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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雖然沒有心思多說話,卻也qiáng自撐著同老太太說了幾句。
紅裳和趙一鳴認為趙一飛就要帶著倩芊走,而他們也可以回房時;老太爺卻道:“一鳴和媳婦不如先回房吧?媳婦有身子的人,坐這麼久怕也累了,新人茶也吃過了,早些回去讓媳婦歇一歇也好。”
紅裳聞言心下一跳,才掃了一眼倩芊,才答道:“媳婦不累,謝謝老太爺的關愛。”她是不敢欠身表示自己的敬意了。
倩芊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是一臉的驚愕:她不過是回家十幾日,表嫂居然有了身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qíng?倩芊眼中的天和地又開始旋轉了起來。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她同樣是關心了兩句紅裳,忽然想起一事兒,笑著拍了拍倩芊的手對老太爺道:
這孩子的八字旺子,可不就是真的;她和一飛的親事媳婦便被診出有了身孕;現在芊芊進了我們家的門兒,我們趙家一定可以開枝散葉、子孫滿堂的。”
老太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兒,看也沒有看倩芊:那八字,他如果會信才真有鬼呢!
倩芊聽到老太太的話後,勉qiáng笑了兩聲兒,她的心卻痛得如撕裂了一般:表哥居然要和那個女人有孩子了!
倩芊除了憤恨以後,聽到老太太的話,她的心還是動了一動:她是旺子的命,表嫂就是最好的證明!
金氏聽完老太太的話,目光自倩芊身上打了一個轉兒:她居然真得旺子?如果能旺到自己身上還好些,如果都旺到了她自己身上,那自己在趙府可真沒有立足之地了。
金氏低頭吃了口茶:還是相信自己比較妥當,她就算是真得旺子,也能指著她旺自己——不克自己就不錯了。
老太太對老太爺說過那兩話後,便把心思全放到了紅裳身上,自睡覺問到了用飯,不停的叮囑紅裳要小心在意;她這一說話便把倩芊的手放開了。而倩芊看到老太太待紅裳如珠似寶一般,心裡更是嫉恨萬分:那些寵愛都應該是她的才對!
大表哥該是她的,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也應該是她的,現在趙府上上下下關愛的目光也是她的!但是——,卻被這個叫紅裳的卑賤商人之女給奪走了!並且,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表哥身邊兒了。
想到這裡,倩芊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法:不會就是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害自己嫁給了二表哥吧?雖然無憑無據,但是她硬是越想越感覺是真的。
倩芊立時把心中所有不甘、委屈、驚懼……等等化成了怒火,她狠狠的瞪向了紅裳,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害了自己一輩子!
紅裳當然覺察到了倩芊殺人般的,不過她坦然的看了回去:她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倩芊的事qíng——所有的事qíng她都是在防衛罷了,她理直氣壯的回視著倩芊。
趙一鳴也幾乎在同時發覺了芊瞪向紅裳的目光,他立時看向了倩芊,用近乎惡狠狠的目光警告了倩芊:你敢動裳兒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你。
倩芊和紅裳對視了一會兒,便想迴避,她只是下意識的不想看向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可是她不想如此示弱,才沒有避開;直到她感覺到趙一鳴的目光後,才偏頭看向了趙一鳴,看到他有些狠厲的目光後,她的眼圈紅了一紅:大表哥為什麼要如此惡狠狠的看著自己?都是那個女人不好,都是她害了自己還有表哥,表哥為什麼不怪她,還要怪自己呢?
倩芊被趙一鳴瞪視,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倒是生出了十二分的委屈。她不想看著大表哥傷心便低下了頭:表哥珍視察那個女人,不就是因為她有了身孕嘛,哼,那好——
紅裳在老太爺說出自己有身孕後,便一直在注意著倩芊,當她看到倩芊低下頭時嘴邊浮現的那一絲笑意後,紅裳便知道她沒有對自己安好心。
紅裳低下頭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肚子: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哪怕有半點兒差錯兒——所以她不能只是防衛了;這位薛氏姨娘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不少了。
紅裳一面思索著,一面抬頭看向了金氏,她心中便生出了一點主意;她一面應對著老太太和老太爺的關心,一面在心中細細的完善著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終於又想起了倩芊來,笑著打發了她同趙一飛去供奉祖先牌位的屋子外面叩頭,今日才算是禮成。倩芊是妾,所以才會去拜拜祖先,不然她根本連在屋外拜上一拜的資格也沒有。
趙一飛帶著倩芊一走,金氏便向老太爺、老太太告退也回房了:今兒新姨第一天到房中去立規矩,她怎麼也要好好準備一下,才算是給足了新姨娘的面子。
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沒有了老太太,看那個薛氏還能不能跳出自己的五指山!
當然了,金氏可不是傻子,她當然不會讓老太爺、老太太挑出她的錯兒來——要治姨娘,她可有得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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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章 挑撥與謀算】
室拜祖宗當然午簡單的很,不一會兒趙一飛便帶著倩的房中。趙一飛進屋後坐也沒有坐,同金氏說了兩句話,然後徑直出去了:金氏是什麼性子的人,沒有人比趙一飛更清楚,他不出去難道還在這裡等著讓金氏罵到臉上來嗎?
趙一飛走時只是掃了一眼倩芊:雖然把表妹扔下一人面對金氏好像有些不太好,但關著老太太,金氏也不會真得把表妹怎麼樣,所以他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以免金氏把火出到自己身上。
倩芊對著金氏福了一福:“見過夫人。”然後便自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不同於一般的妾侍,她的確是能坐下的——只是坐得難免有些早了。
倩芊只是想讓金氏記住,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姨娘,免得她總想用身份壓自己。
金氏卻好似什沒有看出來,依然是笑吟吟的樣子:“薛氏妹妹,自今兒起我們便是一家人了,這院子裡的事qíng兒妹妹還要多操些心才是。”
倩芊聽得一愣,她還沒有明白金氏的意思,金氏卻已經招手讓李氏和張氏過來給她見禮了:“李氏、張氏,你們兩個過來給你們‘薛姐姐’見個禮兒;薛家妹妹可是媵妾,同你們卑賤的身份卻是不一樣的,你們日後千萬不要忘了尊卑上下,言語舉止上冒犯了薛氏妹妹;我雖然性子軟,一向都隨便你們,但如果是薛氏妹妹受了委屈,我卻絕不會依你們的!就算是我不追究你們,老太太也不會容你們欺侮薛氏妹妹,你們可聽清楚?”
張氏和李氏對著金氏福了一福:“夫人妾聽清楚了。”然後才過來同倩芊見禮。
不過,張氏兩個人本就不是真安的人只是金氏手段厲害,雖然有老太太給她們撐腰,她們也不敢在金氏手下放肆罷了。
可是這些年來,趙家二卻只有她們兩個妾室,其它的不是被金氏打了是被她們兩個人想法子早早的除掉了——正室已經難對付了,難道還要再添新人來爭寵嘛?
可是讓張氏二人萬沒有想到地是。剛一回府二房不但添了新姨娘且是個|妾!雖然同樣是妾。可是人家日後是坐著。她們兩個卻要站著!
如此也還罷了。薛氏貴妾偏偏還是太太地外甥女家無功無子就憑藉著老太太地寵愛成了媵妾。壓在了她們頭上。這讓她們心裡如何能舒服?她們兩個人是恨不得咬薛氏兩口才能稍稍出一口氣兒呢。哪裡有半絲敬服地意思。
不過金氏面前。張氏和李氏可是不敢放肆地。依著金氏地話老老實實地同倩芊見了禮。
倩芊只是還是半禮又坐了回去:她是有身份地人。當然不會亂了規矩自輕自賤與這兩個侍妾姐妹相稱。
張氏和李氏悄悄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閃過了一絲惱意。金氏卻對倩芊笑道:“妹妹何必同她們客氣?你可是我們這個院子裡地多半個主子們不過是婢妾罷了;這尊卑上下你一進門兒便定下了。你為尊她們為卑所以。你坐著受她們一禮也是應當應份地。還得什麼禮呢?。”
倩芊聽到金氏地話掃了一眼張氏和李氏:兩個人神色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這才放下了心來。金氏地話明明是在挑撥。不過倩芊並不在意:她當然不會相信金氏對自己能安什麼好心。現在這種qíng形早在意料之中了。
倩芊只是淡淡的一笑,隨便應了兩句便把話帶了過去:雖然她不懼張氏和李氏,可是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
張氏和李氏在金氏手底下生活了多年,沒有幾分心計只憑老太太的關係,她們能留得下來?倩芊倒真是小看了她們。
其實,張氏和李氏就算沒有金氏的挑撥,也不會容得下倩芊,原因很簡單:她們在金氏眼皮底下能生活到今日,最大的倚仗就是老太太,但是倩芊來了以後,老太太還會把她們放在眼中嗎?而且,倩芊的相貌也讓兩人嫉恨,她們怕倩芊真得奪了老爺全部的寵愛,那日後老爺更加不會記得她們——那她們就算留在了趙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金氏閒話了兩句後,輕輕一嘆:“我身子本來就弱,回府的路上坐了幾個月的車子,不曾好好歇一歇,這幾日到了府中竟有些精神不濟了,看來要好好調養一下才成。”
張氏和李氏趕緊巴結了金氏兩句:“夫人身子金貴,可要小心在意些,不能不當作一回事兒。”
倩芊也說道:“夫人想是累到了,歇一歇當然是需要的,不過依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給夫人瞧一瞧的好;如果夫人身子沒有什麼,大家也
就算萬一夫人身子真有什麼不適,也能早些醫治。”
金氏撫了撫額:“薛氏妹妹說得有理,我是要看看大夫了。只不過我剛剛回府,我們這院子裡的事兒還真不少呢,現今看來只能偏勞薛氏妹妹和兩位姨娘了。”
倩芊和張氏、李氏都道了一聲兒:“應當的,不敢當夫人有勞二字。”
金氏便笑道:“原本我還真不放心,兩位姨娘雖然是實心做事兒的人,但卻不會料理事qíng,我只能qiáng撐兩天想料理完事qíng再請大夫過來;不過現今有薛氏妹妹來了,我倒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事兒交給妹妹是一定錯不了的。”
倩芊謙虛了幾句,金氏笑著擺手:“妹妹何必過謙呢?這屋裡都是我們自家人。張、李兩位姨娘原就是丫頭出身,平日裡真幫不上我什麼忙,哪像妹妹是正經的大家出身,日後我要仰仗妹妹的地方多了,妹妹不能只看著我忙前忙後的不管不顧吧?”
倩芊並不相信氏會把二房理事的權利交給自己,所以她只是帶著一臉的微笑聽著,再答兩句合適的話,根本沒有把金氏的話當作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