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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不好直接說出來,怕萬一不是反而害得金氏傷懷;她看了一眼宵兒對金氏笑道:“讓我們的女大夫給槿柳瞧瞧吧,如果有什麼不好再叫大夫來看看;如果什麼事兒也沒有,倒也去去我們心病,免得我看著你這樣不放心。”
金工看向宵兒笑道:“我就是怕叫大夫麻煩,所以才不讓jú意她們去請大夫,倒是忘了宵兒就是大夫了。如此,就勞煩農兒了。”
宵兒笑著行了一禮:“二夫人折煞奴婢了。”上前輕輕搭上了金氏的脈。
過了一會兒,宵兒又換腕給金氏請脈,然後看向金氏嘴邊含著笑意道:“二夫人的月事是不是過了有一段時日了?”
金氏聽了搖頭道:“我的月事一直不准。”雖然口裡這樣說,倒底是生養過孩子的人,金氏因為宵兒的話心跳得有些快了:難道是自己有喜了?
宵兒看向jú意:“夫人上一次月事是幾日還記得?”
jú意掐著手指算了一下:“我們夫人的月事一直不准,不過依著上個月的日子算,大約過了有半個月了。”jú意的心兒也在跳,所以聲音都有些發顫。
宵兒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整了整衣裙對著金氏拜了下去,臉上笑嘻嘻的:“婢子向二夫人討賞!夫人大喜!”
金氏和jú意等人都一臉的驚喜,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侍書三個人也對金氏拜倒討賞,金氏才雙眼微紅的道:“我大喜?我、我,我喜從何來?”
紅裳聽宵兒的話,知道自己所想不錯,便假意嗔了宵兒一眼:“做怪的丫頭,還不快快說明,讓我和你們夫人安心!”
宵兒笑道:“唉喲,奴婢說得不明白嗎?”然後捂嘴笑道:“可能是婢子一時高興壞了,只顧著計賞——這卻是被jú意姐姐帶壞的;二夫人,您一準兒是有喜了!就是請十個八個的大夫來請脈,你也是有喜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金氏的眼睛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一下子伸手握住了紅裳的手:“嫂嫂,嫂嫂,嫂嫂……”卻只是喚嫂嫂,什麼也說不出來。
紅裳輕輕拍了拍金氏的手:“大喜事兒,太好的事兒是不是?我們不掉淚,我們應該笑才對;來,拭拭淚,你現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太過激動的,什麼事兒都要小心在意了。”
金氏在紅裳的安撫下平靜了一些,臉上便有了紅暈:“讓嫂嫂見笑了。”
紅裳輕笑搖頭:“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為你高興。”
金氏如果這一次能一舉得男,趙一飛應該會更收心才對:有了兒子和有了女兒,對於男人來說是不同的,他的責任就要大多了。
金氏取手絹拭淚,jú意幾個丫頭也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
紅裳看著她們主僕笑道:“二夫人有喜,人人有賞!哪個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報喜?賞五兩銀子!其餘人,一人賞八百錢!”
【第九十四章 得先機】
魏太姨娘只是撫掌嘆息:“金氏的身子底子真是好啊,孫氏那樣的藥她居然好過來的如此快!”
香糙也是一嘆:“怕是孫姨娘也沒有料到吧?”,魏太姨娘看了香糙一眼:“就是料到了他又能如何?現在府中的qíng形你還不知道嘛?如果敢有人在飯菜上打主意,真是壽星公上吊了。”
香糙想想只能一嘆作罷,孫氏原來可以得手,使因為宋氏和老太太都是好糊弄的,而魏太姨娘正好借了她的手——二房能一直不孕,還是魏太姨娘給孫氏提的醒呢,但是現在大房的太太和二房的夫人都是極精明的,怕是騙過一個還好些,要想騙過兩個人卻難了,最驗的就是現在大房和二房關係不錯,已經不能像原來一樣渾水摸魚,讓二房金氏上當了。
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起來:“又是一個有喜的!如今府中已經有四個人有喜了,如果讓她們都生下來,怎麼說趙府也會有兒子的,這事,越來越難辦了。”
魏太姨娘一面說一面想著法子,心裡已經有些著緊了,她現如今真是有點坐不住了,但讓她最犯愁的事qíng是,孫氏不再府中,她只要稍有舉動,怕就會被人盯上——這可如何是好呢?
薛氏的名頭?這個有些吃力,薛氏在府內府外的關係趙家的人都極清楚,而且她身邊有不少金氏的人,想下手還真是有些顧及。
把孫氏弄回府?她出府還沒有到一個月呢,就算是大夫說沒有大礙了,可是二房剛剛有了喜,老太爺和老太太為了府中有喜之人的安危,也斷不會允孫氏回府的,此時現如今根本不可行。
魏太姨娘思來想去,眼下好像是個死局!她的心更有些浮躁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糙給魏太姨娘奉了一杯茶:“奶奶,您吃杯茶散散煩。”
魏太姨娘聞言心下一驚,然後抬頭讚許的看了一眼香糙,接過了茶來道:“這次倒是我穩不住了,多虧你的提醒,是啊,現如今,我們更要穩得住才成。”
香糙一笑:“其實府中也不是無人可作遮掩,只是奶奶一時忘了而已。”
魏太姨娘一面吃茶一面搖頭:“沒有忘,只是薛氏是不太成的。”她認為香糙所說是薛氏。?è
香糙願意也不是指的薛氏,不過聽到魏太姨娘的話,便順著說了下去,剛剛魏太姨娘的疑慮她也想到了,可是魏太姨娘聽完後依然要了搖頭道:“不止是如此,我們如果利用此人,要小心她最後的反咬——她在我們受理可沒有短處,她又無求與我們,想用她,萬一事敗……”
香糙默然良久:“奴婢認為不用同她有什麼交往,只是想個法子(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給她提個醒什麼的,暗暗點她一點,就算是她事敗,也同我們無干。”
魏太姨娘點頭,然後又想了想才道:“金氏有孕後,薛氏決不會閒著的,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所以我們不用提點她什麼,她也不會放過金氏,而她對大房的怨氣也極重,我想她在對付金氏的時候,也會捎帶上大房吧?所以這個人我們不用管她。”
香糙聽完輕笑出聲:“那奶奶還煩什麼?有人代我們出售,又不用我們出面,不是極好。”?è
“你怎麼知道薛氏一定能成功?我不用她,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事被大房和二房一起嚴防的人,怕是稍用移動,大房和二房就會察覺的,她雖然不是愚笨的人,但卻不是大房和二房的對手,何況還是兩房聯手呢。”
對於現如今大房和二房的聯手,也是讓魏太姨娘最心煩的事qíng,如果不是她當初用計出錯,大房和二房也許不會如此立密吧?當初錯了一招,現如今步步幾乎都受制於人。
不過香糙正好藉機把自己想到的日呢說了出來:“奶奶,我剛剛說奶奶忘了人並不是指薛氏呢。”
“趙府中還有三位少爺呢,奶奶怎的就忘了。”魏太姨娘聽到香糙的話眉頭一下子展開了不少:“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居然急得忘了這幾個人!”
府中現有三位少爺呢,這個要好好利用一下,只要設計一個人動手,其他兩人讓他們有些可疑之處,這趙府的水便又混了!
趙家的子侄們一直被府內府外的人猜疑,他們就是奔著趙家無後才來的,所以他們下手想除去趙家的子嗣,很說的過去——至少在人們眼中非常說的過去。
魏太姨娘想到這裡笑著看向香糙:“你倒是長進了。”
府中的水一混,魏太姨娘便可以依著qíng形,決定是不是可以動手除去一個兩個了,府中有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當然會小心了,沒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還是不會動的。
魏太姨娘這時忽然心中一動想到,那個薛氏旺子不會是真的吧?如果真是如此,最先要除去的人應該就是她了!讓她如此旺下去,還得了!
香糙的臉又是一紅:“奴婢也是被奶奶調教得”只是她原本的心思並不是如此,所以被魏太姨娘一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魏太姨娘被香糙的話喚了回來,便暫時放下了薛氏旺子的事qíng,她想了想道:“不過,那事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如果在這個時候……”
香糙心下也是一驚,低著頭細細想了一番:“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就算是沒有了結,可是現如今大房和二房都有了身孕,尤其大太太的身子重了,她們還能有這個心力嘛?依奴婢看是無事的”
魏太姨娘沉吟了一會點頭:“也罷,我們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府里不能抑制平靜下去,不然人心都被她們收攏過去,我們到時候想再把水攪渾就不容易了,水不混,我們如何動手呢?而眼下我們卻不便出手,就用這個法子吧。”
香糙連連點頭:“奶奶說的是。那今兒我就……”
魏太姨娘一時沒有答香糙的話,過了一會才叫香糙附耳過去,低聲叮囑了她幾句:“你務必要囑咐好,再出了岔子可就不要怪我……”
香糙的身子輕輕一顫,低低的應了一聲
魏太姨娘便沒有再說話,又低下頭響起了薛氏旺子的事qíng,這樣的事qíng還真是說不準的,但就怕她萬一是真的。
魏太姨娘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香糙卻只是一笑:“奶奶,我看八成是那薛氏弄出來的鬼!你忘了她可是服過了孫姨娘的燕窩,旺子?旺人家的肚子嘛?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魏太姨娘卻正色道:“我怕就怕她旺別人的肚子啊。”
香糙想了想:“奶奶想先除去她?”
魏太姨娘搖頭:“把她弄出府去便足夠了,只是為她費許多心力值不值呢?你這幾日見到了……讓他們查一查薛氏的八字吧——她總同旁人議過親吧?看看她是不是真旺子再說。”?è
香糙應了,她對薛氏旺子一說根本不相信。
魏太姨娘又低下頭不知道想什麼去了,過了一會子忽然一笑:“我剛剛真真實急糊塗了,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不要著緊,我卻真要忘了——看這一次趙府還不落在我們手上?”
香糙驚訝惡劣一下,然後也就明白了過來,一合掌:“就是就是,現如今只能由老太太掌理府中事qíng了。”這可是最好不過的事qíng了。
府中現在能協理老太太做事的人,只有魏太姨娘了!
魏太姨娘把手中捧著的茶盞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如此一來,好多事qíng便容易做多了,我們也不必費那麼多的心神,說起來,二房有喜到真實一件好事呢,既然是如此,你那邊先不要忙,等老太太掌理府事以後再動手吧,不然我們倒失了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