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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然後別人說,不行,他不想占我們便宜,真的,我就沒見過這麼搞笑的男的!權哥說他都管用,那我們也不說了,偷偷打毛毛也認了,誰叫主人把狗放到公共空間裡溜達,問題是這次真的沒法忍了。”

    “帥哥,你知道他幹什麼了嗎?打火灶的燃氣管漏了,他發現了不告訴大家,自己偷偷用膠帶纏起來了,六兒老說廚房有味兒,喊小熊下來找了半天,發現燃氣管上面纏著膠帶,之前是沒有的,問是誰纏的,他也不吭聲。”

    “剛剛我們集體開會,他不僅不承認,還莫名其妙地踹了毛毛一腳,神經病啊!反正我們是不想跟他一起住了,想讓權哥讓他走。”

    孫少寧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還有燃氣管纏膠帶這種自殺式的操作,他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挨個探了了口風。

    結果屋裡住了7個人,就有6個站在統一戰線上,當然背心男也不承認。

    孫少寧了解了基本情況以後,出去給權微打了個電話,權微一聽也是無語了。

    背心男是摳得挺執著,權微也不太喜歡他,但他作為房東也不好隨便趕房客,和稀泥能過去的也就過去了。  

    但情況發展到燃氣管的份上就有點危險了,權微說讓他走,孫少寧回去反饋,才走到門口發現裡面赫然已經打起來了。

    捲毛跟背心四肢交纏著扭打在一起,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沖向門口,捲毛的女朋友在後面追,其他人在試圖上去勸架。

    孫少寧站在門口,看見泰迪像是被嚇傻了,“嗷嗷”叫著朝他沖了過來……

    楊楨接到權微電話的時候,組裡正要開會,權微連客氣都沒有一句,上來就說:“楊楨,幫我一個忙。”

    第57章

    眼看就要開會了,楊楨其實不太方便幫他的忙。

    但權微語氣里有種很嚴肅或是凝重的東西,讓他覺得這個忙他要是不幫,那以後想幫估計都難得有機會了。

    幸好權微坐擁多套小居室,隨隨便便就能成為一個“賣家”。

    楊楨略一思索,心裡就有了主意,他立刻說:“好,什麼事你說。”

    孫少寧在群租房,被狗咬了。

    這對普通人來說也許也就是及時打個預防的事,但孫少寧免疫力低,尋常的感冒病毒都可能要他的命。  

    通知電話還不是孫少寧打來的,是他那個群租房裡養狗的捲毛,大家叫他小熊。

    權微幹什麼都喜歡簡單著來,對租客一般不愛計較,有背心男做襯托,權微本來覺得這小熊人還不錯,但這點好感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個小熊打電話過來,並不是為了告訴權微孫少寧的傷勢或成因,而是異常崩潰地質問權微,今天來那人有愛滋病,而他自己的狗碰了這人的血,要是死了怎麼辦?

    有時候人真的能自私到你根本無法想像的地步,狗對他來說重要,難道孫少寧對自己就不重要嗎?

    而且孫少寧為什麼會流血?又是怎麼被他的狗碰到的?

    因為寵物狗有時候想吃點人肉?可去你大爺的吧。

    要是他不叫孫少寧去看就好了……權微一瞬間特別自責,加上又起不來,氣得直捶床,他兇巴巴地打斷道:“你他媽閉嘴!我一會兒再找你。”

    說完他直接掐了線,改為去問孫少寧情況。

    “什麼情況?”孫少寧的聲音聽著倒是很正常,他用三言兩語簡單概括了燃氣管事件,然後無語地說,“別提了,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縫,狗忽然發瘋,見人就咬,我正好在它奔來的方向上,好傢夥,一口就撩我腿上了。”  

    權微緊張地說:“傷口多深?你拍個照我看……算了看屁!你給老彭打電話,問他像你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處理沒有?”

    孫少寧:“打了,老彭讓我不要慌,他說寵物狗帶病毒的可能性相對更低,讓我去疾控檢查一下,之後打疫苗就行。”

    權微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那你現在在哪?在去檢查的路上了沒?”

    孫少寧一下就笑了,聲音里有種淺淡的嘲諷:“我也想去,可這狗的主人不准我走,他的狗咬了我,就因為我有愛滋病,所以錯的就是我了,是不是有點搞笑?”

    不是搞笑,是分不清是非曲直,權微皺著眉說:“不准你走?別人放高利貸搞的愛滋病催款大隊,都在街上橫著走的,怎麼到你這兒就這麼慫了,你非要走他們誰敢攔你。”

    那邊安靜了有一會兒,然後孫少寧才輕輕地說:“小微,我不想拿這個來威脅誰,它是我的病,不是我的武器。等到有一天我起了這種心思,你最好也離我遠一點。”

    久病的人心理上多少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孫少寧其實已經變了,他封鎖了他的圈子和感情,一心一意地活著,心如止水地等死。  

    活著的希望都能被消磨掉,人性的底線想想也不會是銅山鐵壁。

    這個話題永遠沉重,最要命的是權微也不敢斬釘截鐵地告訴孫少寧,他一定不會成為那種人。

    權微無法反駁,不高興地說:“這種話你以後別跟我說,我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求我都不搭理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還用不著你操心。”

    孫少寧本來有點鬱悶,挨他一頓訓,心情竟然像以毒攻毒似的又好轉了,他受教地說:“權哥我錯了,我不該質疑我們鐵打的友情。”

    權微沒心情跟他扯淡,說:“是誰不讓你走?他想幹什麼啊?”

    孫少寧:“用膠帶纏燃氣管那個和養狗那男主人,都不讓。”

    “掛了你電話之後,我不是進門去傳達你的旨意嘛,然後那泰迪嗖一下衝過來把我腿咬了,它那倆主人就上來阻止和道歉,邊說邊解釋要不是纏燃氣管的將狗砸到地上,毛毛也不會這樣,都怪他,我受傷他該負直接責任。”

    “那個一聽就怒了,說誰的狗誰負責,兩邊爭個沒完,差點沒又打起來。”  

    “沒吵出結果呢他們就開始冷戰,狗的女主人為了安撫它,抄起來就要摸要親,我腿上見血了,怕那狗誤傷他們,就說了下我的情況,然後就人生如戲了。”

    “養狗的不抱狗了,狗蹭他們就躲,罵纏燃氣管的是罪魁禍首,纏燃氣管的牛頭不對馬嘴,問那女的抱狗之後是不是拿手推他了,說他要是得了愛滋病,就是這女的害的,然後他們吵吵吵,矛頭就統一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很日狗?”

    權微說了句賭氣的話:“你是愛跟他們說,別人領你的情嗎?”

    “不領,”孫少寧裝腔作勢地後悔說,“誒,怪我這張嘴。”

    權微:“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孫少寧絲毫沒有被禁足的覺悟,說:“在你的客廳里,圍觀3個年輕人崩潰的過程,順便給他們科普愛滋病常識。”

    他說得輕鬆,但實際情況比這要嚴峻。

    捲毛和纏燃氣管杵在他跟前,神色驚恐非常,愛滋病患者被失去理智的人打死的案例不在少數,屋裡的氛圍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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