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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撫了撫手,淡淡一笑:“原來真得很好啊,那這幾身衣物與幾件飾看來是我準備錯了;那就叫你們老太太屋裡那兩個丫頭過來領好了,你們還是回書房好好伺候老太爺一輩子筆墨吧。”
紅裳說著話,一旁早有小丫頭捧了幾身衣物過來:布料雖然普通,不過竹得花樣極為別致不說,顏色搭配的也極好——雖然不是很艷麗,但卻不失雅致嫵媚。
紅裳彈了彈指套又加了一句話:“你們的出身——,我已經知道了,其實留你們在府中做丫頭,我還真不是很放心呢。”
洗筆和弄墨看到那衣服,眼睛都是一亮:自己自進府後便只能穿著府里放的幾身衣物,哪裡還能看出她們的玲瓏身段兒?而且顏色灰撲撲的,沒有半分讓人心動之處。
隨後聽到紅裳後面的話,兩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驚,臉色大變。
弄墨還要機靈些,當即便跪了下去:“太太恕罪,不是婢子們有意隱瞞,只是想能有口飯吃,太太恕罪!”弄墨一跪,洗筆也就反應了過來,也隨著跪了下去。
紅裳打斷了弄墨的話:“嗯,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有苦衷,不得已而為之。此事兒一會兒再說,不過當初買了你們來呢,原也是想要你們好好服侍老人家,代我們做兒女的好好盡孝道;可是現在嘛——。”
洗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兩個丫頭眼睛都亮了:“太太?!”她們的聲音並不大,帶著一分驚喜,九分的不確定。
紅裳看向了洗筆二人:“不過,我現在卻有些後悔買了你們兩個。”
洗筆和弄墨又一次臉色大變,連連叩頭道:“太太為我們贖身,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今生不敢相忘太太的大恩,來世也一定結糙銜環來報答太太;只求太太給我們一個容身之地。”
紅裳輕輕一嘆:“我不用你們來報答,買你們來本就是為了能好好服侍老太爺,以盡孝道的,只是當初我對於老太爺的喜好也沒有懂很多,只想著找懂文墨,又會好好侍候人的女子;沒有想到人牙子居然瞞了我你們的出身,只說你們才qíng不錯,所以當時才會買下了你們。可是,現在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是知道老太爺的脾性,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們的出身——”
洗筆和弄墨都伏在地上:“太太、太太開恩!婢子們已經把前事盡忘,只求能有個安穩的日子過,求太太不要送我們走。”
紅裳嘆道:“我也想開恩啊,你們瞧,衣服我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可是你們的出身,唉——!”
洗筆二人連連叩頭求qíng:“太太開恩,不要再把我們送回去了。太太,救救我們,太太開恩啊。”她們二人如此哭求了好一陣子。
紅裳好似被她們哭得有些心軟,可是卻還是沒有說話。一旁的侍書卻道:“太太,我看她們兩個人自進了府以後便規行矩步,沒有做錯了一點兒事,是極穩重的女子,不如就留下她們吧;也算是太太救了她們,積下的陰德。”
紅裳聽了侍書的話後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看向洗筆和弄墨:“嗯,既然有人代你們求qíng,而且你們進了府以後行事也的確是很穩妥,那就暫切留下吧。”
洗筆和弄墨兩個人急急謝過了紅裳。
紅裳卻又道:“你們不要忙著謝我們,我也只是暫切留下你們而已;我買你們來是為了孝敬老太爺,如果你們不能好好伺候老太爺,那隻好再送你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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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章 準備工作差不多了】
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後,不但沒有沮喪,反而更來。原來她們二人的出身並不好,自幼被一個曾經的當紅名jì教養長大。長大**後,她們的那些姐妹被南邊兒來的一個商人都買走了,卻獨獨留下了她們姐妹兩人;那個老名jì正想著把她們賣入青樓時,她們卻被人牙子買下送到了趙府中——人牙子已經囑咐過她們,不許她們說出她們的出身——不然不止人牙子有麻煩,她們也會被送回去;兩個人到了趙府後不久,就被趙府主母身旁的大丫頭侍書識破了她們的身份,她們苦苦哀求才能夠留下來,本以為就這樣做一輩子丫頭了。哪裡想到,居然還能有做主子的機會?!
洗筆和弄墨連連叩頭:“太太,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老太爺的。”
紅裳沉吟著沒有作答。一旁的侍書勸道:“雖然她們出身不太好,不過品性不錯,太太還是留下她們吧。依婢子看,只憑她們兩個人的才qíng,老太爺也會喜愛她們的。”
紅裳依然沉吟著,看神色她似乎很想換人的樣子。果然,洗筆和弄墨聽到太太的聲音:“她們的才qíng不錯,可是她們的那個出身萬一日後被知道了,我也會被老太太責罵的;我看,不如就送她們出去吧——哪裡來哪裡去的好;至於伺候老太爺的人,再慢慢尋也就是了。”
洗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後嚇得臉色如紙,一個勁兒地求饒——她們如果被送回去,只有青樓一條路可以走了,她們可不是養母,沒有那樣地天姿國色,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可是紅裳聽到洗筆二人的求告,就是皺著眉頭不說話。
弄墨急道:“太太,請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婢子們的身份不會被人知道的,婢子們的養母已經帶著錢、買了一份他人的戶籍走了——京中太多人識得她,她在這裡不能過人上人地日子;我的那些姐妹也被人買到了南邊兒去,不可能再見到的;而且就算那些姐妹在京中,她們也絕無可能會出府啊,我們也是不能出府的人;太太,京中已經沒有認識我們地人了,,您開恩吧,我們一定會本本份份的做人,好好地伺候老太爺,絕不會給太太惹來麻煩的。”
紅裳的眉頭雖然展開了一些,但她依然沒有同意。畫兒這時道:“太太,她們說得有道理。而且他日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與太太無干啊。我們買得就是丫頭,有人牙子為證;到時老太太萬一追究起來,只能是人牙子和她們兩個會被責罰,與太太何干?”畫兒這話明里是勸紅裳,其實是在警告洗筆和弄墨。
紅裳看向了洗筆和弄墨,不過她只是看著,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洗筆和弄墨也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的機會,而且就像太太身邊兒的丫頭說樣,如果他日自己身份被揭穿,只要太太一口咬定不知道她們的出身,倒霉地只有她們二人罷了。兩個人連連叩頭:“太太,求您開恩,求您開恩。我們只是兩個平常的小丫頭罷了,請太太給條活路。”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平常地兩個丫頭?”
洗筆和弄墨道:“回太太。婢子們只是平常地丫頭。”
紅裳輕輕吐了一口氣兒:“有人代你們求qíng。而你們又是平常地丫頭。所以便留你們在老太爺身邊兒伺候吧。”
洗筆和弄墨齊齊叩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婢子們一定會好好伺候老太爺地。”
紅裳一笑。讓侍書和畫兒上前扶起她們來:“你們起來。你們是在老太爺身邊兒伺候地人。見了我也不用行大禮地。”
洗筆和弄墨不敢小看了侍書和畫兒:能在主子面前說上話地丫頭。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兒。所以她們沒有侍書和畫兒伸手相扶。自己自地上爬了起來。又微微欠身謝過了侍書和畫兒。
紅裳又道:“侍書、畫兒,你們帶著洗筆和弄墨下去梳洗一下,正好可以試試我讓人給她們做的衣衫是不是合適。”
洗筆和弄墨連忙謝過了紅裳,又推辭不敢讓侍書和畫兒服侍:她們哪裡敢啊。這兩個大丫頭,一看就是在夫人面前極得寵的。
紅裳微微一笑:“你們不必如此客氣,日後你們可是太姨娘呢;她們,不過是丫頭罷了。”
侍書和畫兒早已經上前擁了洗筆和弄墨出去廂房梳洗了。
霄兒直到侍書和畫兒把洗筆二人擁著出了屋子,才惑的道:“太太,不必對這麼兩個丫頭如此好吧?怕她們日後會小瞧了太太。就算是她們伺候了老太爺,也不一定能成姨娘的啊,依婢子看,老太太能讓她們開了臉放在老太爺的屋裡就不錯,哪裡會抬舉她們。”
紅裳笑吟吟
茶鍾兒:“霄兒,你怎麼知道老太太不會呢?”
霄兒看向紅裳:“太太有法子?”
紅裳輕輕搖頭:“我哪有什麼法子,不過,孝道大過天啊,就是老太太,我想她也不能阻止做兒女的盡孝道吧?”
霄兒只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卻不是愚笨之人,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紅裳的用意,只是她依然還是有擔心:“老太爺會看得上那兩個丫頭嗎?長相說的好些也不過是有些清秀,再依婢子看老太爺不是一個……,也許她們兩個不會被老太爺收到房裡。”
霄兒只是一個姑娘家,所以“好色之人”這四個字她是說不出口的,不過紅裳能聽得明白。
紅裳聽到霄兒的話後一笑:“你說得對,老太爺並不是一個好色之人。你是不知道府中的事qíng,老太太並不得老太爺的歡心——她只是得到了老太爺對一個妻子應有的敬重罷了;而魏太姨娘,聽老太爺所說,也並不是很放在心上——老太爺從來沒有為魏太姨娘和老太太爭執過一言半語,所以,老太爺的心,其實是空虛的。”
這些,當然不是一個古人能明白的,不過紅裳上一世就是一個管理人員,她始終認為,要做好管理,便要知道整個人上上下下主要人的心是如何的才可以。
紅裳繼續說道:“老太爺是一個讀書人,又已經久不為官,不是留在府中看書便是出去會友,就是會友也是去談論詩文了。”
老太爺絕不會與人談論朝中之事,他雖然不是一個極通為官之道的人,但卻是很懂保身之道的人。
“但魏太姨娘並不識幾個字,老太太根本不看書冊,老太爺一輩子就沒有個真正真心貼肺的人兒;而洗筆與弄黑兩人,卻是有些小才qíng的,所以會入得了老太爺的法眼。”
霄兒這次依然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她聽明白了一件事兒:夫人是有信心,弄墨二人會得老太爺的歡心——她也就放心了。
霄兒剛剛放下一個擔心,又想起了另外一個憂心:“太太,洗筆她們二人的心地如何,我們也不知道,要防她們得了老太爺的歡心後,會反咬太太一口。”
紅裳淡淡一笑,輕輕拍了一拍霄兒:“你也長心思了,唉,真是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不過,此事兒你不用擔心的,她們兩個人的賣身契可在太太我的手中,且她們的出身是她們軟肋——如果她們真有什麼不堪的心思,我把賣身契送到老太太的手中,再說出她們的出身,嗯,就是以請罪的方式好了,雖然會得老太太幾句申斥,不過老太太一定不會對我作,她要作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