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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在一旁聽得很清楚,便問道:“原說病得不能見人了?是哪個人說的?”
紅裳氣惱之色更重,她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再張開嘴巴又合上,最後漲紅了一張臉也只說出了一句話:“夫君,還是讓侍書給您說吧。”
趙一鳴看紅裳的神色是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好似孫氏生病一事內中有什麼隱qíng,便伸手輕輕拍了拍紅裳:“侍書來說就侍書來說,只是你自己的身子重要,不要為些不相干地人和事兒著惱上火,傷到自己的身子多不值?”
然後又喚一個娘子到跟前道:“你去大廚房,讓他們準備些寧神去火地湯水給你們夫人,她平日裡已經很累了,哪裡還能禁得起如此氣惱?”
趙一鳴的話聽到孫氏地耳里,卻如一盆冰水澆到了她身上:原來她竟然是不相干的人!那剛剛老憐愛自己難道是假地嗎?
紅裳聞言看了趙一鳴一眼:聽他~話倒似很在意自己的樣兒,可是剛剛那麼憐惜孫氏又是怎麼回事兒?
紅裳現在想不明白,是因為她的心思不惕透了:她吃醋了!雖然只是
許一點兒,但已經置身局中,哪裡還能看得清楚?
趙一鳴是一個重qíng的人,跟了他多年的妾室自然在他心中有一份重量,不可能聽到她們生病了還無動於衷。
侍書等趙一鳴吩咐完了事qíng,看向自己時,才上前把她來送“賞”的事qíng前前後後、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趙一鳴越聽臉色越是發青。
侍書說完後,趙一鳴先看了一眼紅裳:這一眼裡滿歉意,他知道自己剛剛待孫氏那樣好,傷了紅裳的心了。
紅裳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有說,神色間也沒有什麼變動:紅裳的心變涼了以後,只是一個眼神是不可能讓她的心回溫。
紅裳上一世被背叛,這一世她只準備好好過日子,沒有想過感qíng的事qíng,好不容易對趙一鳴有了一些好感,卻全毀在了孫氏的身上。
趙一鳴又深深的看了一紅裳,才轉過來頭對孫姨娘沉聲道:“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把你們院子裡的奴婢們叫來一一對質?”
孫姨娘低著,沉默了一會兒,咬著牙關說道:“婢妾知道錯了。”孫姨娘這樣說就是直承了她裝病不見侍書的事qíng。
趙一鳴冷冷的道:“侍書來給你送人賞下來的人,你為什麼稱病不見?你是什麼意思?你明白我問得是什麼意思嗎?我是指你的心,你的心明白嗎?”
趙一鳴對於孫姨娘是幾分感qíng的,可是卻也不能因此就容忍孫氏不把正室夫人放在眼中:今日如果縱容了她,那日後府里再無寧日了。
孫姨娘低著頭不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更知道在趙一鳴盛怒的時候,說什麼他也不會聽進去的。
趙一鳴看孫姨娘不說話,氣得一拍子:“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孫姨娘還是跪著沒有,她也知道趙一鳴如此發作,是不會再把她交給夫人處置了。她正在盤:再熬上一個半個時辰的,到時夫人一走,老爺的氣也就消得差多了,自己再哭得可憐些,今日的事qíng也就過去了。
紅裳這時站了起來對趙一鳴說道:“夫君,妾身先回去了。”
紅裳當然不是真要走,她是看趙一鳴的樣子,似乎不想把孫姨>交由自己處置:那自己今日來孫氏的院子豈不是白走了?事qíng如果就此了結,只會讓姨娘們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今日的事qíng,一給姨娘們一個教訓才可以;紅裳才第一次同趙一鳴動了真正的心計—她也是被迫無奈,她要在趙府活下去,也只能在趙府活下去。
趙一鳴聞言看了看紅裳,猶豫了一下指著孫姨娘道:“夫人,事qíng還沒有問清楚呢,你先稍坐一會兒。嗯——,你看此事要如何處置?”
紅裳轉頭看了一眼趙一鳴:“有夫君在此,一切自當由夫君做主。”
趙一鳴並不是紅裳請來的,紅裳也在心中正奇怪,這個時候趙一鳴為什麼會來內宅,而且無巧不巧的會來到孫氏的院子裡呢?
而孫姨娘卻因為趙一鳴的到來,對紅裳的評價又落了回去:請了老爺來是她的敗筆,照此看來夫人也不是多麼聰明的人兒。
趙一鳴低頭想了想,他知道讓紅裳來處置孫姨娘的話,孫姨娘會丟極大的體面;但如果不讓紅裳來處置孫姨娘,怕孫姨娘以後再也不會服紅裳了吧?紅裳好不容易才在府中的人有了一些威信,現在自己是不能拖她後腿兒的。
趙一鳴心中有了主意後,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孫姨娘,看著她跪在地上纖細的身子,忽然心生一絲憐惜;想起原來同孫姨娘在一起的qíng景兒,趙一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兒。
孫姨娘還不知道趙一鳴的想法,她聽到紅裳的話後心中一喜:夫人不也要聽老爺的?只要哄好了老爺,夫人還有什麼好怕?
趙一鳴站了起來:“孫氏此事做得極為不對,不過此事是內宅的事qíng,而且我還有事qíng要去忙,還是要勞累夫人處了。”說完趙一鳴便想抬腿走人。
孫姨娘沒有想到趙一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很吃驚的抬頭看向了趙一鳴:老爺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來?是自己聽錯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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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一定要認錯兒才可以】
裳早就料到趙一鳴最終會把孫氏交由自己來處置,趙後,她是一點兒也沒有驚奇:她不是相信趙一鳴自己有多好,而是她知道趙一鳴會顧全整個趙府,他絕不會容人破壞趙府的規矩。
紅裳當然也沒有推辭:她為什麼要推辭?今日孫姨娘如能治她一治,日後她就會踩到自己頭上去。
孫姨娘看趙一鳴要走,急急呼了一聲兒:“老爺!”孫姨娘的語聲裡帶著三分淒楚三分懼怕,還有三分期盼,因為她還是有些不相信:也許老爺只是為了維護夫人的面子,所以才如此說的,可惡的人是夫人,居然不知道同老爺謙讓她憑什麼處置自己?夫人真不是一個聰明人兒,處置老爺的心頭ròu,她也不好好想一想,日後她還會得了好去?!
孫姨娘眼巴巴的瞅著趙一鳴的背影兒,她在等她的老爺回過身,她相信她的老爺一定會回身。
趙一鳴的腳步兒在聽孫姨娘的呼聲後不過是頓了頓,頭也沒有回開口說道:“夫人,晚上我會回來用飯;不過我可能趕不上府里晚飯的時辰,你吩咐人給我準備晚飯吧。”
趙一鳴聽到孫娘的那一聲呼喚,也不是一點兒都不心軟:只是偌大一個府邸怎麼可以沒有規矩?裳兒的體面、正室的尊嚴是絕不能被一個妾所侵辱,所以他是鐵了心絕不會再看孫氏一眼寵她是寵她的,但她也一定要知什麼叫做分寸。
事實上,趙一鳴對於孫姨日的所為非常失望,原來他一直認為孫氏是個懂進退知分寸的人兒,沒有想到今日對紅裳是一分尊重也沒有。趙一鳴心中一嘆:看來一直自己太寵她了,居然寵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一定要讓她記住自己是誰才可以。
趙一鳴很清自己身為長子的責任,他必須立身要正,不然趙府就不會再興旺下去,一準兒會敗在他的手裡趙一鳴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qíng發生?
娘聽到趙一鳴說話時,心頭先是一喜:認為趙一鳴還是不捨得她受苦。孫姨娘認為趙一鳴不是想回來處置她地事qíng,就是要為她說qíng;但她聽完了趙一鳴的話後,心中立時湧出了酸澀、傷心、害怕等等感覺,不一而足,最後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倒底是一種什麼滋味兒了。
孫娘不敢相信一直寵愛她的老爺開口後,不是同自己說話,而且都沒有替自己向夫人求qíng說句好話兒!
紅裳答應著對著趙一鳴福了一福:“妾知道了。會安排好地。夫君慢走。”
趙一鳴然定了身子。孫姨娘地心又開始狂跳: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地老爺不會不疼愛她地。
趙一鳴轉過了身來。孫姨娘眼中地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她在心中狂喊著:老爺。老爺!我不該怪你。我就知道你舍不下我地。
趙一鳴開口了。他看向地人卻不是地上地孫姨娘。而是紅裳:“麻煩夫人了。嗯。夫人可以在上房少用些晚飯。等我回來再一起用些。夫人放心。我回來地不會太晚。一定不會餓到了你。”說完。趙一鳴又對紅裳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就這樣走了。
孫姨娘地狂喜就這樣定格在臉上。她是真地呆住了:為什麼。為什麼。老爺為什麼沒有看她。沒有理會她呢?
直到孫姨娘親眼看著趙一鳴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當趙一鳴轉過了屏風。消失在屏風後。她才相信了:老爺真地扔下她不管了!
趙一鳴走了,紅裳輕輕坐到椅子上看著孫姨娘,半晌兒沒有說話:這個人要如何處置呢?輕輕放過她是不可能地,不說姨娘們會怎麼看自己,就憑她打傷了畫兒,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紅裳冷冷的看著孫姨娘:我的人也是隨便阿貓阿狗能打的嗎?
紅裳當然知道孫姨不是真得安心要推倒畫兒,但也明白孫姨娘壓根兒就沒有把自己的丫頭們當回事兒急兒就能推倒了,那下次真惱了,還不真打到侍書、畫兒的頭上去?
在二十一世紀時,紅裳帶過的人都待她極好,因為紅裳有個毛病兒:她護犢子!她的人,她罵地打的,旁人卻!就算是老總,如果無緣無故或是小題大做的罵她的屬下,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現在,紅裳重生了,脾性改了不少,但這一個毛病兒卻根深蒂固,一點兒也沒有變。
紅裳的想法:有事兒沖我來就好,我地人一根汗毛你也不用動!
孫姨娘犯了紅裳的忌諱:她推倒了畫兒,所以,紅裳看到趙一鳴後,依然不打算放過她。
紅裳飛快地轉著心思,要如何能好好的讓孫姨娘記住教訓
過,老太太已經使了人來問過,她與老太爺不可能;當然,此事自然不必瞞著老太爺他們,而且瞞了那一點兒,日後被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了,那都是錯兒!紅裳絕不會做這樣的笨事兒。
孫姨娘有些茫茫然地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的大腦似乎有一萬個思頭在轉,又似乎是空白一片。
孫姨娘愛趙一鳴嗎?應該說是愛的,只是她的愛與平常的人有些不同,她愛的是趙一鳴的身份地位,愛的是趙府的家業;一直以來,她在趙一鳴的女人中是最得寵愛的一人,她得意的同時也認為趙一鳴會一直這樣寵愛自己她的將來可都寄托在趙一鳴的身上,孩子?只要趙一鳴會來她的房中宿下,孩子的事兒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有了孩子,趙一鳴會更寵愛她,那以後趙府還不就是她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