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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一凜,他實在是被鳳舞傷了心,所以現在心神有些亂了,居然忘掉如此重要的事qíng:“裳兒所言有理。”
紅裳想了想:“借大姑娘的名頭,讓小陳氏也一同出府是不錯的主意,也免得有下人嚼舌頭說我們府主子們三天兩頭有人犯錯兒;夫君,我認為,還是暫時留下小陳氏姨娘的身份,把她送到城外莊子上暫住,並讓人看管起來再說吧。”
小陳氏的責罰不好太過直接了,因為前面有過一個宋氏,所以現在趙府不宜再傳出妾室不良的話兒去。趙一鳴點了點頭:“嗯,一切裳兒做主就好。只是你今兒受了驚又動了胎氣應該好好歇著的,舅兄實在不應該拿此事來煩裳兒的。”
於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偷偷瞪了一眼紅裳:都是你裝病,看吧,我被你夫婿訓了。紅裳忍住笑,不理會會哥哥:他就是會逗自己。
於鈞一拍手:“你們安排妥當的人跟著,我一併把她們**城去;到時候由人把小陳氏送到莊子上去也就是了。”
紅裳和趙一鳴同意了,打發人去安排小陳氏的事qíng,於鈞等有人把小陳氏帶到了屋外,便同紅裳和趙一鳴告辭了。
紅裳在於鈞臨走前,看著於鈞道:“哥,記得我的話啊;什麼事兒莫要同人太過認真了。”
於鈞腳步略一頓,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趙一鳴並沒有多想,認為干鈞和紅裳說了他差事兒上的煩惱。
小陳氏卻沒有立時就隨干鈞走,她看了看暖閣內,對著於鉤跪了下去:“求舅老爺讓我再去見太太一面,罪妾有話要對太太說。”
於鉤原不想答應,可是小陳氏一個頭一個頭叩得極實,不幾下額頭上已經見了血。
想想有自己在妹妹身旁,就算小陳氏有什麼詭計也傷不到妹妹的;他看小陳氏的意思,她好似真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也就答應了小陳氏。
小陳氏看到趙一鳴時,還是有幾分激動的,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自此後,他與她就此成陌路了;小陳氏很快收拾起了那些多餘的心qíng,上前跪到在紅裳面前:“太太,我來給您辭行!”
紅裳看著小陳氏,心下並沒有原諒她:害自己的孩子的人,紅裳不會輕易原諒她的,所以聲音也就有了幾分冰冷的意思:“你有什麼事兒?”
小陳氏叩了三個頭:“罪妾以前對不起太太,現如今雖然想明白卻已經晚了,也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求太太慈悲,許罪妾出家為你,青燈古佛前為太太和太太的孩子求福,為自己贖罪。”
小陳氏說得qíng真意切,並無一絲心機。
說起來,小陳氏原不是一個狠毒的人,也不是一個極聰明的人,還知道進退分寸,不敢奢望太多;只是她後來看著宋氏、呆氏二人爭先,在府中活得極為舒服,又看到陳氏受氣,她如何能安心自守?便也不甘心起來。人一生貪念,還有什麼事qíng是做不出來的?到現在一敗塗地後,小陳氏反而清醒了過來,良知也就復甦了;可是她也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如果她能像陳氏一樣安份守己,也算有—輩子的清袍可享,太太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反而會待她們這樣安份的姨娘極厚。
小陳氏只是後悔自己明白過來的太晚了;她近些日子在院子裡,一直回想這些年來自己的所為,最終認為出家也許還可以期許一個來生,不然自己的罪業,幾世也還不清。
紅裳沒有想到小陳氏有這樣一個說辭,看著小陳氏良久,最終輕輕一嘆:“你如果真能知錯,哪裡不能修行?為什麼一定要出家為尼,要這個形式呢?你先去吧,到莊子讓我會讓人給你布置佛堂,在莊子上修行也是一樣。”
小陳氏出家可以,只是現在卻還不行。
小陳氏聽到紅裳的話只愣了一愣,便一下子歡喜起來:是啊,一心向佛不過只是問心罷了,又何必執著於身在何處?她恭恭敬敬的對著紅裳叩了三個頭:“願太太以後平平順順,願太太的所出的少爺平平安安!”
這兩句話卻是極平常的,說不上是多好的討喜話,可是紅裳聽出了她的真心。
紅裳輕輕嘆息:‘去吧,去吧。”也許還有再見面的時候也說不定。
紅裳的心倒底還是太軟了一些,不過幸好小陳氏是真的悔過了。
於鈞沒有想到小陳氏能夠大徹大悟,倒是對她有些和善起來。
鳳舞原想趁出府的時候大聲喊叫一番,可是嘴巴卻被堵上了只能作罷。不想於鈞回來後卻把她嘴中的帕子取了出來,冷冷的看著鳳舞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仇人,如果你膽敢亂開口說一句不當的話,我可有得是手段讓你閉嘴一一併且不會是堵上你的嘴巴這麼客氣的法子;如果不信,你可以試上一試。”
鳳舞不服氣,可是卻在於鈞的目光下膽氣一點一點的莫名消失了,最終她什麼話也沒有敢叫出半聲兒來,就這樣出了趙府。
鳳舞和小陳氏出了趙府的大門上馬車時,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小陳氏眼中除了幾分依戀外,最多的倒是坦然與解脫;而鳳舞卻不同,她的眼中有的是不甘、仇恨與絕然。
於鈞一直在留意二人,看到小陳氏的目光,他真得對她放下了心來:知錯能改也是一善;而鳳舞的目光,讓於鈞的眼睛一寒。
於鈞想起紅裳的叮囑來,再看看鳳舞,眼中的寒光不減反而大盛:妹妹倒底是心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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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浮出與應對】
紅裳被人小心的抬上了車子,因,d.是躺在車子上的,‘所以趙一鳴只能在車門那兒勉qiáng擠下。
紅裳讓他再坐另外的車子回房,可是趙一鳴不同意:“我在另外的車子看不到你只會更擔,,不b這樣看羞你心裡還踏實些,也沒有什麼,自己府中路遠不到哪裡去,一會兒也就到了。”
話雖然如此說,可是現在眾人都知道紅裳動了胎氣,這車子的行進速度和蝸牛有得一拼,不要說一會兒能到,就是兩會兒能不能到都難說。
但是趙一鳴非掌堅持,紅裳無法,只好任他擠上來。
趙一鳴因為鳳舞的事qíng與紅裳的受傷,心qíng低落的很,所以上了車以後話並不多。
紅裳躺在車子上,她的腦子也並不清閒:她等綠蕉好久了,可是綠蕉卻一直沒有來找自己。
老太太病到後,紅裳的確是太忙了,所以紅裳一開始認為綠蕉有事找不到自己,也說得上是qíng有可願;可是近幾日她可是每日都在院子裡至少半日,綠蕉卻從來沒有到她房裡來過。
她那一天找老太太是為了什麼?
如果老太太沒有生病,紅裳也就問老太太了,但是現如今這樣的瑣事兒還是不問的好:萬一綠蕉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老太太這一急一病原是忘了,自己一提她想起來再生氣,再有個不好便是自己的不是了。
畢竟給外嫁綠蕉的事qíng,紅裳還沒有耒得及同老太太說呢。
紅裳看向趙一鳴:綠蕉的事qíng,因為老太太的病,一直沒有同趙一鳴提過,並不是不得空兒,而是人家母親病了,不是提這種小事的時候。
看趙一鳴只是坐著發呆,不如同他商量些事qíng,讓他把注意力轉到其他事qíng為好。
“新太姨娘發現有喜的那一天;”紅裳不說是老太太生病的當日,雖然是一天,但是話不一樣,聽得人感覺就不一樣:“綠蕉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趙一鳴先只是“嗯”了一聲兒,顯然沒有怎麼往心裡去,過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紅裳:“綠蕉?去找老太太做什麼?”
紅裳輕輕搖頭:“我一直在等她來給我說,可是她一直沒有來過——一我原以她怎麼也會同我說一聲兒的,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為她做了主,我還是她名義的主子,她卻什麼也沒有同我說;而老太太身子不好,我當然不能用這樣的小事去煩她。”
趙—鳴哼了一聲兒:‘能有什麼事?左不過還是她的那些舊心思。眼看就要年節了,不然快快打發了她嫁人也就心靜了。”
就是不去問綠蕉,趙一鳴和紅裳都能猜得到她去找老太太有什麼事兒:綠蕉就是那麼一點子的事qíng,都不必用人費腦筋的。
紅裳輕輕一嘆:“我猜想也是這麼回事兒,不過最了是問個清楚再找綠焦比較好;如果萬一冤了人家,倒是我們做主子的不仁義了。此事問問言梅也可以,只是原來老太太身子不好也是不好問的,看看這兩日哪天得閒吧。”
趙一鳴點點頭:“不忙的,反正是要打發出府的。”又為紅裳掖了掖被角,對外面喊道:“慢些,太太受不住的。”
趙一鳴又轉過頭來對紅裳道:“還有,你不要再為這些小事兒傷神,自己身子要緊;的那點子心思,你知我知,可是不管她想什麼法子,也是無用的;眼下顧不上她,就先隨她去吧。”
紅裳偏頭想了想:“不好,萬一被她誤會我們改了主意不外嫁她,我們前些日子的功夫就白做了。”
趙一鳴看著紅裳皺起了眉頭:“你這個樣子能理事兒?就算是白做了又如何,沒有什麼比身子更重要的;如果她改日再鬧,也討不孑—好去一一小陳氏做了什麼事兒,她現在應該知道了,不追究她已經是天大的恩qíng了,再不知機卻怪不得我們了。”趙一鳴現在沒有好心qíng、好耐心同綠蕉周旋了:府中的事qíng已經足夠多了,最重要的是裳兒傷到了,他哪裡還有心思為旁人精打細算?
綠蕉待他是有恩qíng,他也想給綠蕉一個好的安排:可是後來綠蕉所為已經犯了大錯,紅裳能不追究她,並還想依原來的意思好好的打發她嫁人,他知道全是看在他的份上;這種qíng形下,綠蕉再不知機,他是真要惱了。
紅裳輕輕一笑安慰趙一鳴:“雖然動了胎氣,但大夫請過了脈,我也服了藥,現在感覺好多了;你不用如此擔心的。
趙一鳴嗔紅裳:“你不能不當一回事兒,女子有了身子後萬事都要小心在意,一個弄不好,就會…,那你讓我如何一一”兩句話趙一鳴都沒有說下去但紅裳明白他的意思。趙一鳴是真的擔心,也真的害怕紅裳有個萬一,他進府聽說紅裳被人倒在地上受了傷時,他幾乎沒有暈了過去!
也因為趙一鳴的關切,讓紅裳心裡更不是滋味:自己沒有什麼事兒,可是卻讓很多人擔心了。
紅裳不yù再談這事兒,用兩句話混了過去後又道:“鳳舞的事qíng倒底是怎麼回事?對她的處罰有些過重了吧?”
趙一鳴嘆息了起來,便把鳳舞的事qíng從頭自尾說了一遍:於鈞那麼短的時間,想來沒有同紅裳細說。
紅裳看向趙一鳴:“你—受了傷?她們只同我說鳳舞和你糾纏了起來,卻沒有說你受了傷。”
趙一鳴輕輕一句話帶過:“一點皮ròu傷沒有事qíng的。只是府中倒底是什麼人會把鳳舞教成了這個樣子呢?”
紅裳有些疑成的看向趙一鳴:丫頭們什麼都說了,只沒有提趙一鳴受得傷,那麼傷絕不是小傷,不然侍書等人為什麼要瞞自己?
紅裳不理里會趙一鳴的話,只管要看趙一鳴的傷處;趙一鳴自然拗不過紅裳,最終紅裳看到手那傷處,不過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就算鳳舞罪大惡極,那也是趙一鳴的女兒,而她只是鳳舞的繼母,所以好些話她是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