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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只得說此事是權宜之策:只要完成了這批宮花,日後還是讓大家依著老規矩行事的。匠人們雖然有些固執,便卻不是不通世事的,知道宮花不能按時交上去的話,他們也會沒有了飯碗,最終都答應了下來。
紅裳便給匠人們分成了一個個的小組:一般的宮花,一個老匠人帶幾個年少的匠人製作;而給貴人們製作的宮花,就由三個老匠人帶幾個年少的
匠人製作——宮花的精緻部分當然是由老匠人來完成。
經過一天多的熟悉,每個小組做出來的宮花一家如同一個人做出來的一模一樣了:因為年少匠人只是負責一種工序,所以熟練度很快就提升了上來,如同是做了幾年的樣子。
紅裳還同匠人們說了新的工錢計算方式,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計件而已;但是對於匠人們來說極新鮮;紅裳按一個年少匠人的速度計算了一下新的工錢:足足多出了三成來!
匠人們一下子興奮起來,如果自己每天在花室中的時間再久一些,手上的活計再熟一些,那一個月的工錢多出來五成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每組的老匠人除應得的工錢外,還會視收下所帶年少匠人完成的宮花部分而得到一部分獎勵。
趙一鳴和紅裳他們還有走出花室,匠人們已經開始著手製作宮花了,甚至在商量要做到晚上某個時辰:他們現在比趙府的主子們還要著緊此宮花的數量、質量。
老匠人為了自己這一組的工錢能再多一些,教收下年少匠人時也就多了一些耐心,甚至一些珍視的技巧也會說出一二來——這裡面除了錢,還有面子問題。
紅裳聽到匠人們的議論後又吩咐管事,一定要保證匠人們有充足的睡眠,不能任由他們一直做事到深夜。
趙一飛是一肚子的驚喜,只是礙於管事在面前,所以他才qiáng裝作平靜的樣子:嫂嫂的法子真是太好了——他們原來讓匠人們加長做事的時間,雖然也有獎賞但卻不會讓匠人們如此主動。
趙一鳴再車子上握住紅裳的手,沉默了好久後才笑道:“裳兒,就像錢道長所說,你真是為夫的福星啊。”
紅裳輕輕一笑:“不過是在原來的法子上稍稍改動了一下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夫君如此誇獎,讓我羞愧難當。”她頓了頓:“就算沒有我的法子,你也一樣能解決此事。”
趙一鳴輕輕搖頭:“有法子當然是有法子,我剛剛也想過了,但我的法子比你的法子要查太多,尤其是那個押身契,那可真是讓我怎麼想也想不到得好法子。”
紅裳臉上微紅:她到這個時代中,幾乎沒有怎麼動用過上一世的知識;而她現在所有的法子,在那一世也不是一個人的智慧所得,如果趙一鳴能想得出來就是神人了!
因此,紅裳也當不起這樣的讚譽,便岔開了話題,言及了趙府的日後:趙府的日後,就是紅色子孫的日後,她豈能不上心?
趙一鳴被紅裳的話引開了心思:一家之長當然不能只看眼前;趙一鳴和紅裳商議起,如何能給花坊定個什麼規矩,以便世世代代傳下去,才能保證趙氏花坊的久威;而此時,薛府正在宴客。
薛老太爺宴請的正是時不時會出現在孫氏房裡的那個婆子:現在他
當然不是婆子打扮,而是一身天藍色的長袍,長相說不上俊美來,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柔;不過,他的五官並不女性化,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柔。
薛老太爺現在也只知道這位是人稱五爺的“貴人”,其它的事qíng他所知並不多;只是,對於薛老太爺來說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出的生意,就要幫他奪回那一半兒的生意了。
所以,他才會如此破費,訂了一桌參翅宴請五爺:這等貴人,他要好好的巴結,說不定貴人再他出個主意,他的生意便能日進斗金——五爺可不是缺錢花的主兒,出手那個大方!聽人說五爺的錢可都是他自己賺來的,稍稍點撥一下他,他還不賺大發了?!
五爺拱手:“薛老爺子這不是太客氣?我們是忘年之交,如此實在是太破費了,不必的,實在是不必的。”一臉的誠懇。
薛老太爺笑得眼睛都沒有了:“不值什麼的,你可是幫了我大忙的,這桌子菜品也只是小意思而已;他日事成,就是一個莊子也不在話下的。’’
五爺已經坐下聽到薛老太爺的話一下子站了起來:“老爺子如此說話,那我老五不敢再坐下去了一一老爺子當老五是什麼人?圖錢財為老爺子出謀劃策的嗎?”
薛老太爺急忙相讓:“我說錯話了,五爺你莫怪啊;我所說的意思.只是表示謝意,五爺莫要錯會了意思。”
兩個人又好生的說了一番知心話,這才各自落座。
酒過五巡後,薛老太爺看五爺的酒吃得有意思了,便又喚了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頭上來侍候他:五爺除了好酒便是好色了。
薛老太爺認為這也沒有什麼,真男兒嘛,就應該是如此的。
有了丫頭一旁伺候,五爺果然高興起來,這酒吃得越發盡興了。薛老太爺和五爺正吃喝的高興時,外面管家來報:“老太爺,趙氏花坊的工匠們來了,說是要投到我們花坊中做工。
薛老太爺聽了以後眉頭一皺,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了:“五爺,沒有想到趙府居然不捨得那點銀子,真把匠人們給辭了。”
五爺接著丫頭正親熱呢,聽到此話不在意的道:“來了也是一樣,先收下再說。
“收下?那工錢可是需要很多銀子的,雖然我的花坊里也的確是缺少些人手,但……”薛老太爺一計算工錢,便開始ròu疼起來。
五爺抬頭:“人是一定要收下的,不能讓他們再回到趙氏花坊去,不然他們的宮花到時候交了上去,我們不是白費了心思?至於這些人的工錢,不是要到月底才給嘛,到那時一切塵埃落定,他們除了在薛氏花坊做工還能去哪裡?要給他們多少工錢,還不就是你老爺子的一句話嘛。
薛老太爺一聽大為高興,立時便命管家帶那些匠人去花坊安置。
五爺卻又道:“且慢,那安家費還是要給的,不然讓這些人生了疑可就對我們不利了。”
薛老太爺的臉一抽,不過他立時便想到了法子,便咬牙道:“去帳房取銀子給他們。”管家答應著去了之後,薛老太爺又道:“這些銀子就是他們日後幾個月的工錢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陣一陣的心痛:那可是銀子啊,他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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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好機會】
五爺對於薛老太爺要如何對待他付出去的那些安家費,不太關心,只要薛老太爺能拿出去銀子就可以。
薛老太爺一連吃了幾杯酒以後,才把心qíng放鬆了下來,又把心思用到了五爺身上。
五爺似乎是終於膩了兩個丫頭,推開她們看向了薛老太爺:“老爺子待我老五真是不錯,我這人就是一個毛病,受不得人家的好處!人家一對我好,我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人家看才成。”
薛老太爺隨口應和道:“五爺就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啊。”
五爺聽到好人兩個字時,微微皺了皺眉頭:“老爺子,我可說不上來是熱心腸,只不過同老爺子投緣,且老爺子待我老五甚厚,所以我老五也要待老爺子好心理才能過得去。”
薛老太爺自謙了兩句,他對人家五爺好是有目的,卻不是五爺那種古道熱腸。
五爺又吃了一口酒:“老爺子待我老五這麼好,老五怎麼也要有個回報才成呵……”說道此處五爺便沉吟了起來;薛老太爺聞言大喜啊,心都跳得快了許多——他一直一來想得就是,能得到五爺的提攜啊。
五爺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薛老太爺:“我想了想,如果小小的回報,以老爺子的家業來說,必看不到眼裡。”他說完,向窗外看了過去。
薛府雖然算不得極大,卻在京中也算不是很小;非一般富紳家所能有的家宅。
薛老太爺只是含糊著謙虛了幾句:他知道接下來五爺就要說好處了,他費盡了心思討五爺的歡心,終於有了結果啊。
“不知道老爺子聽沒有聽說過海上貨的事qíng?”五爺沒有直接說要給薛老太爺什麼好處,反而漫不經心的問了他這麼一句話。
薛老太爺聽得眉頭一跳:會有這樣的好事兒?!這好事兒也太大一些了吧。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按捺住心中的興奮:“是的,五爺,我聽說過;這麼說來,難不成五爺有這個門路?”
海上貨可不是一般人能有門路的:本來海上的船隻就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控制在朝廷的手裡;所以那隨船來的貨物可是極緊俏的好東西;只是一般商人就要想染指了——這並不是有錢沒有錢的問題,而是就算你有錢如果沒有門路,那也不要指望能分得一勺羹。
如果能得到一部分貨物,那一夜bào富是極其容易的事qíng。
所以薛老太爺聽到五爺漫不經心的話,又是高興又是緊張,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五爺看了一眼薛老太爺:“自然是有的,這並不奇怪吧?”說完,他自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包來:“這是有人要得貨,本來我要去送的,只是接到了老爺子的請柬所以才推到了明日;不過出來時忙亂,並沒有放下;給老爺子瞧瞧吧,看看成色還好?”
打開小包,裡面都是紅色的寶石!每一顆的大小都不一樣,但一看就不是本土之物:雖然當朝物產豐富,也產有紅寶石,但像這樣成色的寶石卻極少見;而現今世人都知道,大多數的藍、紅寶石都是海外之物。
薛老太爺看著那十幾顆紅寶石,激動地手都有些抖:真的,五爺真得有海上貨的門路!他,這一次真是遇上了貴人。
“五爺,您真是有神通的人啊。”薛老太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討好五爺了。
“算什麼神通?不過是賺點銀子餬口罷了;”五爺說得雲淡風輕:“這兩日我呢就要去買一批海上貨,因為這一次的貨比較多,所以我正想尋個朋友一起多吃下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連日裡得老爺子許多的照顧,如果老爺子有興趣的話……”
薛老太爺連連點頭:“有興趣,有興趣!”他是太有興趣了,這樣的好事兒和天上掉餡餅有什麼不同?而且只要他能巴結好五爺,日後五爺也會多多照顧他的;薛家,眼看著就能成為真正的豪富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