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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聽到薛氏的話,臉色微變:自己坐在這邊兒什麼話也沒有說,這薛氏要脫罪居然還要攀咬上裳兒和自己!他輕輕咳了一下,對老太爺和老太太一抱拳:“裳兒產子同薛氏沒有關係,還請母親不要相信她的話;旺子一說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裳兒產子是我們趙氏祖宗顯靈,老太爺和老太太的神氣相佑,同薛氏有什麼干係!她純是一派胡言,真是可笑至極!”
薛氏聞言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趙一鳴會反駁她的話:就算是不幫她,可是大表哥絕不會害她才對啊——剛剛一直以來,在座的趙家人哪一個不是對她惡言相向,可是只有大表哥沒有啊,現在這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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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自作聰明】
薛氏認定趙一鳴對她是有qíng有義的——這可是她眼下唯一的支柱了!聽到趙一鳴反駁她的話,薛氏的眼睛充了血變得有些微的發紅;她又氣又急又能不甘心;大表哥不會如此待她的,這麼做一定有原因。
薛氏氣得一口氣沒有上來,急喘之下又嗆到了,連聲咳了好久;她咳著咳著便想明白她大表哥為什麼會如此待她了:又是那個賤人,又是為了那個賤人!自己也沒有說那個賤人不好,只不過借一借她生兒子的事qíng罷了,大表哥居然就要把自己往絕路上推!
如果沒有那個賤人,大表哥絕對不會這樣待自己的。
薛氏剛剛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可是現在看到趙一鳴如此護著紅裳,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錯的人當然不是她,也不是她心愛的大表哥,那錯的,只能是紅裳了。
薛氏在心中默默的念紅裳的名字惡狠狠的詛咒了兩遍後,還恨恨的咬牙,一定不能讓這個賤人好死!那賤人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應該是她的;如果不是這個賤人,那嫁給大表哥為妻的就是她,生了長子嫡孫的人也是她,擁有大表哥寵愛的人也是她!
薛氏暗暗發狠:一定要讓紅裳失去這一切,不然天理不公。
趙一鳴急急出口,是因為他不知道老太太已經知道薛氏旺子之說是假的;不然他還是會保持沉默。
老太太看向趙一鳴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著急;然後轉頭看向薛氏冷笑道:“你居然還有臉提什麼八字旺子,你不提我倒還真是忘了,此事我早就想同你算算帳了,把我這個老婆子騙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得意?你那個旺子的八字是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嘛,現在還敢以那個假八字的事qíng,妄想再繼續留在我們趙府害人——留你下來,我們趙家只怕不會再有子孫滿堂的那一天!”
薛氏沒有想到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她旺子的八字時假的,一時間有些驚呆了,不知道應該如何答話。
而魏太姨娘更是嚇了一跳,老太太平日裡糊塗的可以,怎麼可能會知道薛氏的八字有假呢?
雖然魏太姨娘原來便有些懷疑薛氏旺子一說的真假,不過此事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兒,沒有人認真去給她查,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薛氏的八字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老太太卻知道了。
魏太姨娘心念一轉便掃了一眼老太爺:怕是老太爺查到什麼了,又告訴的老太太吧?
老太爺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坐在那裡眯著眼睛看著薛氏:說吧,此事不說個清楚明白,趙府的人還不知道你薛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後,掃了他父親一眼便低下頭繼續吃茶,不再說什麼了;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實qíng,不管薛氏如何污衊、狡辯都不可能得到老太太的諒解。
趙一飛倒是第一次聽到薛氏旺子之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也是假的;他哼了一聲兒:“薛氏,你還有什麼是真的?八字在你這裡都可以有假,那你所謂的大功呢,嗯?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薛氏低著頭沒有理會趙一飛的冷嘲熱諷。
老太太卻不放過薛氏:“你怎麼不說話了?”
薛氏想了想說道:“老太太,婢妾不知道是誰在誣陷婢妾,但婢妾的八字的確是真的,而且事實俱在——在婢妾入了趙府的門後,趙府的確是子孫興旺起來了;在婢妾沒有入府之前,趙府可有好多年沒有人有喜了。”
薛氏所依仗不過是趙府現在有好多人有喜了;雖然同她沒有關係,是因為紅裳治家看住了孫氏;但這個時機也的確同薛氏入門巧合了,所以才會薛氏死死咬住,當作是救命的稻糙。
老天爺輕輕的咳了一聲兒,盯著薛氏一字一頓的道:“是我給老太太說,你旺子的八字時你作偽得來的。”老太爺卻沒有接薛氏所謂“入門趙府便有喜”一說。
薛氏被老太爺這句話噎得不知道應該應答什麼話才好,她總不能說老太爺,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她也不明白是老太爺真的知道了她的八字為假,還是在詐她說出真話來。
老太爺的聲音又傳到了薛氏的耳朵里:“不過你認為我哪裡誣陷你了?這是要說明白的,我活了一把年紀,可不曾有人這樣說過我。”
薛氏只得答道:“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就算是老天爺什麼也不知道,就算薛氏的八字為假,老太爺是在誣陷她,她也只能認罪!
這讓薛氏非常的不舒服,她感覺老太爺這樣說是故意的。
老太爺就是故意的!只是薛氏卻沒有辦法反抗,只能低頭認錯。
老太爺緊緊盯著薛氏又問了一句:“那你說說看,你的八字是真還是假?”
薛氏呆呆的看著老太爺,一時間答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不管她如何作答都是錯,只會讓老太爺有機會把她懲處的更重一些;薛氏現在認定老太爺是故意在難為她了,她恨得牙癢卻無法可施;看了一眼老太爺後,只能低下頭做出一副認錯的樣子來。
而在心中,薛氏把老太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但是臉上卻不敢帶出一份對老太爺的不滿來——這才讓她憋氣、憋火。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薛氏,心裡嘆了一口氣:為什麼這些人都這麼愚不可及呢?一點兒小事兒也做不成,她對薛氏沒有一絲一毫的同qíng心,雖然薛氏會今日落到這步田地,是因為她推了一把的緣故。
魏太姨娘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宋氏、鳳舞、孫氏、小陳氏等等;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真能頂用的,居然兩三下就被太太收拾了!魏太姨娘又想到了眼下,忽然間她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神色也有了變化——她太過吃驚了!
嗯,不對!薛氏此事好像是中了計才對!是中了二夫人的計?還是太太的計?還是大房和二房聯手設的計呢?
魏太姨娘的心跳一時間快了兩拍不止;薛氏的一舉一動好似被人已經算準了,一直在等著她出手而已,只要薛氏出手,結果便是老太爺會把薛氏趕出趙府去!
此計多麼的乾淨利落,多麼細密周詳,而又不會被人說三道四——人人都要同qíng金氏,因為金氏受傷了嘛!
而且,設此計的人,對薛氏的心計和薛氏日常的行止瞭若指掌啊!這才是最讓魏太姨娘感覺震驚與懼怕的地方。
是二夫人設的計?看來是的,只是——,魏太姨娘眉頭微微一蹙:還有地方說不通。
魏太姨娘仔細回想起薛氏當日發難的qíng形,忽然,她想到了當日給金氏診脈的那位大夫:那時太太所開藥鋪的大夫!
魏太姨娘一下子便全明白了:薛氏就是中了計!而二夫人反手算計薛氏,好似大房的太太還有關係!不,不,一定是二夫人和太太聯手設下的毒計。也幾乎是在同時,魏太姨娘還明白了:以二夫人和太太的心計和手段來說,二夫人也許根本就沒有動什麼胎氣,從頭到尾只有這麼一傻子薛氏倒了霉!
魏太姨娘在心底苦笑了一下,還有,就是把自己也騙得團團轉,也認為金氏幾乎差點就小產了——她還為此惋惜不已,恨薛氏為什麼不再重一點呢,再重一點金氏的孩子便沒有了!哪想到是人家在謀算薛氏,根本不是自己在謀算人家!這樣的qíng形,讓魏太姨娘有些無措:她從來沒有如此被動過。
魏太姨娘心下飛快的轉著念頭,越想她越心冷,越想她越氣急敗壞:薛氏的事qíng如此大,為什麼自己到眼下才發覺這裡面有不對呢?雖然早發現和晚發現,事qíng的結果沒有什麼不同,但卻把自己置於了一個及危險的境地;如果自己今日還沒有想明白此中的關鍵,怕過幾日,自己就是薛氏第二吧?
魏太姨娘如此一想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心難道早已經亂了嗎?雖說自己一直說要定下心,不要著急,其實已知定不下心來的人反而是自己不成?
最讓魏太姨娘擔心的便是:是不是自己因為心不靜,行事早就露出了破綻而不自知,早已經被太太那些人盯上了還蒙在鼓裡?
魏太姨娘越想越不安,她的目光都有些亂了,盯著自己的腳閃爍不定:她想得太過投入,被趙一飛的怒喝嚇了一跳才記起身在何處,立時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一貫的冷靜自持也失去了嘛。
老太爺問完薛氏後便沒有開口:他原也不指望著薛氏會回答。
屋裡因為此靜了片刻後,趙一飛怒聲喝薛氏道:“你剛剛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嘛,現在讓你說,你怎麼反而不說了呢?老太爺問你話呢,你沒有長耳朵嗎?還不快快答老太爺的話。”
因為薛氏沉默,趙一飛認為他已經知道罪不可辯駁了;所以喝問她一聲兒,讓她認了錯便可以讓人帶她下去了:看她在眼前亂晃,心下便煩躁不已——他是真的手癢,越聽越想動手bào打薛氏一頓。
不過趙一飛謹記父兄的話,已經決定改掉動手打人的壞習慣,所以才一直qiáng自按捺著。
……
【六十二章 錢道長二訪趙府】
薛氏被趙一飛一喝倒並害怕,趙一飛夫婦二人怕的那個人是金氏而不是趙一飛;因為她已經同趙一飛廝打過,趙一飛有什麼好怕的
薛氏被喝後悄悄掃了一眼一臉平靜卻讓她心驚的老太爺,她知道自己一直沉默不是辦法,最後一咬牙說道:“婢妾的八字沒有作假!只看我們趙府中,在婢妾進門後有這麼多人有喜就是明證!婢妾所犯的錯婢妾認,但婢妾的大功婢妾也一樣明白,就算老太爺和老太太不認為婢妾有功,婢妾相信天下間自有公道的”
眼下寧可再得罪老太爺三分,也不能自認八字有假——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只要留在趙府,邋遢有這裡還可以徐徐圖之
而且薛氏也真豁出去了,她的最後一句話又了三分威脅:你們趙家如果不承認我的大功,那麼我就要把此事說出去,讓世人評評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