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
紅裳轉頭看了一眼趙一鳴:“腿腳上的事兒能不當回事兒嗎?有個萬一那可是一輩子的遺憾。”
趙一鳴聽到紅裳關心自己,心裡早已經樂開花:他今日總算是放下了自昨日就壓在心中的大石頭——裳兒還是關心他、
的;他一直怕得就是裳兒從此視他為陌路。
趙一鳴還是搖頭:“不必了,如果裳兒不放心,明日再叫大夫過來就是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不要再折騰了。”
紅裳聽到這裡,才明白趙一鳴是怕叫大夫來,擾己不能早早休息。她看著趙一鳴,心裡有些百味雜陳:如果他真有這個心,為什麼踢自己地時候那麼不留一絲qíng呢?就算女兒是他的心頭ròu,可是自己在他心裡就沒有一絲地位嗎?
紅裳雖然一直沒有對趙一鳴動真心愛上他,可是她畢竟是真得打算同他過一輩子地,所以為了趙一鳴她著實做過不少的事qíng,而且她平日裡做事,又有哪一件沒有考慮趙一鳴?可是趙一鳴對她下腳時踢得那麼狠絕,自己平日裡地所為竟然沒有一絲掛在這個男人心上。如此一想,讓紅裳如何能再對趙一鳴放開心懷。
不過這兩日趙一鳴的小意兒溫存與體貼也不是一點兒效果沒有,再加上趙一鳴在倩芊地事qíng上居然如此立場鮮明,讓紅裳心裡多多少少還是舒服了一點兒的。
倩芊,她終究還是動手了:她居然能甘心為妾,這讓紅裳實在想不通——果她今日得手了,那麼趙一鳴就非要納了她不可,她除了為妾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好吧,霄兒的醫術雖然我沒有試過,不過應該還不錯;一會兒泡一泡藥湯看看如何吧,如果可以的話就不必請大夫了。”
趙一鳴聽了以後笑了一笑,看紅裳的一張小臉上帶著十分的疲憊,不想她坐在椅子上——太不舒服了,他便吩咐侍書和畫兒扶自己起來。
侍書和畫兒不知道趙一鳴要做什麼,不過他是男主人,便聽命上前扶起了趙一鳴。趙一單腿兒著地,一蹦一蹦的走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裳兒,你到chuáng上歪著吧,累了一天再坐這**的椅子,你哪裡受得了?”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然後一笑:“不用了,這樣就好。不然你在榻上,我在chuáng上,說話也不方便。”
趙一鳴聽了知道紅裳說得有理兒:他要和紅裳說一說表妹的事qíng,事關人家的閨譽,自不能大聲兒的、無所顧忌的高談闊論。
趙一鳴又一次立了起來,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讓丫頭們把軟榻移到了chuáng尾,他再次坐下後又催紅裳到chuáng上去歪一會兒:“你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你又受了傷,哪裡還能再qiáng撐著?快去躺下吧。如果不是此事兒不說不行,我本yù明日再同夫人商議的。”
趙一鳴想來想去,感覺還是今天晚上說比較好:這樣的事qíng不同於其他事qíng,他在不在乎先不說,他怕紅裳在意啊?趙一鳴不yù在這個時候,再和紅裳有新的誤會,讓紅裳再添新得不快。
且表妹的事兒,還真要好好核計一下: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嫻靜安穩、知書達禮,可是用出來的心計手段兒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趙一鳴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事qíng,他就對倩芊有了極大的戒心。
倩芊就在自家府上住著,想一次都不遇到她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想遇上她,可是她如果就是想偶遇自己,那自己還真是防不勝防。而這些還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事qíng是他要取得紅裳的支持與信任才行。
可是現在,趙一鳴悄悄看了一眼紅裳:裳兒對自己怎麼可能會有信任呢?自己又有什麼臉要求裳兒相信自己呢?
紅裳看趙一鳴執意要讓她到chuáng上去躺下,她也就倚到了大迎枕上:還真是舒服啊。這一日,還真是把她累壞了。
趙一鳴也知道紅裳累壞了,所以他想趕快把事qíng說完,好讓紅裳能早一點兒休息。他對著侍書等人一擺手,示意侍書等人出去。
畫兒是不想出去的:夫人雖然已經卸了妝,可是還不曾洗漱呢。
侍書卻是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qíng的人兒,所以她看到趙一鳴一擺手,便一手拉了畫兒,一手拉了霄兒,帶著屋裡的小丫頭們都出去了。
畫兒雖然奇怪侍書今天晚上居然在老爺面前如此乖巧,不過她也順著侍書的意兒出了屋子:夫人自始至終沒有吭聲兒,看來是有事兒要同老爺商量的。
侍書等人出去了,屋裡便靜了下來。紅裳故意不開口,她要看趙一鳴如何開口——一定是關於倩芊的事qíng,但是,趙一鳴倒底想同自己說些什麼呢?
親們,今天就三更吧。親們把手中的票票都投給女人吧,女人明日四更來答謝親們好不好?嘿嘿。
【一百六十四章 我泡你也泡】
一鳴沒有繞彎子,他看了看紅裳開口直說道:“裳兒表妹怎麼想,我是不會納她為妾的。我原來就沒有這個念頭,現在更是討厭她。”
說完趙一鳴想起了倩芊今晚的所為,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個大家姑娘,居然能做出這等事qíng來,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現在想想,我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紅裳聽了趙一鳴的話,她回想起倩芊臉上的神qíng,淡淡的道:“怕是她對你生出真qíng意來了吧?”
趙一鳴聽得眉頭挑了挑,然後他認真的看著紅裳:“什麼叫做真qíng意?不要說她一個姑娘家不該在成親前對男子有這種想法,就算是有了也不應該如此做為!”
紅裳看著趙一鳴淡淡一笑:“表姑娘是做得不對,只是怎麼說她也是對夫君真心一片,夫君難道真得沒有一絲憐憫?”
男人總是喜歡保護弱小,而且喜歡有女子為他們傾倒、仰慕不已。紅裳了解這一點兒,所以她把話挑明了講出來——她不說,趙一鳴也不是想不到。如果趙一鳴自己在心中暗自思量,真的對倩芊生出了一絲絲的憐憫或者感動來,那事qíng可就真棘手了。
就算紅裳現在不認為趙府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家了,但是她在趙府的一天,還是不願意有人插進來——其它不說,單單因多了這麼一個人,紅裳就會多出許多麻煩來:人家是千方百計進得門兒,豈能讓紅裳過太平日子。
所以,紅裳現在還是不想讓趙一鳴納妾:至少眼下她還是不願意的。不過,趙一鳴如果執意要納妾,紅裳也不會不同意——在紅裳心中,此事已經與她沒有太大關係。
紅裳現在還不yù趙一鳴納妾,只是為了自己著想,與趙一鳴本人沒有關係;可是她已經有了要退一步的打算,所以她不會太過份的要求趙一鳴再“守身如玉”——趙一鳴納不納妾,與她已經無關了。
自私?紅裳在心中暗暗一嘆:是有些自私。不過也只幾個月而已。又不是讓趙一鳴一生不納妾。為了自己能安好地生活下去。只能自私一下下了——當然。如果趙一鳴堅持。她便再退一步也無妨。
但是不論紅裳打算如何。她至少要知道趙一鳴真正地心思:要防於為然也罷。要重新再考慮自己地出路也罷。總之。她要知道趙一鳴現在對於倩芊倒底是種什麼心思。
趙一鳴聽到紅裳地話後。他長長一嘆:“就算不論禮教。女子也應該矜持自重才對。就算這些都不論。只論夫人所說地她動了‘真qíng意’。我也是不敢芶同地。只一點。表姑娘她配得上‘真qíng意’三個字嗎?還是那句話。什麼叫做真qíng意?如果她待人真有qíng意地話。就不會不為對方著想。只是考慮她自己了——她只她能得償所願而已。”
紅裳地眉頭挑了挑。她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聽到這樣地話兒。紅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趙一鳴:“表姑娘——。只考慮她自己?”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夫人是真不明白嗎?她哪有替他人著想過?她想沒想過我地感受。想沒想過你地感受。想沒想她如此做後。對我們這個家地影響?她只是想達到她地目地。就算她也是有qíng意地。她地qíng意也太過自私了!如此地qíng意。我是不敢領教地。”
紅裳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又看了一遍趙一鳴。她幾乎要懷這個男人。是不是已經不是原來地趙一鳴。會不會也是穿來地了。
趙一鳴論qíng意的話,放到二十一世紀那是極正常地,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就是心中有qíng也不會說出來的:人們地感qíng也要符合禮教才可以。舉案齊眉就是夫妻感qíng的典範了,由此可見古人對於男女之qíng是何種態度。
不是說古人想不起來關於qíng意地話兒,而是他們不能想,不可以想,想了就是有辱斯文,想了就是違了禮教!
嗯,也不是,花街柳巷之中是可以論男女qíng意的——只是那樣宣諸於口地qíng意,在世人眼中有多低賤便可想而知了。
趙一鳴被紅裳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現在也省起剛剛的話說得有些造次,他的臉禁不住有些紅了:這種話怎麼可以宣諸於口呢?好在聽得人是裳兒啊。
只是為什麼好在聽得人是裳兒,不是其他姨娘,他就會放心——這個,趙一鳴沒有深想,他只是慶幸。
趙一鳴咳了一聲兒:“夫人——”
紅裳淡淡一笑:“妾身在聽,只是妾身想問一問夫君,夫君怎麼會想起這些話來的?嗯——,依夫君的為人,應該不會做說些,做些有違禮教的事qíng才對。”
趙一鳴臉上的紅暈有些重了,他低了低頭乾咳了兩聲兒:“沒有什麼,只是因感而發、因感而發。”他不好意思了,非常的不好意思。
趙一鳴這兩日一直在後悔自己當初的那一腳,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得知紅裳不讓他進房後,他一個晚上都在想與紅裳相關的事兒,想來想去,紅裳似乎沒有一點兒壞處,事事處處都是紅裳待他的好。
趙一鳴何止是悔呢?而且自成親以後,還是第一次他晚上不與紅裳相擁而眠,致使他的心裡空空的、沒著沒落的。
想了一個晚上,趙一鳴知道自己身邊不可以沒有紅裳:這樣夜夜不與紅裳共枕還倒罷了,如果日後再也不得見紅裳一面的話——趙一鳴如此一想他的心便叫縮了一下,他還真是受不了。
然後自然而然的他便想起了兩個字:qíng意。裳兒待他的qíng意,厚重的讓他慚愧;而他待紅裳的qíng意,他
乎找不出什麼事qíng能說明,他對裳兒有qíng意!可是,他對裳兒是有qíng意的。
今天晚上當他與紅裳說話時,他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了那一番話。
因為,趙一鳴最惱倩芊地地方,不是她不守禮教,而是她居然敢扮裳兒!如果他再醉一點兒呢?如果他魯莽了一點兒呢?那今天晚上的事qíng,對紅裳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表妹如此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替裳兒想過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