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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和鳳舞地人都面色如土。一時想跪下回話。可是掃了一眼自家地主子。她們還是沒有敢動。
鳳韻的人都跪倒在地上哭道:“回夫人的話,就是她,就是這個刁奴打了我們姑娘!”
陳氏也哭道:“夫人做主,就是她打了五姑娘。”
鳳韻也連連點頭:“就是她,就是她,母親,為我做主啊!”
紅裳輕輕拍了拍鳳韻地手,然後冷冷的看向那些僕婦道:“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欺我是個好性兒是不是?好——!來人,給我拖出去,一人二十板,‘狠狠的’打!”紅裳把狠狠的咬得極重極重,就像是鳳舞和宋氏剛剛聲嘶力竭在喊一般的語氣。
那些僕婦聽到紅裳這句話,看到門外湧進來的婆子們真得慌了心神,有些人已經顧不得宋氏和鳳舞,跪了下去哭道:“夫人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兒,是那個丫兒,是丫兒打得五姑娘啊。”
婆子們已經過來拿人了,那些指著丫兒說了實話的人婆子們不理會,拖了那些不開口地都向外走;如此一來,大部分的僕婦都不再看自家主子的臉色,都哭叫著跪了下去:“是丫兒打的。”
紅裳一擺手,婆子們拖了幾個死不開口的人下去了。紅裳盯著丫兒斷喝一聲兒:“丫兒,你好大地膽子!”
丫兒一哆嗦,她現在想說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嚇的。紅裳已經吩咐道:“來人,先掌嘴,然後再打她板子,等我回了老爺和老太爺後,再送她去官府問罪!”
丫兒聽完後兩眼一翻立時就暈了過去:她知道以她地惡行,到了官府幾十板子打下來,她是絕沒有命了。
不過丫兒一會兒便醒了過來,當然是被打醒過來的,掌嘴地婆子恨她心毒,二三下丫兒的嘴角兒便破了——她是疼醒過來地。
紅裳在吩咐婆子掌丫兒嘴時,就已經示意雪語過來擋住了鳳韻的視線:小孩子嘛,還是少看這些的好。
紅裳沒有說掌多少下,婆子便一下又一下掌了下去,看得宋氏和鳳舞的臉色都變了:小夫人今兒不是想活活打死丫兒吧!
不過一會兒鳳舞心中就升起了一絲怒氣:小夫人是在打給自己和宋姨娘看呢,她哪是在掌
嘴,她分明是在打自己和宋姨娘的臉!
鳳舞偏過了頭不再看過去,可是丫兒的叫聲兒還是讓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紅裳終於叫了一聲兒“稍停”,婆子躬身立到了一旁,丫兒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疼還是熱了。
紅裳看著丫兒輕輕問道:“你一個奴才哪來的膽子敢打五姑娘的?哪個給你的膽子?”
宋氏聽了臉色又變了,正要掙起說話,卻被鳳舞以眼色止住了。
丫兒抬頭看著紅裳,紅裳還是輕聲細語的樣兒:“又是哪個給你的膽子,讓你欺辱你的主子陳姨娘。”
丫兒想了想,又用手輕輕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疼得吸了一口涼氣兒後道:“婢子地主子不是陳姨娘,婢子的主子是宋姨娘。”丫兒不想再吃苦頭了,她是實話實說了。
紅裳也不看宋氏和鳳舞,繼續問了下去:“宋姨娘不是已經把你給了陳姨嘛,你怎麼還認原主子呢?”
丫兒喃喃把宋氏讓她來陳氏院子裡的事qíng,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且還把宋氏如何剋扣陳氏地例銀,吩咐她和其他僕婦們欺辱陳氏和五姑娘的事qíng也說了出來。
紅裳聽完後半晌兒無語,忽然一拍桌子喝道:“丫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亂攀咬主子,大姑娘和宋姨娘也是你能攀咬地?”
丫兒連連叩頭:“夫人,婢子所言句句屬實啊,夫人如若不信,可問張婆子,李婆子等人。”
被丫兒點了名兒的幾個婆子和娘子一霎間臉如死灰:不同夫人說實話,丫兒就是眼前的例子,她們可不想被夫人責打一番;同夫人說實話,那自己一樣也要領一份罪責,日後在趙府——,唉!
紅裳掃了一眼僕婦們,沒有說話,她只是那麼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就取了茶鍾兒開始吃茶。
被丫兒點了名兒的人卻心下一顫,沒有再猶豫都自人群中出來上前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知道錯了。”雖然她們依然擔心日後,可是眼前的苦頭她們更是不想吃——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紅裳沒有放下茶鍾兒,她輕輕吹了吹浮茶道:“沒有其它人了?”這次她看都沒有看那群僕婦們。
人群中又出來兩個人跪了下去,紅裳這才輕輕放下了茶鍾兒:“丫兒說得,是不是真的?”
出來的僕婦們都答道:“是地,夫人。”
紅裳點了點頭,也沒有看向宋氏和鳳舞,只是看了看鳳韻和陳氏道:“你們每個月的月例實領多少?”
鳳韻和陳氏還沒有開口呢,鳳舞已經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用手指著紅裳道:“你不要以為你是夫人,你就可以為所yù為!你居然指使了這麼多的人來陷害我,看我到老太太那裡同你講理去!”
說完掩面哭著就向門外跑去,紅裳如同沒有看到,她沒有說話,自然沒有人會攔鳳舞。宋氏看鳳舞跑走了,也急急起來道:“婢妾也要到老太太跟前同夫人理論!”說完,宋氏追在鳳舞身後也出了屋。
紅裳如同沒有看到一樣,鳳韻便有些焦急,可是當她看到侍書與畫兒還是一樣的平靜,她心中一動:想起夫人曾經吩咐趙娘子把院子封了的話,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陳氏卻已經急道:“夫人,不能讓她們到老太太跟前去胡說,到時我們有理兒也變成沒有理兒了。”
紅裳輕輕一搖頭:“我不說話,她們出得去嘛?你們不必著急,我自用主意。”
陳氏這才稍稍放心。
這時丫頭來報:大夫來了。
紅裳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久?家裡不就有外傷大夫嗎?”
那丫頭忙道:“家裡的大夫們剛剛診治過孫姨娘,因為孫姨娘沒有什麼大礙了,大夫們又在我們府上住了二三日,所以就回家了。我們去的時候,大夫們剛剛走,只得又重新請回來,所以用時長了些。”
紅裳一擺手:“好了,好了,讓大夫到廂房去吧。”好在有霄兒在一旁照料,不然真是苦了鳳韻這個孩子。
然後又命人把鳳韻抬到了上房地臥房中,才請了大夫過來。大夫對於有人處理過鳳韻的傷勢很得認可,檢視了鳳韻的腿後嘆了一口氣兒:“斷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大夫把鳳韻的傷都處理妥當了,又開了方子,再三囑咐了不能讓鳳韻下地走動。
送走大夫後,紅裳不想讓鳳韻再出來,可是鳳韻偏就是要出來,紅裳不忍拗她,只得又讓人抬了鳳韻到花廳上。
而這個時候,院子裡忽然鬧將起來,就聽到有人又哭又喊地,極是熱鬧。
鳳韻不解的向外張望,紅裳輕輕拍了拍她:“沒有什麼,是你父親來了。哭叫地應該是你大姐和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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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章 由她惡人先告狀】
韻和陳氏聽到紅裳的話後都是一驚,鳳韻只是十分氏卻已經有些搖搖yù墜了,她在心裡喃喃著:夫人畢竟年幼啊,宋氏和大姑娘出了屋子,出不去院子卻不回來,夫人就應該馬上使人把她們請回來,現今她們一定是在老爺面前哭訴、顛倒是非!自己這些人豈不又一次要吃大虧?!
陳氏想到這裡看向榻上的鳳韻,眼中的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只可憐五姑娘小小年紀,日後在宋氏她們眼皮底子如何能討到活路!
陳氏知道趙一鳴自從有了小陳氏後便不再喜她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趙一鳴會站在她和鳳韻這一邊兒。不過,陳氏並不在意趙一鳴如何待她:她只要能安安穩穩的守著鳳韻,看著鳳韻長大的就足夠了。
現在陳氏恨不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兒,能讓老爺看到自己後,就不會再生氣,不會再處置自己和五姑娘。
鳳韻已經看向紅裳,因為焦急所以聲線有些高:“母親,父親他”
紅裳輕輕一笑,看著鳳韻道:“無妨,我就是讓她們惡人先告狀的,不然嘛”說著話,輕輕拍了拍鳳韻的肩膀:“母親如何能替你出一口惡氣?如何能替你討得一個完完整整的公道呢?”
宋氏還好,大姑娘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她可是趙家的正經主子!所以紅裳再看到鳳韻的傷時,便已經想好了此計。
鳳韻有些似懂非懂的看著紅裳,紅裳卻不再說鳳舞和宋氏的事qíng,只微筆著道:“一會兒藥就熬好了,你可不許說苦不吃哦。”
鳳韻點了點頭:“我知道地,母親。”
紅裳輕輕抿了抿鳳韻的她的頭還是亂七八遭的,紅裳並沒有讓人給鳳韻收拾過:“這才是好孩子。藥一定要好好吃,韻兒的腿以後才不會落下病根兒。”
鳳韻又一次點頭:紅裳雖然看上去因為年紀不大。十分地不像一個母親。可是鳳韻卻真得在紅裳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母親才會給她地溫暖。
鳳韻不是不在乎陳氏。只是陳氏太過軟弱。不但不像一個母親。反而更需要她地保護;鳳韻在趙府一個人獨自苦苦撐了這麼多年。她也需要有一個人可以靠上一靠啊。
陳氏聽到紅裳和鳳韻只管閒話。她急得不行。可是恪於規矩她又不敢冒然打斷她們二人地談話。鳳韻和紅裳都看到了陳氏地眼淚。二人都知道什麼勸慰也不如讓她親眼看到結果陳氏太需要一個能夠直起腰杆來地理由了。一個她不再需要害怕宋氏等人地理由。
所以紅裳和鳳韻都忽略了陳氏地眼淚。沒有安撫她。
紅裳看了一眼鳳韻地腿:“還疼不疼?”
鳳韻搖了搖頭:“母親放心。不太疼了。”然後。鳳韻看了一眼外面:“父親怎麼還沒有進來?”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答鳳韻的話,她接過來一盅兒燕窩羹,用調羹攪了攪,盛了一勺兒餵到鳳韻嘴邊兒:“輕輕吹一吹再吃,我不給你吹,怕你吃到我的口水。”
鳳韻聽得笑了起來,輕輕吹了兩下然後吃了下去。陳氏在一旁看到卻嚇了一跳,淚也顧不得流了,連忙伸手要接過燕窩來:“夫人怎麼能做服侍人的事qíng?婢妾來就可以了。”
鳳韻和紅裳都笑了起來。鳳韻不在意,不,她很高興紅裳能餵她她感覺到一份溫暖自心底升了起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不過,鳳韻看了看那些僕婦們,便伸手去接湯盅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紅裳一笑把盅兒遞給了畫兒:“由畫兒來吧。陳姨娘,你不要總是這麼拘束,就算是我為韻兒做些什麼能怎麼樣?這怎麼能算得上是伺候人,我是韻兒地母親,怎麼做也算不得過份;再說了,一家人嘛,不能事事都講規矩的,要講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