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頁
紅裳冷冷的看著芙蓉的背影兒,喚住了侍書等人:她今日一定要讓於家的人知道,她紅裳絕不會再容她們輕辱!
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這樣撲頭蓋臉的指著紅裳鼻子教訓:還是在趙府,而且還當著趙府的丫頭婆子們,一點兒顧忌都沒有——本尊原來在於府過得是什麼日子7!
侍書四人看向紅裳,眼中都閃過了憤怒:於家的人看來只有舅老爺是好人啊!原來太太原來在娘家人被人欺辱到這種地步兒,真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紅裳目送芙蓉出了屋子後,並沒有同侍書幾個人感慨什麼、提也沒有提於家的一言片語,只淡淡的吩咐四人把太后賞賜的玉佩取出來,她今兒要佩帶在身上去見於家的人。
紅裳忽然又想起了老太太,立時吩咐畫兒快去同老太太說一聲兒,讓老太太也把太后賞得沉香念珠帶在身上,又伏耳吩咐了畫兒幾句話,並叮囑她快去快回——因為紅裳也要讓侍書四人重新的好好梳洗打扮,今她就要給於家一個難看!
畫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紅裳倒也不急:她就是要讓主家的人等得望眼yù穿,就是要讓於家的人等得怒火中燒,還讓她們發作不出來!
紅裳主僕終於收拾妥當了,她這才起身上了暖轎。
於家的人早已經梳洗完了,正在上房的廳里吃茶,和老太太、金氏話家常。
於老太太梳洗完後,到廳中一看還是沒有紅裳的身影兒,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當真是以為嫁了,自己就拿她沒有法子了嘛?!
於老太太便存心要給紅裳難看:原奎她就沒有想讓紅裳過得舒服;可是她幾次剛剛提到紅裳,卻都被金氏岔開了;於老太太最終忍不住多看了金氏幾眼:趙家二房的媳婦是故意的吧了只是她為什麼要維護那個該死的紅裳呢。
於老太太又要再提起紅裳來:她存心是要給紅裳抹黑,就是要讓她在婆家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即便這樣也不能趁了她的心,在於老太太心中,紅裳死掉了並且是死無葬身之地才能應了她的心。
可是於老太太還沒有來及得把話說出來,就聽外面丫頭們笑道:“太太安!太太您小心腳下……”
帘子挑開,一個麗人自外面走了進來,屋裡的眾人一下都呆住了。不說這位麗人相貌氣質、穿戴打扮如何,就是她身旁的四個丫頭,如果不是立在她的身旁,一見之下也會奪了眾人的眼目;可是如此出眾的4人立到麗人身旁,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四人,眼中只看到了這位麗人一一紅裳。
於家的女眷們一時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懦弱的紅裳嘛?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她,可是她的眼睛為什麼這麼亮了,眼神為什麼如此有神,如此犀利了?
紅裳通體上下沒有一件東西不是金貴的,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俗氣逼人,只感覺到紅裳整個人讓人不敢正視,於家的眾人似乎被一種氣勢鎮住了。
紅裳一進屋來便這裡當成了她前世開會的會議室:這裡正有一個重要的議案需要大家商定,她身為領導者的氣勢一放出來,哪裡是幾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婦道人家能抵得住住的?
不要說於家的人,就是和現在的紅裳極相熟的老太太等人,都被紅裳奪了心神:今兒(媳婦)太太這是怎麼了?自打她進府開始,還不曾看她如此穿戴過一一雖然極好看,不過真是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雖然人人都知道太太的手段利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無緣無故一見之下就給人如此的壓力。
看到紅裳活生生的立在眼前,於家好幾個女眷的神色立時就變了,只是變化有些不同:臉有發白的、也有發青的,目光有閃爍的、有不安的,也有閃過狠厲的,反正就是不一而足;不過,似乎於家好多女眷都有些不敢相信紅裳了活著一樣,看著紅裳立到眼前時,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懼帕,當然也包括於老太太。
雖然於老太太早就知道紅裳還活著:她可是接到過幾封紅裳的家信,但那個同紅裳立在她眼前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不是說——紅裳應該死掉了嘛?很多於家的女眷心中都閃過了這句話。
紅裳自然是極注意於家人的反應,不過,當她看到於家很多女眷門的神色都有變動,她心裡一下子就是一片冰涼:於家有這麼多的人,恨不得她死嘛?
可憐的裳兒是吧?我可是親媽,我在這裡嚴正聲明一下,免大家誤會,咳,咳。
嗯,大家想安慰紅裳,椎薦票就很好,嗯,粉紅票當然更好————親手中有就一併給了吧。〔
【第六十九章 跪一跪再加頓殺威棒】
老太太也不明白一向不喜打扮的媳如,今兒怎麼一反常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老太太只是閃過一絲疑惑便放開了,媳婦還年輕,這樣子打扮挺好,趙家的主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當老太太看到紅裳身上帶羞太后賞下的東西時,便明白了另什麼畫會特特來讓自己把太后賞下的東西帶在身上,老太太自袖中取出太后賞下沉香佛珠悄悄戴到了手上,她剛剛沒有戴上,是不想讓親家拜她。
但是看媳婦的這個樣子,似乎是存心要給娘家人難看似的。
老太太看了看紅裳,又看了一眼於老太太:她早就有些疑心了,於老太太三番兩次想提紅裳時,那神qíng語氣都有些不對,她記得這位於老太太是填房,是紅裳的繼母!
老太太對於老太太有些不滿起來:不要說是嫡女了,就算是庶出的女兒,也不能如此這般相待吧?她雖然極生氣老太爺納妾,極不願意老太爺宿到妾室那裡,可是她卻從不曾苛待過庶出的女兒,怎麼也是趙家的骨血啊;看在老太爺的份兒上,她可以不喜,但是卻不能薄待了。
屋裡的眾人早得了畫兒的提醒,被紅裳的打扮驚了一下後,人人都跪了下去呼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家的人被屋裡眾丫頭的舉止嚇了一跳: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要給太后請安,可是她們也不敢怠慢,人人也都跪在了地上,也一樣口呼太后千歲;只是她們呼得參差不齊,一下子讓趙府的眾丫頭看破了她們的底細一一也不過就是商賈之家,哪裡真得懂什麼叫做禮儀?
現在,整個屋裡坐著的人只有老太太,立著的人只有紅裳和老太太及紅裳貼身伺候的丫頭了。
紅裳也不答話,扶著侍書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婆媳兩人一起先對著皇宮給太后、皇上行了禮,然後紅裳又給老太太請了安。
於老太太和於家的一乾女眷看著紅裳自她們面前走了過去,人人都氣得全身發抖:原來都是她們坐著立著,看這個紅裳在地上跪著、趴著!眼下卻反了過來,如何不讓於家的人氣得幾乎發瘋。
可是現如今大家都在對太后請安,於家的人就是所得吐血,也不敢有人起來亂說話,只是心中不停的嘀咕:難不成這個廳上有什麼太后的東西供奉著?即使如此,為什麼要在這個該死的紅裳進來後,一家人才拜倒在地上呢?疑惑歸疑惑,於家人卻不好開問,只得含辱忍氣的在地上跪著。
直到紅裳坐下後,老太太才道:“太后老人家鳳體安康,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自地上爬了起來。
於家的女眷們大多都已經臉色鐵青一——如果再跪一會兒,被氣得內傷的都金有幾人的。
尤其是於老太太的臉色,青得都有些發黑了:這個該死的紅裳真真是長了本事兒,進了廳後沒有上來給自己請安問好,自己倒先給她跪下叩了頭!
不管是不是因著太后,但的確是於家的人先向紅裳跪下了是事實。
於老太太一口氣悶在了胸中,看向紅裳的目光便十介的不善,可是她還沒有開口呢,紅裳就先說了話。
“老太太安好,現如今女兒有了身孕,前兩日剛好動了胎氣,不能給老太太行大禮,老太太多多見諒吧。”紅裳說著話,起身對於老太太福了一福,沒有等於老太太開口便又坐了回去:“今兒芙蓉到我房裡去了一趟,不過言詞卻甚是無狀,女兒回老太太一聲兒。”
於老太太先被紅裳有孕的事qíng震了一小下,正自打量紅裳的肚子,心裡暗罵老天不長眼,居然讓紅裳這麼一個不該有福的人懷上了孩子;當她聽到紅裳後來的話後,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兒:什麼大事兒,還巴巴的當成一回子事兒說出來;這個紅裳現如今是真得不知發自己是誰了,為自己嫁了就在於家真成了正經的主子?或者是認為自己在她婆母家,便會給她三分面子教訓芙蓉了?真真是笑話。
於老太太正要譏諷紅裳兩句,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紅裳已經喚了兩個婆子進來指著於老太太身後的芙蓉道:“把她給我拖出去
兩個婆子看也不看於老太太,過去挾起芙蓉就要往外走——一看樣子,不是要掌嘴就是要打板子!
於老太太的臉色一下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萬萬沒有想到,紅裳沒有正正經經給她請安叩頭也就罷了,居然一見面就要打她的貼身之人!
雖然生氣,可是於老太太卻也沒有氣糊塗,她不看紅裳直接對老太太道:親家母,這就是你們趙府的待客之道?初次見就要打我帖身之人一頓殺威棒當作見面禮,
喜是別開生面,讓我大開了眼界。”
老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先把婆子們喚了回來,不過卻沒有讓婆子們放開芙蓉:人已經挾了起來,不問一問就放開就是直承所有的錯是趙府的了;她看向紅裳道:“媳婦一…”老太太多少有點點動氣,紅裳怎麼也不該在自己家裡落娘家人的體面一——這可是極大的不孝啊!
紅裳不以為意的輕輕一笑:“老太太,您放心,媳婦從來不做無理之事兒。此事的緣故您和我母家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所以才會生氣。魚兒,你過來同老太太們分說清楚。”
魚兒上前一步,把芙蓉的話學說了一遍:她學芙蓉學的惟妙惟肖,看得老太太瞟向芙蓉時直皺眉頭。
魚兒說完後,紅裳叮著芙蓉道:“你的原話是不是如此?”
芙蓉沒有想到紅裳今日居然如此威風,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還是於家的大姑娘;聽到紅裳問她,芙蓉掃向了於老太太。
於老太太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灰了,她死死的叮著紅裳:好,好,好啊!不過嫁人不到一年,居然長了能耐、長了本事了;只是想翻出她的手掌卻是休想!
芙蓉聽到了紅裳的問話,只是她一時間不知道是承認好呢,還是不承認的好。
雖然於老太太是張狂慣了的人,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芙蓉會如何說話她當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聽魚兒一說她便知道沒有冤了她;就算芙蓉反口不認,可是趙家不少人都聽到了芙蓉的話,趙家老太太一問不就知道芙蓉說了謊?到時,再被紅裳問到臉上來————這一掌打得豈不是更疼?
所以於老太太看著紅裳冷冷的道:“女兒,你真是好大的威風!長久不見父母了,居然一見就要拿父母貼身的人做伐子;不知道女兒你還識不識得一個孝字!父母房裡的人,也是你們女想打就能打得7!”
一番話說了下來,倒全成了紅裳的錯兒!
這個時代本就是如此,不然怎麼說一個孝字壓死人呢?!孝,不只是指你待父母如何,就算是父母身邊兒的人、動物等等,你也要高看上幾眼才成,不然一樣也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