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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立時收回了目光,悄悄的掃了一眼階上的眾人,她要看看是誰現在站在她原來的位置;這個人就是撞她的人,不過這人卻比一定是要害她的人。
丫頭婆子們早已經亂了方寸,除了尖叫外,現在沒有人想起要奔下來照看紅裳,大家還都在原地立著——一現在紅裳也就是剛剛落地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鳳靈站在紅裳原來的位置上,鳳舞就在她的身後,兩個人都是張著嘴巴,有些呆愣的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鳳歌、鳳音、鳳韻都在紅裳的左側,也是人人張著嘴不知道反應。
然後,鳳舞先反應了過來一樣,她椎開擋在身前的鳳靈,跑下了台階:“母親!”鳳韻卻一下哭了起來,鳳歌跑了兩步被醒過來的鳳音叫住了,鳳音的眼睛也紅了:“姐姐,不要過去添亂,我們照看好自己,讓侍書幾個人能好好照n~親就好。”
鳳歌原還想讓丫頭們過去幫忙,不過當她看到紅裳身邊已經圍滿了,便沒有開口:還是不要讓她們過去添亂的好。而個時候,魚兒和畫兒已經奔了過來。
紅裳只是一轉念便呻吟出聲了:“唉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此事不能向後拖,要馬上查,就要眼下查,不然再查也查不清楚了。
對於要謀害自己孩子的人,紅裳絕不會放過她!所以,她是一定要受了驚,並且動了一點兒胎氣的,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並不是一點兒傷害也沒有。
只要有一點一點妨礙,也足夠把趙家的人嚇個半死了:那個害她孩子的人,不用她說話,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是紅裳心狠,也不是紅裳太過有心計、手段,紅裳只是一個母親,她只是想保護她的孩子。
鳳舞剛剛扶住了紅裳的胳膊,畫兒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半分的客氣與尊重都沒有。畫兒和魚兒一左一右扶住了紅裳,她們的心差點兒自口中跳了出來:“太太,您哪裡痛?”
紅裳顫著聲音道:“肚、肚子痛。”
這時候那些丫頭婆子終於奔了過來,鳳靈也自呆愣中醒轉,向紅裳走了過來;可是她走得極緩慢,腳步也有些虛浮,雖然走了過來,卻沒有近到紅裳身邊,只是立在不遠處看著:大伯母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鳳靈心裡現在驚懼非常:是她把大伯母推下了台階!可是,可是不是她要推得啊,有人撞了距,她身不由主得撞向了大伯母;是誰撞的自己,鳳靈卻不知道!她身後除了有鳳舞以外,還有二三個小丫頭在她身周,她當時根本沒有在意身旁的人,她一直在看畫二人剪花兒,正想著要哪一枝回去插到屋裡;她只能確定一點,撞她的那股力道不是正正在她身後的鳳舞,來自於她的左側。
鳳靈看到紅裳摔了下去便嚇得呆住了,後來驚醒過來再想看身後的丫頭們是誰時,丫頭婆子早已經奔到了紅裳身邊,她哪裡還能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誰7
鳳歌和鳳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出聲喚鳳靈:是她把母親撞下去,也許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個錯兒也太大了些!母親如果有個萬一,她們兩個心下一酸,真想像鳳韻一樣大哭一場;還是年紀已小好啊。
紅裳掃過那一眼,便已經知道撞自己的人一定是鳳靈,因為她就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不過,她可以確定絕對不是鳳靈和金氏的想害她!因為金氏絕對不是一個傻瓜,不會陷她的獨生女兒於死地;而鳳靈雖然性子好qiáng,卻本性不壞,只是有些不太合群,但眼下已經好多了。
而且鳳靈自她摔倒後便一直呆傻傻的,就算是走了過來,也是一臉的驚懼:顯然她是嚇傻了。再看鳳舞就不同了,一臉的關切切與驚慌,雖然都那麼到位,可是卻有些太過刻意了。
而鳳歌三個人,紅裳還是很作得過的,所以根本懷疑她們—點。
紅裳垂下了眼帘:是鳳舞設計的吧?只是就算她是推了旁人又撞到了鳳靈,才撞倒了自己——此事也並不難查,鳳舞她是瘋了嗎?看鳳舞原來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做出笨事,被人一捉一個準兒。
魚兒和畫兒,還有幾個小丫頭把紅裳抬了起耒,有小丫頭扶起了侍書與宵兒;宵反而是受傷最重的人。
宵兒起來後哪裡顧得上自己,先掙扎給紅裳請脈;不過她自己全身上下都疼,所以一張小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雖然請脈後知道紅裳沒有事兒,大大的放了,,可是臉上卻沒有顯出喜色來————她實在是太痛了!
宵兒知道紅裳無事,心下一松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雖然她沒有受到什麼大傷,但是被紅裳和侍書兩個人撞得胸口還是生疼,而且她因為受得驚嚇過大,剛剛也不過是在硬撐著。
紅裳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不知是故意還是心急,三擠兩擠的就把鳳舞擠離了紅裳的身旁紅裳趁機對著魚兒和畫兒打了一個眼色,是一個勁的呼痛。
畫兒和魚兒立時會意過來,兩個人都一握侍書的手:“太太,太太你怎麼樣?太太你不要著急,大夫很快就來的。”又連聲讓人去請大夫來。
畫兒只是一眼掃過去,立時有小一丫頭反應過來飛奔了出去:她知道應該請誰來。
侍書剛剛在紅裳身上時便明白紅裳沒有事兒,所以並不需要畫兒二人提醒,宵兒暈了過去,不然只她一個人便會漏出破綻。
紅裳和侍書三個人很是著急宵兒,不知道宵兒倒底怎麼樣了,暈到了是不是撞出了內傷所致。因為擔心宵兒,紅裳的心中的怒火更盛。
侍書一面急急吩咐人把紅裳送到屋裡去,一面喝自家的婆子們把所有的人都拘到暖閣東廂11,讓人緊緊看著:不許任何兩個人緊挨在一起,不許她們說話或是眉耒眼去,或是牽手什麼的;總之,就是讓這些人只能乖乖的或坐或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
紅裳一直注意著鳳舞和鳳靈,當看到鳳舞因自己的呼痛,在眼中閃過了一絲喜意,而鳳靈卻嚇得哭了出來,更加確認是鳳舞動得手腳。
只是這一次,紅裳不打算再輕輕放過鳳舞:再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
鳳舞當真是心qíng不錯,直到後來看刷侍書把丫頭婆子關了起來,她的臉上才是變了一變神色,,—qíng一下子煩燥來:事qíng有些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啊,侍書這些人並沒有慌成一團,她們太太痛得要死要活的,她們還有心思把人看管起來。
鳳舞真得擔心起來,再也沒有了輕鬆的心qíng:如果侍書等人慌亂起來,等完全安置好了紅裳,再回頭想查什麼,便什麼也不會查出來了;只要一日一夜過去,丫頭婆子們心下也就都思量清楚了,不會有哪了人願意惹事上身,所以不會有人亂說話的;但是現在卻不同,丫頭婆子們心下並不穩,再加上被看管起耒,只能讓她更加慌亂的沒有主意,到時只要一問,人人都不會有一句瞎話兒——一那事qíng不就要敗露了嗎?
鳳舞轉著眼珠兒:要如何脫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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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事敗!】
鳳舞倒是想到了主意,不過都不太滿意,可是讓她能滿意的法子,卻沒有想出來。鳳舞原本拉著鳳靈不放,就是打算讓鳳靈做替罪羊:鳳靈把人推下去的,怎麼也不能說沒有過錯吧?不問鳳靈的錯,卻找自己的麻煩,自己當然有得是話要說。
如果萬一被侍書找到了那個被她撞了一下、又拉了一下的小丫頭,她也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認:幾個小丫頭說一說就能入自己的罪?打滅我也不認,只說丫頭亂說誣衊自己,就算是老太爺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至於會少了老太爺的歡,,鳳舞嘴角撇了撇:自自己府,他也沒有對自己有過幾次好臉,每次不是訓就是提點的。
鳳舞又自己給自己寬心:這麼多人,想要查清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愣,就算侍書幾個人能幹,想查問清楚、有憑有據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qíng吧?更何況她們不但對照顧那個小太太,還要被責罰,只要拖過去了今天,就是把人看管起來了,想查清楚也難了!而且,鳳舞看了一眼看管丫頭婆子們的人:憑什麼一定是她們幾個姑娘的人所為,難道不會是小太太的自己人所為?這事兒得本就不公道!
鳳舞慢慢的定了心來,她重新又有些興奮起來。
紅裳斷斷續續的呼痛聲,更讓鳳舞的心下妥貼起來:看她沒有了孩子如何能在趙府立足?而且小產後,她怎麼也要休養一個月,府中的事qíng也就不會再由她來處置一一老太太現如今也病著,只能讓二房的嬸娘來打理府中了;到她養好了身子,再想自嬸娘的手裡奪回掌管府事的權力來,怕就是真難了。
對於金氏,鳳舞自認還是很了解的。
鳳舞想到這裡得意起來:自己想得法子可不只是簡單的弄掉她的孩子!她回想起香糙前兩日給她講得故事:有家人大房出去獨立了,二房和三房爭權,本來是二房占了上風,可是大房使計讓三房掌了權,二房和三房相鬥,最終卻是大房得了好處。
鳳舞回想著故事看向了chuáng上的紅裳:自己就要做那個大房,看你和二房斗個l,死去活來,到最後,你們才會知道.整個趙府全是我的!你們哪一個都是妄想而已。
鳳舞半分也沒有懷疑過魏太姨娘和香糙是不是別有用心,她們不過是常常說些故事哄自己,自小便是如此,並沒有什麼不妥;而自己能想到這樣的法子,當然也與魏太姨娘講得故事有關,可是卻不是她給自己出得主意,是自己很聰明聽到故事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只是,一個故事讓她想到了一個法子;兩個故事讓她想到了兩個法子,這怎麼也有些太巧了吧?只是鳳舞卻不這樣想,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很聰慧的,且她也很著急、很心切要除去紅裳腹中的孩子,所以忽略她本不會忽略的事惜:她很早以前就失了平常心。
越是放在明處的東西,越容易被人忽略,尤其是聰明人;而混亂後,事qíng的真相是最難讓人發現的————這是魏太姨娘講完故事後,鳳舞明白的迸理。
不過鳳舞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實在不怎麼高明,只是鳳舞自己並不這樣認為。她原來一直蟄伏,可還是沒有斗得過紅裳,所以她認真比心計,手段自己不如紅裳;而她卻自魏太姨娘和香糙的故事中得到了啟發:暗得不行,便來明的。
鳳舞知道紅裳對自己一直了有戒心,所以想在無人處、或是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地方,下手害她是不太可能的事惜:自己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而只有在正常的場合、在人多的時候,尤其是在晴天白日下,紅裳及她的人才會對她的戒心稍有放鬆一一她原本是真得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太容易被人捉到了。不過最終她想了又想,認為還是人多的時候動手才會得手,而且製造混亂也能掩蓋住真相,到時就算紅裳明白是她所為,但是無憑無據也只能放過了她。
鳳舞木:定了主意後,第一次想出手時卻因為擔心被人注意到,怎麼也沒有勇氣敢下手:就是看望老太太那天下午。
紅裳當天也注意到了鳳舞的緊張,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打得主意,就是要在人前動手:如果不是紅裳太篤定這一點,她或許就不會被鳳舞得手了。
不過,鳳舞也大錯而特錯了,她現在應該做的事qíng不是害人,而應該是想個法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