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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娘子不明白趙一鳴的話,而魚兒輕輕一嘆,指了指宵兒:“大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現在綁得是方老先生下一個要被綁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趙安娘子看向宵兒,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為、為什麼?”然後她自己便想到了:“同方老先生同樣的理由?”
魚兒和畫都點了點頭,畫兒的聲音卻有些冷意:“至於綁了宵兒以後,老太太還會再綁誰,大娘還想不刷嘛?”
趙一鳴的臉色極為難看,說話卻冷靜無比:“趙大娘子,不管你使出去的人查沒有查出方家藥鋪的底細來,老太太過一會兒也一定會知道宵兒是方老先生的孫女,而那藥鋪嘛一——”趙一鳴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可是語聲卻冰冷無比:“老太太當然就會知道是你們太太的;而方老先生同老太爺中毒有關,你說你們太太……”趙安娘子聽得愣住了,然後真得就像趙一鳴所說,她真急得要上房了:“原來、原來那人要害的人是太太!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7!”
魚兒和畫兒聞言都看向了趙一鳴:太太開藥鋪的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qíng同老爺說過了?她們又看向了紅裳:太太從來沒有說對宵兒說過,在老爺面前可以同方老先生祖孫相稱,那就是太太沒有同老爺說過才對;不過聽老爺這話,怎麼好像早就知道方氏藥鋪是太太的呢?
不過,怎麼看老爺也不像是要同太太翻臉的樣子,所以丫頭們也就放心了不少。
紅裳聽到眾人的話後依然不驚不燥,平靜的看向了趙一鳴:“夫君一——。”藥鋪的事qíng,今日是不能不說了;不過想來也不用多說什麼,趙一鳴應該什麼都知道清清楚楚了才對。
趙一鳴轉頭看了過來:“裳兒,那鋪子自然是你開的,不過呢,我卻是一直都知道的,你在開鋪子之前就同我說過了;當然包括了,宵兒是方老先生的孫女一事,我也是早就知道的。”
趙一鳴自然知道紅裳原本開藥鋪的用意是什麼,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挑破此事:那一腳,裳兒一直都在意的吧,並且一直沒有原諒他——一藥鋪只是裳兒為了她自己的日後安排的一條後路
紅裳點點頭:“開鋪子的銀錢,是動用的我的妝奩。”她這是同趙一鳴說一下,免得他在老太太在前回話時.不明白根本而說錯了什麼,被那人捉住話柄兒。
至於開藥鋪的初衷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紅裳早已經熄了那個心,所以紅裳也就沒有提。
紅裳眼下最心急的還不是自己的事qíng,而是方老先生的事qíng,她說完那一句後便道:“雖然趙安中以拖上一拖,不過請夫君發話救一救方老先生,那毒絕對同方老先生無關的;方老先生實在是救了老太爺等人的性命;至於那毒,是我們在孫氏那裡得來,由我交給方老先生的,其中的詳qíng現在來不及說了,等了結眼前的事qíng,晚上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趙一鳴震驚之極:“毒是孫氏、孫氏的?”這怎麼可能?那麼一個嬌弱的女子藏著毒藥做什麼?不過趙一鳴卻沒有懷疑紅裳的話,他在震驚過後,立時便自心中生出了怒氣:孫氏居心叵測!
“可是,她並不在府中啊?”趙一鳴立時想起,毒是孫氏的,可是她人並不在府中,老太爺等人是怎麼中得毒?
紅裳靜靜的看著趙一鳴,她相信趙一鳴能想得通。
“她們、她們是一起的?!”趙一鳴的現在可不只是震驚了,他簡直是驚得不能再驚了。
紅裳緩緩點頭:她們當然是一起的,只是眼下看來孫氏好似並不知道,她和魏太姨娘是一夥的。
趙一鳴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làng:老太爺的話說對了,此事不能太過簡單處置一一隻是老太爺為什麼不說明白,這兩個人是因為百年之前的事愣,還是因為老太爺幾十年前的事qíng呢?
“夫君,眼下還是先救下方老先生,其餘的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紅裳輕輕提醒了趙一鳴一下。
倒不是趙一鳴不足夠穩,只是他猛然之間聽到,一時間有些太過震驚了;而紅裳一開始知道時,也一樣是極為震驚的:趙府,倒底做過什麼,讓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一家人呢?
對於方老先生,趙一鳴當然要救的;他收起了心神對紅裳點點頭,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言梅進來了。
言梅的臉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似乎有話要對紅裳說的意思;可是當她到趙一鳴的神色時,便聰明的沒有多說一句話,上前匆匆行了—禮,直接就講明了來意:“老爺、太太,老太太讓婢子來喚宵兒妹妹過去問話。
來得倒是真快!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後,紅裳便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話:雖然進屋的人只有言梅一個,但門外一定有同來的婆子或是娘子等人,她不想落人口實。
趙一鳴對言梅點了點頭:“正好,我有事兒要回老太太,便和你們太太一起帶著宵兒過去吧,你先去回老太太,我這裡還要處置一點兒事qíng,馬上就到。”
言梅愣了一下,看了看紅裳和宵兒什麼話也沒有說,答應一聲福了一福便告退出去了;言梅出去,真得有兩個婆子等著,看到自己一個人出來都奇怪的緊,走出幾步方才問言梅,被言梅兩句給吱唔過去了。
趙一鳴直接對趙安娘子道:“你去傳我的話,讓趙安先等一等,不要急著把方老先生送官,我有事兒要回老太太,等我回完了老太太以後,再處置此事也不遲。”趙安娘子答應著,轉身跑了出去。
趙一鳴起身彈了彈衣衫,然後對紅裳伸出乎去:“裳兒,我們走吧。”
紅裳伸出手握住了趙一鳴,借力起身點頭:“只是,你在老太太跟前也不要太為我說話,不然……”
趙一鳴聞方臉色稍緩,他稍稍緊了緊握著紅裳的手:“你放心,我都明白的。這一次,我和你一起,絕不會容你受半點委屈。”
紅裳明白趙一鳴這話的意思,她看了看趙一鳴只是輕輕一點頭:“走吧,我們現在過去已經不早了,說不定到了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已經知道宵是方老先生的孫女了呢。”
趙一鳴“黑”了一聲兒:“那人的心計,我是領教了!不過,就算這一次捉不到那人的把柄,也要給她些觸色看看;讓她動彈不得,看她如何再害人。”
紅裳輕輕一笑:“也不要讓她一都動彈不得,不然怎麼捉住她的痛腳兒?”趙一鳴搖頭:“我自然知道,不過此次一定要給她些教訓才可以!”一面說著話,他一面扶了紅裳急急上車趕去了上房。
紅裳一路上都在想心事:如果老太太身邊有自己的人,也許不會讓魏太姨娘如此容易得手,但也並不一定能阻止的住:畢竟魏太姨娘算是主子,而她人都婢僕;兩三句話調開幾個人,對於魏太姨娘來說並不是難事兒。
紅裳心頭越想越煩悶:老太太雖然對她已經沒有惡感,但卻常常被人利用,言梅本就是一個聰明的人,可是卻不能阻止老太太被人所惑。
老太太如果以後掌掌冷不丁的在自己背後來上這麼一出,自己要捉住那人的痛腳就更難了;只是安排人到老太太身邊去,趙一鳴面前還真不好說:他做為兒子,送婢僕給老太太使用可以,但是送婢僕另有目的他卻是絕不會同意的。
紅裳最終還是捨棄了這個念頭,看來只得另外想法子應對了,不能總讓老太太被人利用吧?把事qíng照直說也是不行的,老太太的性子瞞不過多少事兒,她一知道後打糙驚蛇是遲早的事兒,到時也是給自己添亂罷了。
趙一鳴和紅裳到了上房時,老太太還歪在榻上生氣呢,屋裡只有魏太姨娘和幾個大丫頭。
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和紅裳,招了招手:“你們來了更好,過來——起聽聽;真真沒有想到我們府中居然出了內賊!而且還是在媳婦你的身邊,只一想我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太太說著話看向宵兒,眼神便凌厲了起來:“你這個丫頭給我跪下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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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 一波三折】
宵兒聽到老太太的話,上前跪倒在地上,她早已經知道來了以,老太太一定會發作她,所以宵兒很平靜:太太和老爺不會不管她和祖父的。
宵兒並沒有過多擔心祖父,她知道趙安夫婦一定不會讓祖父受太大的苦;她更加相信太太,一定能救得了她祖父。
“你小小年紀,哪裡來得醫術居然能讓太醫都夸一句好?如此好的醫術你又為什麼要賣身為婢?而且你一診脈便斷定了老太爺是中了什麼毒,還能以針定住老太爺的毒性?你比那老太醫還厲害三分啊。你進趙府倒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害老太爺,你還不從實著招來?!”老太太聲色俱厲。
宵兒叩頭:“婢子自幼隨祖父學醫,所以略懂一些醫術;賣身進府也是因為祖父急病,為救祖父不得已而火之;至於老太爺所中的毒也是婢子原來見識過,所以才會識得毒性;婢子並沒有害過老太爺及府中任何一個,還請老太太明鑑。”
老太太當然不會相信宵兒的話,正待再喝問時,外面有娘子進皋回話:原來老太太自己使了人出去打探方氏藥鋪的事qíng。
老太太會如此做,趙一鳴和紅裳早已經料到了,所以並不意外:比紅裳預料的要晚一些,不過用時還是太短了一——紅裳眼底閃過一絲冷笑,是這娘子心太急了呢?還是魏太姨娘已經有些亂了心神,顧不得此等的細微處?
紅裳掃了一眼魏太姨娘:她的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偏頭看了香糙一眼;而那香糙低下了頭,好似做錯了事qíng一樣。
看來,這個錯漏之處是出在香糙身上:香糙一向也是個極謹慎小心的人,她怎麼會關鍵時候讓人出了這樣的錯漏來?紅裳眼睛微微眯了眯,她因為什麼事qíng分了心呢?
那娘子跪倒在地上,把方氏藥鋪的事qíng一五一十的說了出去:說得極為詳細全面,方氏一家人,及紅裳都提亂了,幾乎沒有遺漏什麼“重要”的事qíng一一讓老太太懷疑紅裳的地方,一點兒也沒有遺漏。
紅裳聞言一點兒驚訝沒有,平平靜靜的坐著;就連趙一鳴也是——派閒適的吃茶:他們好像沒有聽到,也好像認為這娘子說得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魏太姨娘看到紅裳和趙一鳴兩個人如此氣定神閒,心下便不安起來:難道老爺知道太太開了藥鋪?不可能啊,不是說老爺從來沒有去過那藥鋪,而且他明顯不知道宵兒和方老先生的關係才對。
難道是太太剛剛對老爺說了藥鋪的事qíng————這更不可能了,此計剛剛開始,太太就能一下子想明白所有?就答她能想明白此計,也沒有時間同老爺源源本本把事qíng說清楚,一會兒自己見機行事,總會在老爺的話中找到破綻:他是絕不會清楚那藥鋪的事qíng。
老太太聽完那娘子的回話,驚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紅裳:“媳婦,那藥鋪是你、你…一”讓她相信紅家下毒手要害老太爺和眾人,還真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老太太立時便想到了太姨娘臨盆那一天紅裳的舉止,她心下的懷疑下子更大了:難道媳婦真得擔心那庶子生出來,會對自己那寶貝孫子不利,所以想下手除掉那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