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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聽到紅裳地話笑了起來:“嫂嫂說得哪裡話日日在房中也無事兒。能有點兒事做不是正好?再者能為嫂嫂分憂解勞就是我應該做地。絕不會推搪嫂嫂地。”
紅裳聽到後仔細看了一眼金氏淡笑道:“弟妹如此一說我就放心了。到時少不了要麻煩弟妹地。對了薛姨娘還好吧?”
雖然兩個人好像是和好了,不過紅裳沒有再稱金氏的閨名兒,而金氏也權當沒有聽出來。
金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還好。”她不想提到薛氏的事qíng。
可是老太太偏耳尖聽到了紅裳的話,她一下想起了一件事qíng:“對了,今天按理兒說表弟家應該來人的,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人來呢?”
老太爺就在老太太的一旁,把話聽得清楚,便暗暗瞪了一眼老太太:“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來就不來唄,雪這麼大非要人家來這一趟做什麼?”
薛家來了就有一番吵鬧,今兒好不容易可以有興致賞賞雪、吃吃酒,老太爺是不想薛家來人掃了自己的興。
老太太看了看老太爺,嘟囓了一句:“按禮來說是應該的;”可是轉念想想,倒底是自家的表弟少了禮數,既然老太爺沒有說什麼,她便不好再多說話招惹得老太爺惱了表弟:“雪也是大些,不來就不來了吧。”
老太太嘴裡這樣說著,心下卻極為不舒服,想想倩芊的心裡更加不好受才對:這樣的日子哪有娘家不來人的?老太太在心底嘆了一口
喚了言梅過來:“你讓他們烤些ròu,再讓大廚做幾個熱的菜給薛姨娘送過去,讓她在房裡用吧,也不必過來行禮了。”
言梅答應著去了。
金氏看了一眼紅裳輕輕的道:“如果是娶妻,今兒倒真是回門的日子,可是納妾哪有許多的講究?老太太啊,唉——”
紅裳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這種事qíng我還真得不懂;老太太這樣說,應該便是了吧。”
金氏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老太太看薛氏比自己這個正經媳婦還著緊,心裡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她暗道:薛家不人正好了,也免得自己還要為了那個薛氏去應酬人。
薛家不是忘了‘回門兒’這子事兒,也不是因為雪大才沒有來趙府,而是他們正在等趙一鳴帶著紅裳和倩芊上門呢:倩芊雖然是妾,可是她卻是依著她姐姐的名義嫁過去的,所以‘回門’禮也可以行的。
薛老太爺認趙家占了自己這麼大的便宜,能不給自己這點兒面子嘛?回門也不過是個臉面的事兒,趙家也是自己正經的姻親,所以薛老太爺是認定了,倩芊會在今兒回門兒的。
但是薛家的人直等到太陽落山,沒有等到趙家的一個人影兒。薛老太爺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沖沖的去了書房,他是真得惱了:趙家居然真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當成了妾,趙家這是在等自己家人上門去看女兒呢。
薛老太爺如何能咽下這氣?就是要去趙家理論,也要到明日不會是在今日:現在薛老太爺可是氣壯的很,因為事qíng已經解決了,他還有什麼好怕趙家的?趙一鳴可是他正經的女婿,又給了他們趙家一半兒的生意,日後有事兒他趙家不管也得管!
薛太爺於是打定了主意要爭這個臉面:今兒你們趙家不來人,我們薛家也絕不會去人!
家的人當然還不知道薛家人的心思,所以此事老太太提了一提也就揭過了。
金氏沒有再同紅裳多說什麼,她的心思已經轉回了薛氏的身上:貴妾也就罷了,她可是帶來了她娘家一半兒的生意!就只因為這個,金氏也絕對不能允許倩芊在趙府坐大,不然二房哪裡還有自己說話的份兒。
金氏昨日說二房的眾人都是吃她的妝過活,其實就是為了要壓一壓倩芊:不要只以為你有那一半兒的生意就了不起,老娘我的妝養著二房一大家子呢。
但是金氏卻不知道,倩芊現在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家賣了一半兒的生意給趙府。
紅裳看金氏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便轉開頭同侍書幾個丫頭輕輕說笑起來,不時同老太太說笑幾句,或是逗逗幾位姑娘;等到暖閣中的氣氛又一次熱鬧起來,紅裳才以身子乏累為由,向老太爺和老太太告退想回房。
紅裳剛剛便想回房了,只是鳳舞的事qíng剛剛說了出來,她起身一走倒好像她為了鳳舞的事qíng不高興了一樣;所以她一直等到大家有說有笑起來、全然不記得剛剛的事qíng時,才起身告退回房。
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留紅裳:有身子的人總是容易感覺到累,是應該多多歇一歇的。老太太只是讓紅裳稍等了一下,讓侍書把手爐燒好了後讓紅裳抱著,然後又吩咐丫頭們好好侍候著,叮囑車子在路上一定要小心些,打發紅裳出了暖閣。
金氏送紅裳到暖閣外,便被紅裳勸了回去:“天天都在府中,有什麼好送來送去的?”
趙一鳴雖然十分想隨紅裳一起回房,不過現在天色尚早他倒真不便回去,只得坐著陪老太爺和老太太說笑,以盡兒子承歡父母膝下的孝道。
老太太同鳳靈說了兩句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細細問起了趙一飛的生活起居;聽得金氏一肚子的火氣,她也找了一個藉口告退回房了。
老太太問完了趙一飛,便也順便問了問趙一鳴;當她聽到兒子還在紅裳屋裡睡時,同老太爺對視了一眼:兩個老人家都有些不滿——趙一鳴有過幾個女兒了,應該是曉得事理的,現在這個時候怎麼還能宿在妻子的房裡呢。
近日天冷,紅裳的腿總是抽筋,請了大夫來看都曰:缺,尤對胎兒不好!紅裳無奈之下,出來斂衣為禮:親們,裳兒四處求醫問藥,聽小女人說了一個奇方,說是粉紅票對此病有特效,就是推薦票也可以有奇效,親們,你們手中有這兩種票票嗎?有多少給裳兒多少吧,裳兒拜謝大家了。裳兒知道有事就要找我的娘家人、親友團——親愛的書友們,相信大家不捨得裳兒和胎兒受苦的,再次拜謝大家!
【二百八十八章 綠蕉、孫氏】
太太咳了一下:“一鳴,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什麼道的;現在媳婦有了身子,你怎麼——”
趙一鳴連忙站了起來對著老太太彎了彎腰,打斷了老太太的話:“母親,兒子是清楚的;您放心就好,裳兒一定會給您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娃娃。”
老太爺也乾咳了兩聲兒:“知道你是清楚的,我和你母親就不多說了。只不過,你呢,也不要總擾了媳婦休息,應該去姨娘那裡就去姨娘那裡;媳婦有了身子的人,要多休息才成。”
趙一鳴臉上紅了起來,他瞪了一眼偷笑的趙一飛答道:“父親,我是怕裳兒的胎兒還不穩,所以才留在她身邊照料一二;其餘的事qíng兒子有分寸,父親和母親放心就是。”
老太爺聞言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老太太便“慧至心靈”以為明白了趙一鳴的話,輕輕點頭:“嗯,你自格兒看著來就成。只是千萬要照顧好媳婦,不要擾了她休息,知道嘛?”最終老太爺還是不太放心,所以還是又多囑咐了一遍。
趙一鳴聽老太和老太太話中的意思,就差明說讓他同紅裳在房裡要分chuáng而睡了;他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只能連連點頭答應著。
趙一飛悶笑了兩聲兒,對趙一鳴擠眉弄眼了一番;趙一鳴更是羞惱,卻因為父母在面前,只能暗暗又瞪了趙一飛兩眼:一眼是不足夠表示他的惱怒。
老太太看趙飛只是隨口應著,卻並沒有把自己和老太爺的話聽到心裡去,便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怪兒子不去那幾個姨娘處,他的那幾個妾室都不是知冷知熱的人兒,原來宋氏雖然是會照顧人的,卻心眼糊塗犯了那樣的錯兒提也罷;只是現如今,媳婦有了身孕,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兒子身邊沒有個貼心的人怎麼能成?
老太太的眼光掃過了趙一飛,便下一動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青兒,她忽然感覺自己應該一碗水端平才對:老太爺不總說自己太偏著一飛了嘛?今天自己給了小兒子一個丫頭,怎麼大兒子也要給一個,也免得又被老太爺說嘴。
老太太微笑道:“一鳴,媳婦了身子不能總讓她替你操心了;而你身邊也沒有個丫頭伺候,日常起居卻是極不便的;嗯,我看;”她掃向了身後:“就讓藍……”
老太地話還沒有說出來。趙一飛忽然悄悄地扯了一下老太太地衣袖——他就坐在老太太身旁;那個藍兒老太太已經說了給自己。不過是讓父親攔下了。可是也能先給一個青兒些日子再把藍兒給自己嘛。怎麼能又想把人送給大哥呢。
老太太被小兒子一扯知道了他地心思。便及時改口道:“就讓、就讓—”原本畫兒是極好地人可是眼下她在媳婦身邊很是得力。這個時候卻是不能把她硬指給兒子了;可是自己身旁這幾個丫頭卻沒有太過出眾地了。
綠蕉聽到老太太地話後。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了:她找了不少藉口才絕了老太太打發她去五姑娘身邊。就為了等今天啊。
老太太掃了一圈終目光落在了綠蕉地身上: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只是年紀大了些。而綠蕉這時卻把一條手帕在手裡翻來翻去——那是她親手做地。她地優點在老太太眼中不多。這可是最讓老太太看得上眼地長處。
老太太看到綠蕉手中地帕子。又摸了摸自己地衣袖——她身上地衣服就是綠蕉親手做地:不過。這丫頭倒是有一手好女紅、做得一手好活計;左不過是一個通房丫頭果萬一不好再打發了出去也一樣。只要眼下兒子能有個細心地人兒照顧就好。
老太太想著想著自口中把話說了出來:“就讓綠蕉先伺候你吧。綠蕉心細。有她在你身邊兒也放心些。”老太太頓了頓又道:“你也不能總待在媳婦房裡。還有你一飛們兄弟要多為趙家開枝散葉才好。”
老太太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你趙一鳴要趁媳婦有了身子的時候,多去姨娘或是通房丫頭綠蕉的房裡,讓她們也能為趙家添丁。
趙一飛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一聲兒:有了老太太這句話,他今天晚上可以現去表妹的房裡了。
而趙一鳴的眉頭卻緊緊的皺著,看著拜倒在地上的綠蕉:“你先起來吧。”老太太放心了,可是他和紅裳的日子卻不安生了。
趙一鳴原就沒有納妾的心,且自知道紅裳有了孩子後,他的心更是大半兒都撲到了前程上:他想能多努努力,日後也好為兒子鋪條好走些的路;剩下的心思不是在紅裳身上,就是在父母身上,哪裡還能有心思想這
燕的事兒。
趙一鳴想了想對老太太說道:“母親,綠蕉既然是個心細的,不如讓她先到裳兒房裡當差吧;兒子並不少丫頭使喚。”綠蕉倒底成了趙一鳴夫妻的一塊心病,趙一鳴現在更是對綠蕉不滿起來——她剛剛的舉止並沒有躲過他的眼睛。趙一鳴看到綠蕉的小動作後,便想起了紅裳的話來,不如就把她要到自己夫妻身邊,然後早早為她找門親事兒打發出府去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