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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雲和嬌杏兒互相指責謾罵著。看她們地樣子。恨不得吞了對方下肚方能解恨;紅裳卻一直坐著不言不語。她只是一臉平靜地聽著:狗兒咬狗兒地戲碼可不是天天會上演地。今兒還真是看了眼界——宋姨娘手下地丫頭們。人人都不簡單啊。
侍書等丫頭都聽得呆住了:就算是說
兒們講說得故事,也沒有嬌雲和嬌杏兒她們兩個事兒精彩。不過所有的丫頭都滿臉紅暈:嬌雲和嬌杏兒也實在太不堪了,這樣的話兒是女孩子能說的嗎?就是想上一想也是大錯兒!可是又不能避出去,只能人人屏息靜氣,眼睛都瞄向了他處,儘量不去想嬌雲嬌杏兒的的話兒。
紅裳不只是再看戲,她一面聽一面思索著:如果說嬌雲有個男人,她的舉止便合理多了——她為了宋姨娘和鳳舞應該不會如此不顧自己的前程性命才對;只是,那個男人是誰?
畫兒看著嬌雲和嬌杏兒卻是一臉毫不掩飾的厭惡,她心中對於這種為了男人什麼都拋棄不要的女子,只有看不起,沒有一絲憐憫:自作自受罷了,有什麼好可憐的。
嬌杏兒聽到嬌雲的話,先是全身一震,然後看了看紅裳,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的說道:“好,我承認我以前對二老爺有過非份之想,但是趙府上上下下有多少丫頭同我一樣—哪個不想往上爬,哪個想做一輩子的丫頭奴才?!可是我們卻不像你嬌雲一樣下賤,倒貼男人也就罷了,最後居然連性命也要搭給人家,你——”
畫兒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喝斥道:“你知不知道羞恥二字,不管什麼話兒都是能說得嗎?還有,不是所有的人都同你一樣,至少我們這裡的人不會想著做什么姨娘!就是做個小廝的妻,也比做老爺少爺們的姨娘qiáng太多了,只有你這種沒有骨氣,眼中只有銅臭的丫頭才會一心想著做姨娘!”
畫兒一開口,把紅裳和侍書、霄兒等都嚇了跳——畫兒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今日的反應實實在在是有些過於激動了。
紅裳看了一眼畫兒:她的臉上紅彤彤的,有聽了嬌雲嬌杏兒的話羞的,不過大部分應該是被氣的;只是為了嬌杏兒的兩句話,至於的嗎?
嬌杏兒被畫兒搶白了兩句,雖然不服卻不敢駁她,只得低下了頭。嬌杏兩個人的臉現在都火辣辣的,她們也知道自己今日說得許多不應該說的話兒——一個清白的女孩兒,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不管是嬌杏還是嬌雲雖然羞愧,卻都在心中道:今日卻是不得不如此了,也是迫不得已。
而嬌雲聽到畫兒喝斥嬌杏兒更是自以為得計,對著紅裳叩了一個頭:“夫人,嬌杏兒就是一心只想著飛上枝頭,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悔過了,所以她的話是信不得的。”
紅裳沒有答話,她只是取了茶鍾到手裡,輕輕的啜起了茶來。
嬌杏兒看了一眼紅裳,急急辯道:“夫人,不是這個樣子的。嬌雲,你剛剛說得話不正是你承認有了男人嗎?我的事兒我敢作敢當認了,你敢把那個男人的名字說給夫人聽嘛?你敢說嘛,你說啊,說啊——!”
嬌雲急怒交加,她指著嬌杏兒道:“你胡說什麼,我、我哪有什麼、什麼……人?!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紅裳和所有的人都看出嬌雲的心虛:她應該是真得有個男人——那個男人是誰?
嬌杏兒卻不急不怒了:她的把柄兒不過是原來同二老爺的事兒,自己承認後也就沒有了什麼——反正自己是不可能會再留在趙府了;而嬌雲的痛腳兒,正被她捏在手中。
剛剛她只是被嬌雲的話激怒了:她哪裡想到在嬌雲在huáng婆子處同自己說得好的,見到夫人之後卻反口咬了自己呢?所以她卻一時氣急,沒有想到用那個男人的名字一口咬死嬌雲。
嬌杏兒盯著嬌雲道:“沒有嘛?你真確定沒有?那我就說個名字,請夫人使人去查一查,看是不是我嬌杏兒冤了你!”
嬌雲大驚,撲倒在地上大哭道:“夫人,婢子沒有嬌杏兒的伶牙俐齒,說過她;可是婢子的的確確是清清白白的,往日在宋姨奶奶的院子裡,因我得宋姨奶奶的看重,像嬌杏兒一樣恨婢子入骨的丫頭多了去,她們、她們現在就是想污我的清白,讓我無法活下去。夫人莫要聽信了她的胡話,要為婢子做主,還婢子一個清白啊。”
嬌雲哭得極痛,看她的樣子真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過紅裳卻知道嬌雲不是因為她自己在哭,她是為了她的心上人在哭:她心急她就要保不住他了,她為此而心焦痛哭。
今天小女人一睜眼:天啊,九點了!昨天實在是睡在太晚,今天睡過了。臉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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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想什麼來什麼】
兒看到嬌雲哭得那個樣子愣了一下,她怕紅裳被的樣子騙過去,急忙對著紅裳叩了一個頭:“夫人,您可以使人去問一問,嬌雲和陳富的事qíng,不只是婢子一個人知道;婢子要同夫人說得事兒,就是同”
嬌杏兒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嬌雲已經撲過去撕打起了嬌杏兒來:“死蹄子,你不得死,你不得好死!……”
不用紅裳吩咐,早已經有婆子過去把嬌雲自嬌杏兒的身上拉開了。嬌雲還是一面掙扎著要過去打嬌杏兒,一面嘶聲兒叫著:“你不得好死,我死後化成厲鬼也必不會放過你!”
紅裳把手中的茶鍾重重放在了桌上,她的聲音雖然加重了一些,卻不是很大的聲音:“嬌雲,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嬌雲現在哪裡還能聽得見其他人說話,她眼下只想把嬌杏兒的嘴撕了,把嬌杏兒打得說不話來才合她的心思。所以,紅裳的輕喝,嬌雲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胳膊雖然被婆子扯住了,可是她還想用腳去踢嬌杏兒,身子扭來擰去,兩條腿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踢過去;兩個婆子幾乎抓不住她。
嬌杏兒還真被嬌雲的瘋狂樣子嚇到了:剛剛她被嬌雲冷不防扯住打了幾下以後,本來她還想打回去的,只是後來看到嬌雲的瘋狂,一下便呆住了不知道反應。
為了一個男人,嬌雲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嬌杏兒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地地方。
聽到紅裳的輕喝,一個婆子上前甩了嬌雲兩個耳光:“你當夫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任由你撒潑哭鬧?!再不老實,馬上把你拖出去打十板子,你便不會如此有力氣了。”
嬌雲挨了兩下後,這才不再掙扎扭動,想起能做主的人是夫人嬌杏兒說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是夫人會不會相信。她看向了紅裳哭叫道:“夫人,嬌杏兒她是含血噴人,她污婢子的清白;夫人,嬌杏兒會是一派胡言,請夫人不要相信她……。”
紅裳冷冷的看著嬌雲,直到嬌雲不再哭鬧了才道:“嬌杏兒是不是污了你的清白,我有法子可以證實;一個法子呢,就是請個穩婆過來給你驗一下身子,你是不是清白之身到時自明,只要證實了嬌杏兒真得污了你的清白,我立時讓人把她杖斃還你的清白;還一個法子,我使人喚來陳富夫妻,讓他們和你對質一番,是不是嬌杏兒說得那樣,到時也能辯明,你看哪個法子好?”
紅裳聽到陳富地名字。便知道嬌雲和嬌杏兒對罵地差不多了該她問問話。讓嬌雲和嬌杏兒說得話有點兒價值。不要只是對話個不停。
嬌雲聞言愣住了。喃喃了半晌兒也沒有答上話來:兩個法子。她哪一個也敢試一試;因為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而且陳富地娘子極容不得人。被她知道了鬧將起來陳富一定沒有活路地。
料定了嬌雲說不話來。所以紅裳不再理會她。而是看向了嬌杏兒:“你可聽清楚我剛剛同嬌雲說過地話兒了?”
嬌杏兒叩頭道:“婢子聽清楚了。如果是婢子亂說話污了嬌雲地清白。婢子qíng願被夫人亂杖打死。絕無怨言。”
一個不說話。一個說得斬釘截鐵。不用去查問也知道哪個心虛了;屋裡地眾人看向嬌雲地目光便有了輕視之意未嫁之身卻已經失貞。只此一條嬌雲已經死定了。
紅裳點了點頭:“嗯。你聽清楚就好。不過你要記住自己說過地話兒。只要有一言半語地虛假。你地下場不必我再說了吧?”
嬌杏兒連連叩頭答應了下來,她本來就不是想以假話逃出生天,她要說的事qíng都是真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紅裳不再看嬌杏兒,只輕聲道:“那你繼續往下說吧,你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
嬌雲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喊道:“夫人,婢子、婢子”
紅裳轉頭冷冷盯著嬌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我沒有問你!有你說話的時候,你不用急。”喝斥完了嬌雲,紅裳看了一眼一旁的婆子們:“她再打斷我地問話,你們就代我掌她的嘴;如此大呼小叫,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嬌雲和陳富有染紅裳沒有心思管,但陳富卻管府里的月例銀子,而嬌杏兒所說的事qíng十有與月例有關,紅裳豈能再讓嬌雲胡攪蠻纏。
嬌雲聽了卻還是不管不顧,一樣急急的喊叫道:“夫人,夫人,你先聽婢子一言,嬌杏兒”她的話沒有說完,“啪啪”兩聲兒脆響兒打斷了嬌雲的話,婆子們自然不會同
氣。
嬌雲心裡除了陳富,哪裡還有其他?雖然被打了可是依舊不死心,還想能說服紅裳不要相信嬌杏兒的放兒,希望可以保住陳富她是生是死,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紅裳不再理會嬌雲,對嬌杏兒道:“你自管說你的。”
於是嬌杏兒便伴著掌嘴的清脆“啪啪”聲兒說了下去:“夫人,陳富用月例銀子在外面放印子錢,所得銀錢同小陳姨娘和大姑娘分了,所以府中所有僕從的月例銀子總是放的晚一個月;宋姨奶奶沒有分銀錢,不過她好似和小陳姨娘說好了,那印子錢的所得,永遠有大姑娘的一份兒;因為陳富娘子每個月都把銀子直接交給大姑娘,並不是交給宋姨奶奶再轉給大姑娘地。”
紅裳沒有說話,她看了一眼畫兒。畫兒點了點頭便問嬌杏兒道:“你說話兒可有些稀奇,宋姨娘好好的為什麼要把月例銀子交給其他人去管?就算是放印子錢,宋姨娘一個人去做多好,不怕人現不說,還少了分錢地人。”
嬌杏兒聽到後沒有一絲遲:“宋姨奶奶原來在月例銀子上所得本就不多,很多僕從們的銀錢宋姨奶奶都不敢剋扣;放印子錢地主意也不是宋姨奶奶想的,是小陳姨娘來同宋姨奶奶說地,宋姨奶奶才把月例銀子交給了小陳姨奶奶去管;小陳姨娘為什麼會交給陳富打理,婢子不太清楚,這個嬌雲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