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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魏太姨娘還笑了笑:“我現在手裡雖然並不太緊了,不過我是過慣了節省日子的人,倒讓容娘子見笑了。”
容娘子當然不會笑魏太姨娘:太姨奶奶在府中可有著帶下人極為不錯的名聲兒;雖然近來不少人都在說她同老太爺中毒的事qíng有關,不過府中還有不少人不相信那事同她有關係,包括容娘子在內。
因為老爺和太太也問過了魏太姨娘,卻沒有把魏太姨娘如何;而老太爺現在身子骨也好多了,老太太根本一點兒毛病沒有,壓根兒就沒有過問此事——當然不會是真的了。
所以容娘子可是存了幾份心思要好好的巴結一番魏太姨娘的;雖然都是姨娘,可是跟著孫氏哪裡有跟著魏太姨娘好?何況她本來就在孫氏手裡不得意。
當即容娘子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道:“只是奴婢還有一個為難之處,奴婢不知道奶奶的詳細的身量和胖瘦,也不知道奶奶喜歡什麼樣的花色……”
魏太姨娘一拍手:“哎呦,看我這腦子真是糊塗了;嗯,這樣吧,我把身量什麼的,還有想要花色、顏色、布料等等都寫下來,你拿著這些衣服和我寫得東西送到成衣鋪子也就成了,免得還要耽擱你回家的時間。”
容娘子道了幾聲謝:人家也是姨娘,可是人家待下人多好啊,就是打發人做個事兒,也想得周全。
魏太姨娘到屋裡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張紙出來,看了看衣服道:“不要弄破了,還是把這張紙封起來的好。”又出去尋一張紙把那寫著字的紙包了起來,這才塞到了衣服中用包袱皮包了起來。
“那就有勞娘子了。”魏太姨娘一面說著,一面取了一錢多銀子遞過去:“莫要嫌少啊,路上多少吃杯茶。”
容娘子推辭了幾番也就收下了:這賞銀即不算多,倒也不算很少。
容娘子走了不多時,香糙便帶著兩個娘子回來了;魏太姨娘並沒有再吩咐什麼事qíng給香糙,香菜也就勢告退下去吃杯茶歇歇腳兒。
香糙吃了兩杯茶後便知道在她走後,孫姨娘院子裡的容娘子來了,並帶走一個包袱;她聽說後眼睛眯了眯,便託辭說要去漿洗上取了她們主子的衣服轉身出去了.
【三十七章 驚聞訊,識破計】
香糙取了魏太姨娘的衣服回來,並且還知道了容娘子的很多事qíng,包括她會常常出府回去侍奉翁姑。
香糙雖然還猜不透魏太姨娘讓容娘子去什麼,可是魏太姨娘避開了她,請容娘子過來就是為了不想讓她知道所為之事:魏太姨娘不想讓她知道的事qíng,她當然更要弄清楚才行。
當天晚上,香糙托外門上的小廝送了一封信到一處茶樓中;而同時趙安和趙安娘子便知道了香糙的舉止一一沒有趙安夫婦的默許,香糙想送信出去哪裡可能?
雖然丫頭婆子們送家信出去並不會被攔下,可是魏太姨娘的人要送東西出去哪裡是那般容易的?不過香糙卻並不這樣想,因為像一樣有家有業的娘子們,哪個送書信時也沒有被攔下。
紅裳的院門已經關上了,侍書等幾個丫頭服侍紅裳躺在chuáng上便告退走了:只是魚兒卻留在了外間,她沒有睡,只是坐著。
而訌裳的屋裡,也沒有留人值夜,就好像趙一鳴還在紅裳房中歇息一樣;並且侍書三個人也從來沒有因為趙一鳴對紅裳的冷落而說過什麼。
過了一個時辰後,紅裳院子的後門悄悄打開了,一個披著斗篷的人閃了升來:“侍書,你們太太睡了沒有?”聽聲音便是趙一鳴了。
侍書帶著兩個婆子把後門輕輕的關上了,主僕幾個人都沒有提著燈籠之類的,就這樣摸黑像院子裡上房行去:“婢子們已經服侍太太睡下了,是不是睡著了婢子們不知道。”侍書這話裡帶著幾絲笑意。
趙一鳴也不以為意:‘我自去休息,你們也回去吧。”說完便匆匆回房了。
他和紅裳原本為了讓人看不出破綻來,商議的是夫婦真分開晚上不在一起睡了,可是分開了十幾日,趙一鳴便不幹了;他說,要麼立時把孫氏的jian夫捉起來送到官府去,要麼他就要回房睡————自己有妻子,卻要一個人獨睡,這是什麼道理?
紅裳也不想分開,雖然她沒有說,可是這十幾日她同樣也感覺到有些孤寂:自她重生到這個世界上,她和趙一鳴還真沒有分開過幾夜,這麼久更是第一次了。
捉了那jian夫於鈞不同意,他甚至可e算得是央趙一鳴再等一等:趙一鳴已經有些猜到於鈞是做什麼的,他當然不會不答應於鈞的話;他原本那樣悅也只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紅裳和趙一鳴又商議出了這麼一個辦法,讓趙一鳴隔幾天晚上就悄悄回來,再一早悄悄回書房:雖然這樣做讓趙一鳴很有些窩火,但也只能如此了。
紅裳看到趙一鳴進來,輕輕一笑:“還說捉那壞人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十足十的壞人。”
趙一鳴回頭瞪了一眼紅裳:“我是壞人!你等著,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我倒底有多壞。”
紅裳白了他一眼,亂以他語:“說起來,如果不是藉助陳姨娘,你和我所做的戲還不一定能瞞過孫氏和魏太姨娘去呢;你說,陳氏那裡是不是要好好的一一”
趙一鳴已經脫下衣服爬上了chuáng:“你看著辦吧,給什麼東西都成,我不管這些。”然後他一把抱過紅裳:“我現在只管要發壞了。”
紅裳笑著推了他一下:“不要鬧,算算時間,過兩天那人又該來了,是不是應該用那個計策了?”
趙一鳴哪裡會讓紅裳混過去:“這樣的小事兒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做些正經事才好。”
紅裳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倒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趙一鳴不容她開口了。
同樣的晚上,趙俊傑卻依然沒有睡,他坐在桌子前一直在想辦法:那個什麼容娘子要出府,她要去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接近那間成衣鋪子,不然那些人一定會知道香糙所動的手腳。
香糙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如果沒有了香糙,他想要報仇更加困難了。
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呢?趙俊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最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不想那麼多了,先滅了容娘子再說吧;反正那成衣鋪子是絕不能讓魏太姨娘的人接近——再逼魏太姨娘幾日十幾日的,她一定會忍不住出府的。
只要魏太姨娘的人出了府,那他的大報便可以得報了;趙俊傑可不想在快要成心?的時候壞了大事。他想好後,便起身推開了房門。
屋外兩個清秀的丫頭羞答答的一福:“少爺。”
趙俊傑現在可沒有心思理會這兩個丫頭,他一擺手便直接出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兩個丫頭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裝扮哪裡錯了,為什麼少爺沒有喚她們到房裡去,反而急匆匆的出去了呢,像兩個丫頭幽怨起來,原來少爺把她們弄到了chuáng上,她們還指望著能做個姨娘呢,現在看來這位少爺真就是個風流種子,根本就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啊。
府中的大半兒事qíng現在都由紅裳處置,只還有少少的事qíng還是由鳳歌和鳳音管著:她們大部分的時間,又都用到了功課上;但是紅裳認為實際處事也很重要,所以才沒有讓她們只是去隨先生們學習。
今日一天是極忙的,百日宴也不算是小事兒了,所以紅裳自一早起來連早飯都沒有吃消停,後來更是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來回事的媳婦子一直就沒有停過。
到了下午好容易可以歇一歇了,紅裳正想睡一會兒時,趙安娘子急急趕了升來:“太太,我們府的容娘子在府外被人害死了!”
紅裳一下子自榻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趙安娘子又把話說了一遍,紅裳沉聲問道:“容娘子?哪個容娘子7”
而就在紅裳問清楚了容娘子是誰的同時,魏太姨娘也得到了容娘子被害死的消息,她可比紅裳還要震驚,不,應該是驚怒。魏太姨娘比紅裳命好,她一天都清閒的很,用過午飯早早便躺在榻上,在小丫頭扇出的習習微風中有了睡意,卻在半夢半醒之間被香糙喊了起耒。魏太姨娘幾乎一下子跳到l地上,直到她吃驚的坐起來之後才想起身邊還有個香糙呢,便勉qiáng按下一肚子的驚怒:“你出去探聽一下,那容娘子為什麼會被人害死;如果同我們沒有關係,也就丟開不用理會了。”
香糙也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好似魏太姨娘為了一個不是自己院子裡的娘子之死受驚,是很正常的事qíng。
不過。
魏大姨娘已經顧不得香糙的不對勁兒了,她在香糙出去後,抓起了几上的茶盞就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後不解氣,站起伸出胳膊全力把一桌子的壺和杯盞都掃落到地上,這才喘了兩口氣坐了回去。
香糙走得並不快,相反她走得極慢;只到她聽到魏太姨娘房裡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響聲兒,這才真得向院子外走去:氣壞了?這樣也好啊,亂了心神的魏太姨娘要好對付的多。
其實香糙並不贊同趙俊傑殺人的法子:她只是讓趙俊傑去防範,如果容娘子真是去成衣鋪子的,便讓他想個法子阻攔住——可是卻沒有想讓他殺人。
殺人香糙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如此做,就等於讓魏太姨娘知道她香糙傳得消息十有八九有問題了;那殺人的人,也就不查自明了。
不過,不應該做就已經做了,香糙也就沒有再埋怨趙俊傑,她現在需要想法子,讓魏太姨娘不敢動她、不敢動趙俊傑才成;只要暫時就可,只要魏太姨娘暫時不敢動a,那麼魏太姨娘就要想法子出府去聯絡那些人。
殺魏太姨娘的機會便來了。
香糙並沒有瞞下容娘子已死的事qíng:她不說,遲一會兒也有其它人會告訴魏太姨娘的;不如由她告訴之後,看看魏太姨娘的反應,便知道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了。
現在,香糙心下明白魏太姨娘已經懷疑她了:眼下之局,不是魚死,便是網破!魏太姨娘幾乎確定香糙有問題了,她發泄之後清醒了許多,慢慢的坐了回去:容娘子被害的事qíng如果同香糙有關,那麼就不是香糙一個人做的,她應該同趙俊傑見過了面!
魏太姨娘把手握得緊緊的,才忍下沒有再起身把屋裡的東西都砸壞:香糙這些日子出府,根本就是同趙俊傑去幽會,然後再一起商議怎麼對付自己吧?
想到香糙前幾日提過一句要出府,然後她讓人毀藥的事惜便被太太她們發現了,應該也是香糙做得手腳,就是為了讓自己說出讓她出府的話。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魏太姨娘惡狠恨恨的罵了一聲香糙:真真是家賊難防啊。
不過是幾個轉念間,魏太姨娘便把這二三個月里的事qíng想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沒有憑證,但魏太姨娘已經認定香糙就是一心要害死她了。
可笑自己十幾謀算旁人,現如今卻被自己的貼身之人算計了!魏太姨娘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想要香糙的命,香糙居然已經在動手想要取姒的性命了。
【三十八章 魏氏反擊】
魏太姨娘猜想出香糙和趙俊傑在聯手害她時,紅裳也聽完了趙安娘子的話。她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她沒有料到趙俊傑和香糙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趙俊傑更是膽大包天,敢在京城小巷子中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