我賞你呢。”這裡正說著話,香糙也自裡間走了出來:“什麼事兒?”
小丫頭一笑前把一個紙勝兒塞到了香糙的手裡:“今兒婢子剛剛取來的。”
糙看也沒有方勝,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些許的笑意說道:“倒是辛苦你了。”
小頭:“大娘交待地事qíng。我當然要上心才成。”
香糙聞言看了看小丫頭:從頭到腳都了;她輕輕一嘆:“你倒真是個省心懂事地。不枉我們娘們平日裡疼你;這雪可真是太大了你這一身。你這鞋子也是濕透了吧?出去你怎麼也不知道穿雙木屐。穿身蓑衣呢?”
小丫頭搓了手笑道:“我不耐煩穿那勞什子。穿上了跑不快地一不小心還可能滑動了;而蓑衣穿身上實在太難看了。下雨是沒有辦法地事兒。下雪倒真得不必了穿它了;大娘如果沒有事兒就回去烤烤了。”
一旁地娘子點了小丫頭一指頭:“你個鬼機靈。說這麼多做什麼?就一句話。你就是喜歡在雪地里瘋跑著玩兒是不是?你可仔細著。萬一著了涼就又要喊頭疼了。不要急著走。你等著。這種天氣你也跑了出去。怎麼也不能白了你不是。”
小丫頭嘻嘻直笑:“大娘是知道我地。雪地兒好玩著呢。不敢再要大娘們地賞果沒有事兒。讓我回屋子裡烤烤就好。就是大娘疼我了。”
香糙一笑:“你先去換身衣服吧。我一會兒著人給你送雙鞋子過去。姨奶奶那裡我回一聲兒就行了——你就在屋裡謝謝奶奶就成了。不用再來這裡謝恩又弄一身濕。”
小丫頭遲了一下:“我們奶奶自己就夠苦的了,比我們這些奴婢穿得、用得也qiáng不了多少,我看還是——”
那娘子拍了小丫頭的腦袋一下:“滾你的吧!奶奶一向是心善的人,我們也不會看著你挨凍;一會兒我會把我姑娘去年做得一件棉衣一併送過去出去瘋時記得穿上,也省得著了涼。”
小丫頭答應著留下一串脆生生的笑聲兒跑走了。
魏太姨娘看到香糙和那娘子回來,淡淡一笑:“你們做得很好。記住,不要寒了底下人的心。”魏太姨娘院子裡的奴僕們哪個不是趙家的人,可是現在她們眼中只有一個主子魏太姨娘;要做這樣並不困難只要對奴僕們有一點應時的或是應急的小恩小惠,就足以讓這些老實本份的奴僕們感激涕零了。
那娘子笑著接了兩句魏太姨娘的話兒;香糙自來是話少的只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兒,便把手中的方勝兒遞給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把方勝打開看過以後把那二指寬的紙扔到了火盆里,看著它變成了灰燼。幾個娘子或坐或立沒有一個說話的:魏太姨娘想事qíng時需要絕對的安靜。
一個娘子等紙條變做了灰燼後,伸手取了一旁的一柄小扇兒輕輕一扇,那灰燼就同銀炭的灰混到了一起,再也看不出來這裡面混入了一張紙的灰燼:倒也算得上是乾乾淨淨。
魏太姨娘看著火盆兒呆呆的出了好久的神
開問口道:“今兒是幾了?”
香糙最知道魏太姨娘的心意,她張口答道:“今兒十八了,還有十幾日就要過年節;府中早兩日已經開始備年節的東西了,奴婢正想著過兩日也弄得應景兒的點心與飯菜呢。”
香糙不是多話的人,她多說了兩句,倒引得其它娘子多看了她兩眼。
魏太姨娘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兒:“要年節了啊,日子過得還真快。你們說,老太爺和老太太生大姑娘的氣,現眼下是不是也應該差不多了?再怎麼說,一個大姑娘家也不能扔到山上過年節不是。嗯,這天兒冷的很啊,萬一大姑娘著了涼,老太爺和老太太應該就會心疼了——怎麼也是趙家的骨ròu啊,還能真狠得下那個心,我卻是不信的。”
香糙淡淡的道:“天是真冷,說不定大姑娘已經著了涼。奴婢這就使個人去瞧瞧大姑娘吧,送些厚厚的衣物及年節應景兒的東西過去;雖然我們送不起大毛、二毛的衣服,不過東西多寡總是奶奶的一番心意。”
魏太姨娘點了頭:“是啊,山上太冷了,讓人叮囑大姑娘一句,可千萬要小心莫要著了涼啊。”
在暖閣中用過午飯不久,一鳴也回來了。他一進暖閣先給父母請了安,然後便笑道:“這種天兒,暖閣里真是好享受呢。父親,晚上不如叫上子俊幾個,我們爺幾個在這裡聚聚;母親鬧了一天也累了,裳兒有身子也要早休息,弟妹也在這裡呆了一天想來膩了;她們娘仨兒去歇著,我們爺幾個正好霸了這裡。”
老太爺笑了來,對趙一鳴點頭:“嗯,不錯,可以。你回府這麼久,還沒有同他們聚一聚吧,趁今日聚聚倒是不錯的主意;只是我吃了一天的酒,晚上卻是不能多吃酒了,看你們吃就好。”
一鳴笑道:“晚上我也不敢多吃酒的,怕睡得太沉誤了上朝的時辰。”
老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指著一旁的椅子道:“少吃些酒才好。你坐下吧,午飯已經撤了,你還沒有正經用飯吧?烤ròu倒是現成的,讓他們馬上烤了,一會兒就成。”
大兒子可是在老太爺的眼中怎麼看麼順眼的,所以他才會記著兒子的一頓飯。
趙一鳴坐到太爺一旁:“父親安心,兒子已經用過飯了。每日裳兒都讓人給兒子送午飯的,用得時候還都是熱熱的,兒子現如今倒算不得餓。不過,有烤ròu真是不錯,讓他們烤上吧,兒子一會兒多少嘗一嘗。”
老太太聽了看向紅裳:“媳婦倒是有心思,只是如今也讓你太費神了些。”
紅裳笑道:“費什麼神呢?如果夫君用不好飯,媳婦在家用飯也不香;其實我也是多想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想來知道,衙門裡是有現成的飯菜,只是媳婦想著,那飯菜怎麼也如家裡做得乾淨、熱乎不是?而且夫君也希望用家中的飯菜,所以媳婦才讓人每日都送一趟過去,反正也不費多少事兒。”
老太爺點了點頭:“話雖然如此,只是這樣的事qíng你日後只要交待下去,讓丫頭們去做就好,不要每日都盯著費神。”老太太也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聲兒。
紅裳急忙答應了,她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其實是滿心歡喜的:不過,她當初做得時候並不是因為要討兩位老人家的歡心,只是想讓趙一鳴能用上一口熱飯——她上一世吃工作餐吃得可真是傷了胃,所以這一世才十分同qíng趙一鳴要在衙門裡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