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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自從小王爺被人請去吃茶,並且連福王府也不知道小王爺被請到哪裡去了,他便心裡七上八下的沒有著落;雖然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是他心裡比任何人都焦急。
如果福王府完了,那他也就完了。
不管如何,他是要儘快動手,就算不能把趙府奪過來,也要完完全全的絕了趙氏這一支的子嗣:既然應該是他的,他卻得不到,那麼也不能趙氏這一支行卑鄙之事的人有香火後代——趙府,便送給整個趙氏這一族又何妨!
花氏看著手中的紙條兒,她的眉頭皺的起來,給趙府的男主子們下藥?!她合起了紙條兒,看著桌上的燈花發起了呆。
原來她和那個孫氏不同嘛?孫氏是要懷上五爺的孩子,日後由孩子奪了趙府的家業,而且孫氏也能因此容華富貴一輩子。
自己如果給趙府的男主子們下了藥,那日後自己豈不是也不可能有孕了?五爺原來就是因為怕趙府的男主子們被人診出問題來,才沒有對他們下藥,現如今五爺是什麼意思?
五爺把自己弄進趙府來,看了不是讓自己享福了,花氏的眉頭越皺越緊,她手中的紙條
已經被揉搓成了一個紙團,她豈能甘心?
花氏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紙條兒展開在燈上引燃。看著它化成了灰燼,依然是呆呆愣愣的沒有動,她怎麼也要為自己打算一下的。
只是她想到了姐姐後,她終究一嘆,起身去梳洗了。
原本五爺說要把她送到福王府給小王爺的,日後她是真的可以榮華富貴,但是沒有想到最後她被弄到了趙府來,而且五爺居然還讓她做這樣的事qíng。
花氏不想做,可是卻不能不做,她躺在chuáng上想了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自然是想到法子了。
二老爺這兩日並不在府中,去金侍郎府上接金氏去了,只是這一次金氏惱的大了,居然兩日過去了,趙二爺還沒有把人接回來。
花氏倒並不在意這些,那位趙二老爺不在正好!她還真是瞧不上那位趙二老爺,只是五爺所命,她不敢不聽才同他虛與委蛇;不過,那位二夫人真得永遠不回來才好呢,她樂得做個沒有名分的二房夫人
紅裳和趙一鳴無暇理會二房的事qíng,尤其是趙一飛夫婦都不在,他們更加不好管束二房的妾侍們,當然也是他們根本沒有時間
鳳歌姐妹的未婚夫終於到了趙府,他們只是以平常禮節拜訪,雖然定了娃娃親,但六禮還沒有齊備
南方來了兩位長輩,來了之後開門見山提及了婚事:趙府這面上想拖上一年,而南方卻想今年成親,不過因為兩家關係還是不粗的,所以有分歧卻並沒有傷了感qíng
只是如此一來那南方人家不走,趙老太爺病倒,趙一鳴和紅裳只得日日作陪
最終,婚期議定了,在明年春天的時候成親,婚期定下以後,男方的人並沒有走,反而央求趙一鳴在京中尋兩處緊領的宅子——他們想在京中完婚,如果兩個人能金殿提名,弄個一官半職的話,那麼他們一家人或許會遷來京中
這倒是讓趙一鳴和紅裳暗暗高興不已,不用他們開口相求,人家原本就有這個意思,女兒不遠嫁當然是好事
所以接下來,趙一鳴便又陪著男方的人在京中看宅院
紅裳回來後看了看孩子們,才回到房中坐下,聽侍書她們回事,現在趙府也沒有什麼大事,唯一的大事便是趙一飛鬧將出來的,只是此事紅裳還不好過多的說什麼
聽到金氏今兒還不會回府,紅裳只是點了點頭,她反而問道:“康王府那邊怎麼樣”
畫兒就要嫁人了,紅裳最後想了又想,還是備了一份禮物打發了送到康王府,她給畫兒添妝。原本當初她便是這樣想的,雖然現在畫兒不在需要她的這點兒東西,但卻是她的心意,所以還是送了出去。
不過,紅裳擔心康王府再多想了什麼,所以才有些擔心,問一問侍書等人。
“康王府送來了一封信給太太。”侍書把信奉了上去。
紅裳心中一喜,以為是畫兒所書,打開一看卻是康小王妃的信,所言也不過是謝謝趙府的好意等等,紅裳看完後心中更是擔心,如果康王府待畫兒好的話,這信應該是由畫兒所寫才對。
紅裳把信放在了桌上,沒有多說什麼;侍書幾人也就知道這信不是畫兒寫得了,她默默上前取了信封想把信再裝起來時,卻驚訝道:“太太,裡面還有一封信呢?”
紅裳聞言看了過去,果真是有一封信:不過信低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紙,比小王妃所用的紙薄了太多。
紅裳一看紙眼圈便是一紅,匆匆打開看了之後,嘴角卻彎了起來:畫兒原業真得過得不錯。
這紙是畫兒練字的紙,所以才會如此普通。
畫兒在信中寫道:讓紅裳及眾人放心,她很好;王爺和王妃及王嫂們都待她極好,只是她回府後便被王爺勒令學很多東西,並聲明在她沒有學好之前,不許她出門兒,也不許她給紅裳等人寫信--以此來讓她努力。
如果畫兒如此簡單寫來,紅裳一定不會相信的;但是按著她和畫兒約定好的秘法兒,畫兒也是說她很好,不用紅裳擔心,並且言及有些後悔當初為了一點仇恨便入宮。
既然很好,為什麼還會後悔呢?紅裳一面想一面把信遞給了侍書幾個人,讓她們自己去看。
說了一會子畫兒的事qíng後,紅裳又問起了花氏的事qíng:“給新姨娘量身了不曾?”
“還不曾,不過已經給裁fèng鋪子送了信去,這兩天就應該來人的。”
“嗯,既然如此,就取兩身衣料送過去吧。”紅賞輕輕的一句便帶過了,侍書等人也沒有多言。
魏太姨娘卻在房中正悶氣,她現在對花氏恨得牙痛:花氏居然讓她在除去趙府的子嗣的同時,還要讓她對趙府的男主子們下藥。
原本一個月內除去兩個男孩子已經不可能了,現如今那個花氏還要讓她給趙府的男主子們下藥!她知道不知道,趙府的人認識一位姓吳的老太醫,他們的身子不妥,絕對瞞不過老太醫的————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嘛。
魏太姨娘想來想去,還是對花氏明說了:此事,她絕對做不到。
花氏笑了兩聲兒,卻沒有說什麼便打發魏太姨娘回去了;雖然此事是五爺讓她做的,只是魏太姨娘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她豈能輕輕放過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很快便接到了五爺的訓斥,讓她一切務必都要聽花氏的吩咐,不然就讓她在趙府里等著收東西;她看到五爺的訓斥雖然氣得全身發抖,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再去尋花氏。
花氏依然還是那句話,讓她給趙府的男主子們下毒:哄男人?她可是祖宗!五爺就算是主子又怎麼樣,只要他是男人,他便有法子讓五爺只聽她一個人的話。
這一次,花氏還吩咐魏太姨娘,以後她不去請,魏太姨娘便不要過來:她們來往太過密切,就會讓趙府的主子們生出疑心來的。
魏太姨娘沒有好氣的答應一聲兒便回房了:花氏是怕日後自己動手露了什麼破綻,因而會被她連累吧?她想獨善其身?!妄想。
她現在心裡又惱又恨:原來都是她想法子,然後安排其它的人去做,現如今有了花氏可好,法子還是她想,做事卻還是她去做——那花氏只是動動嘴皮子,其餘的事qíng一概不理會。
花氏送走了魏太姨娘後,坐在房裡想心事:這已經又過去了好幾日,趙家二老爺和那位二太太依然沒有回府,再這樣下去,怕趙家那老不死的更要打發自己走人了。
她想了想便讓丫頭們給她更衣梳洗:她已經進了趙府的門兒,再出去可就不值錢了!所以,這趙府,她只能進不能出的。
而且,花氏自進了趙府的門兒,可是什麼儀式也沒有舉行過:所以現在她還是妾身未明;趙一飛二三天不回來她圖個心靜,可是長日不回,她哪裡能安心?
【第十三章 共設局】
紅裳正在屋裡理事兒,侍書過來俯耳道:“太太,那個花氏來了。”紅裳聽到後只是點了點頭,依然同娘子們安排了事qíng。
花氏一身素衣、脂粉不施,頭上更是乾乾淨淨只用一支桃木釵挽了頭髮;不過這樣的打扮並沒有讓她失了顏色:她只在那裡一站,便勝過了春天的梨花三分。
紅裳理完了事qíng之後,便在偏廳里靠在椅子上歇著:“走了不曾?”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沒有,太太。”侍書已經著人看過幾次了。
“那我們就在這裡歇一歇吧。”紅裳聞言沒有起身,反而讓人擺上點心,又重新上了新茶,她和侍書幾個人閒話起來。
不想那花氏居然是有毅力的人,居然一直等到午時也不見她走。紅裳拍了拍手站起來:“讓她到花廳上等我吧,我去換身衣服。”
這位花氏,在趙家人的眼中,可是真真正正的外人;所以紅裳要換下了家常的衣裳來,才去花廳那邊。
花氏看到紅裳進來,便一下子跪了下去:“太太,奴家自知罪重,無以自處,只要來求太太慈悲。”
紅裳坐下後,也沒有讓她起身,開口便道:“你不想在我們府中了,這個慈悲我倒是能做得了一半兒的主。”
花氏如果不是自小在那種地方見過很多人,耳濡目染之下練就一張好臉皮,就真的被紅裳一句話噎得滿臉通紅,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她也沒有再說其他,直接求紅裳想法子把金氏接回來;並且呈上了她寫給金氏的一封請罪信:她原應該去求老太爺和老太太,可是她卻偏生來尋紅裳,就是因為一去上房,老太爺和老太太看到她生氣,說不定聽也不聽她說什麼,便讓人把她趕出府去;紅裳是嫂嫂,當然不會這麼做了。
紅裳看了花氏半晌,然後輕輕一揮手道:“此事因何而起,你是最明白的;而且我一個嫂嫂也不好過問太多,信我可以著人為你送去;只是請你們太太回來,我卻做不到。”
然後端起茶來吃了一口道;"送客。”沒有半分客氣。紅裳明白花氏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能見她一面已經是極客氣了,所以說話便不會再容qíng。
花氏也是極會看人臉色的人,當下也不多話,福了一福便自去了;她倒是忍得,自那日後,她是真的素服素麵、吃齋念佛,不在走出那個院子半步。
魏太姨娘聽說了花氏的所為後,心下更是惱恨花氏;只是要做的事qíng,她也不敢不做,日日盤算著如何能去紅裳院子。
最終她還是把目光放在了上房:紅裳的院子一次兩次她尋藉口能去得了,但是想下手卻萬萬沒有機會的,不如在上房動手腳容易。
魏太姨娘想好後,便開始日日到上房去問安了:因為老太爺發話不讓她伺候,她問完安說兩句閒話,便自回房;看她舉止倒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請安的時辰也有早有晚、有多有少,並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