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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上天:好人有好報啊,老太爺多多保佑太太!然滋滋的想找些好東西,晚上給太太見禮時當作賀喜之用。
陳姨娘新得的大丫頭珠兒笑道:“我的奶奶,您這是想做什麼?”
陳姨娘嗔了珠兒一眼:“還不過來幫忙,站在那麼做什麼?我現在能做什麼,你沒聽到太太已經得封誥命了嗎?當然要找些東西去賀喜了。”
珠兒雖然走了過來,卻是一面走一面嘆:“姨奶奶,依婢子說您是不必如此的。一來呢太太不是那種利害地人兒,並不需要姨奶奶巴結著;二來姨奶奶您能有什麼東西送過去呢?”
陳姨娘看看箱子中自己的家底,除了多出來地一些銀票——那是紅裳讓人補給她的月例銀子,和一些同月例銀子一起補過來地布料外,其它的都是自己這幾年積下來地一些飾——其中最好的一支簪子也不過是銀簪鎏的金罷了。
陳姨娘看來看去,自己的東西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這裡面不少飾都是原來她預備給五姑娘的嫁妝,已經是她盡了最大的力能弄到的最好的東西了。當然了,有了太太五姑娘以後的嫁妝是不用她操心了。
陳姨娘有些泄氣的坐倒在chuáng上:“這可如何是好?晚上就要用了。”
珠兒過去把箱子給陳姨娘收拾了起來:“姨奶奶,說真的,您真的不用給夫——,啊,應該是太太才對,您真的不用給太太送什麼禮物的;太太什麼也不缺,而且絕不會怪您沒有送東西過去,也不會怪您怠慢了太太。”
陳姨娘看著珠兒一嘆:“傻丫頭,我當然知道太太什麼也不缺,也知道太太不會怪我;但是,太太怎麼做、怎麼想是太太的事qíng,我怎麼做是我的心思,明白嗎?雖然我送得東西也許不值什麼,可是那是我的一份心。”
珠兒歪頭想了想:“姨娘說得有理兒,是珠兒想左了。”一面說著話,珠兒一面又把箱子打開了,可是她看了幾眼後,眉頭也皺了起來:“姨奶奶,就算只是表示一下您的心,可是這些東西也太——”
陳姨娘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就是啊,現有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能送的;要不,打個人出去買?”
珠兒想了想搖頭:“不好,太太知道了一定會於心不忍,認為您為她破費了心裡不安反而不美了,且買來的東西用來表達心意,姨***銀子也不足用啊;最重要的是,也表達不出姨娘的心思來。”
陳姨娘珠兒說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出去買東西的念頭。可是她依然還是想給太太送些什麼表示一下心意,便和珠兒兩個人臉對臉的皺起了眉頭:送什麼給太太賀喜好呢?
小陳氏聽了喜心的話後眉頭皺了皺:“誥命?太太?”
這消息讓她心裡煩惱更甚,月例銀子的事qíng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尤其是她得知太太把嬌雲、嬌杏兒帶回了府中後:她實在是猜想不出來太太是何用意——如果是要嬌雲、嬌杏兒問話兒,現在嬌雲和嬌杏兒不可能不說的,那太太早就應該叫她去問話了。
可是太太就是把那個丫頭贖了回來留在了院子裡,然後什麼事兒也沒有一樣,這讓小陳氏坐臥不安啊。
小陳氏煩心的事qíng不只一樁,那個陳富兩口子在小陳氏看來是死要錢不要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把放出去的銀錢收回呢,把小陳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陳氏知道放出去的印子錢不能再拖了,收回來的越早越好,可是她使人找了兩三次陳富兩口子,那兩個人不知道是真得走不開,還是有心要避著她,居然一次也沒有來。
現在夫人變成了太太,有了誥命在身,那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加難過了嘛;小陳氏立想到了那筆放出去的銀子,她恨不得立時就叫陳富娘子來罵一頓。
小陳氏越想越心裡越煩:如果孫氏沒有被禁足,或是宋氏沒有被趕出去,她現在還有個能商量的人兒,但是眼下,她只有一個人了。
喜心看小陳氏聽了自己的話後,一直皺著眉頭想心事兒也不說話,她便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些什麼,只好輕聲提醒道:“姨奶奶,現今還是先想一想賀禮吧;晚上,您就要去給太太見禮呢。”
小陳氏聽到喜心的話輕輕一嘆,然後看了喜心一眼:“說得是啊,不過,要送些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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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說了,還有一更,不過可能還是會晚些——眼淚嘩嘩的啊,可憐被總部特派員壓榨時間的我啊!
【二百章 有喜便有憂】
心輕輕搖了搖頭:“姨奶奶,婢子想不出來。”她哪裡能替主子拿主意?而且太太如此大喜的事qíng,禮要送多重才好?可是依自家主子的性子,送得過重了,主子是一定不捨得的。所以,喜心就算是有主意,也不會同小陳氏說她怕費了心思還不落好。
小陳氏只能看著喜心嘆氣,她也知道喜心想不出來什麼好法子來,她自懷中掏出了鑰匙,遞給了喜心道:“去把那櫥櫃下面打開,取出其中朱色的小箱子來。”
喜心取了箱子過來,小陳氏打開了箱子後看著箱子中的東西沉思著:今日這禮不能送得太過輕薄,不然被太太認為是我有意怠慢了她,在這個時候自己會更加不妙,太太一個不高興找她個由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可是禮也不能送得太過貴重了,不然太太一準兒會想,一個姨娘哪來的銀子弄來的好東西?就真是自露其短了。嗯,還不能太普通了,不顯眼不討太太的好兒,這禮也就是白送了。
如此想著,小陳氏便在箱子中挑來揀去,最終選中了一支非常別致的金釵:這可是她當初進門後不久,老太太聽一位太太說自己有宜男之相,一時高興賞下來的東西;這東西聽老太太說是宮裡的東西,就是樣子太過新喜花俏兒,所以老太太才用不到到賞了她。
小陳氏掂了掂金釵:這東西說不好,卻也是宮裡地東西,勝在樣兒別致;說它好吧,左不過也就是支金釵;萬其是有來處,太太萬一問起來,很好答覆。
然後小陳氏又讓喜心打開一個柜子,小陳氏在裡面又挑出了一匹上好的絲綢這也是年節時老太太一個姨娘一匹賞下來的;小陳氏又回去看了看小箱子內的東西,想了想便合上了箱子的蓋兒,吩咐喜心把釵和絲綢包起來。
喜兒有些遲:“姨奶奶,送太太的禮是不是單薄了些?就是去歲,宋姨奶奶做壽時,姨奶奶送得禮兒比這些貴重了好多呢。”
小陳氏看著喜心一嘆:“你個笨丫頭,太太能同宋氏相比嗎?宋氏是知道我們有家底的,她那時正當權,我們送得薄了,她一個不高興在老太太那裡吹吹風,就夠我們喝一壺地;可是現在的太太,能讓她知道我們有家底嘛?送得禮太厚了,被太太問一句你的家底怎麼來的,讓你奶奶我怎麼回話?”
喜心聽到後吐了吐舌頭:“婢子一向是愚笨的,只想著這個時候不要被太太怪罪奶奶怠慢了她,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好在姨奶奶自己心裡清亮,不然依了婢子還真是禍事兒。”
小陳氏一笑,拍了拍小箱子道:“罷了,指著你能替我想著什麼事兒,我們兩個早已經像宋氏一樣不在府中了。你啊,快把箱子按原樣放好,再把櫥櫃鎖起來吧。”
喜心抱起箱子放回去時。小陳氏又催促道:“快些。我們還要去陳姨娘那裡看看;再趕回來收拾一下去太太那邊兒伺候著。”
喜心一愣:“去陳姨娘那裡做甚?她雖然今時不比往日了。可是她那個性子將來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犯得著巴結她嗎?”
小陳氏一指點頭喜心地頭上:“哪個同你說要去巴結那個沒有骨頭地?不過。陳富畢竟是她地哥哥。這個時候了。也該點點她。也許能幫上什麼忙呢?就算是幫不上。如果能讓她把事兒擔下來。那我們不就”
喜心眼睛一亮。當下飛快地收拾了以後。扶著小陳氏出了屋門:打發宋氏和鳳舞地時候。連她們院子裡地丫頭一同打發了出去。所以喜心這幾日也是忐忑不安地萬一自己地主子出了事兒。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所以聽到小陳氏地話。喜心是真得高興:只要她不會受苦。倒底是誰冤了同她何干?
孫氏地傷已經好多了。最起碼她現在可以側身臥在chuáng上如果她不用寫字。就是被關在屋子裡雖然悶些。倒也不是絕對耐不住。可是現在她日日就要寫字、抄經。孫氏自醒了以後。一直到安睡。就沒有多少空閒。
不過如此一來,孫氏也就沒有感覺到禁足不能出門有多苦悶。
孫氏寫字正寫得手累,忽然聽到門外雅音似乎在同人說話,便喚雅音道:“同誰說話呢?有什麼話兒不能屋裡說,還要在門外嘀咕?”
雅音知道現在孫氏的脾氣不好,所以急急拉了一個小丫頭進了屋,到孫氏近前陪笑道:“奶奶,這個小丫頭去大廚房送碗筷時,聽說了一些話兒,我正問她呢。”
孫氏把筆放到了旁,她先對雅音道:“給我捏捏肩膀,累死我了。”然後才看向小丫頭道:“你聽到什麼了?還巴巴得來告訴雅音。”
小丫頭有些害怕這幾日裡院子裡的人就沒有不被孫氏責罵過的。她顫著聲兒答道:“回奶奶的話,我聽大廚房地人說,今日皇上下旨升了我們老爺的官兒,是個什麼大夫郎中地,聽說是個大官兒呢。”
孫氏聽
:“什麼大夫郎中的,不會說就不要說,免得人家得應該是個官兒名吧?只是這些我也不懂。不過你說得總是個好事兒,老爺升官兒,好事兒啊。”
孫氏並沒有驚喜過度:她早幾日已經聽說會有恩旨下來了。雖然小丫頭說得話並不清楚,不過因為她說得倒底算是喜事兒,所以孫氏沒有不高興:“老爺升官兒了,不知道老太爺會不會一高興,免了我地責罰。”想想也不太可能,便輕輕一嘆:“唉!還有什麼嘛?沒有就出去吧,我還要寫字呢。”
既然老爺升了官兒,那自己更要好好寫字,爭取早日能出去,不見老爺地面兒,怎麼能討老爺地歡心呢?對於前幾日被畫兒撞到了那人的擔心,她現在已經完全消掉了顧慮:如果真得被夫人知道了什麼,她會放過自己?早就像宋氏一樣,打發自己出府了吧?
所以孫氏早已經放下心來,只等著出府去了:不給她一點兒利害瞧瞧,她真以為自己好欺呢!孫氏一邊兒恨恨的想著,一邊兒掃了一眼桌上的那幾個小瓶子。
小丫頭看孫氏沒有著惱,聽到她的話便又答道:“皇上還封了夫人做誥命夫人了,現在府上下人等,都改口稱太太了。而且,太后還賜了東西給老太太和太太”
孫氏抓起一個茶鍾兒狠狠摜到了地上,茶鍾兒摔碎的聲音把小丫頭嚇得當時就哭倒在地上,口裡一個勁兒地求饒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