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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真的很高興。
“是是是,你完勝,”權微拍完馬屁,叫了他一聲,“楊楨。”
楊楨不明所以:“嗯?”
“我特別愛你,”權微忽然對著馬路前方喊了起來,“你知不知道?”
楊楨猛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但隨即眼尾和嘴角也跟著心跳上去了,11月底的深夜,他在飛馳的小車裡竟然聞到了桂花的香味,然後楊楨也說不準,那是真花,還是心花。
“知道,我也愛你。”
快到家的時候,權微才想起來另一個疑問:“你是怎麼到我房裡去的?我到了之後還回房裡去拿了個喝水的杯子,當時你肯定不在我屋裡,而且你從地鐵站過去,不可能比我開車還快。”
楊楨也不賣關子,笑著說:“你下樓丟垃圾的時候,我就在你頭頂半層樓的位置,你下去的時候我進去的。”
難怪,權女士要準備那麼多垃圾袋。
這個一年只有一天的特殊日子,註定得有一個不能純蓋棉被聊天睡覺的夜晚,楊楨都不用想,就知道權微今晚得翻點兒浪。
其實他們倆都比較保守,情趣用品基本沒用過,至於頻率也不是每天都會有睡前活動,因為有時候白天就累成了硬不起來的稀泥,所以在楊楨有限而羞恥心在線的想像里,他也不知道權微會幹什麼。
而權微的答案是不再純占楊楨的便宜了,要1:1平。
但話是這麼說,他的表現即使是為了愛都不值得鼓掌,不止僵硬,身體還特別不服從意志,屁股上跟長了眼睛一樣,楊楨的手還沒過來,他的尊臀就感應到了危險,開始不自覺閃避了,一直往楊楨手的反方向挪,一邊躲他還要一邊笑,就跟那種極度怕癢的小孩屁股上打針的情形一模一樣。
加上他力氣還大,楊楨有時根本壓不住他,被他掙脫滾跑了,氣得直抽權微的大腿,那位又恬不知恥自己滾回來躺下的。楊楨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床上還能變成這種畫風,還沒那啥上,先笑得沒泄勁兒了,簡直有毒。
然後每次楊楨抽他,權微就狡辯:“癢!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楨看他笑得跟尖叫雞似的,一時也分不清楚他是真的癢,還是故意在作妖:“我又不是沒摸過你屁……這裡,之前你怎麼不癢?”
“那能一樣嗎哥,”權微笑出了崩潰的感覺,“之前我注意力在前面,現在全在後面,懂?”
懂也要裝不懂,楊楨拍了下床中央,說:“那不歸我管,過來。”
第132章
權微不是故意拖延,但比起楊楨的任君處置,他的事兒是真的挺多的。
摸他的腚他說癢,為了便於擴張,楊楨用手伺候他前面,可一摸到後門立刻前功盡棄,權微的肌肉繃得像是伸手就能把楊楨掀下床,放鬆的目的沒達到,弄得楊楨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兩人急得乾瞪眼。
權微還不肯背鍋,拉著楊楨的手摸自己的腦門,有理有據地說:“這不能怪我,你看,我這忍得滿腦門子都是汗。”
楊楨觸到一層溫熱的濕氣,知道他沒有狡辯,但還是又好氣又想笑,有一刻竟然產生了一種自己躺著享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造這種孽的錯覺,不過他也就是心裡這麼假模假樣地想想,本能里完全是另一種反應了。
“不怪你,”他伏低身體,側著頭去跟權微接吻,話從嵌合的唇齒間溜出來,低沉得權微根本就沒聽清,滿心眼裡都是他比心腸還軟的唇和唾液豐盈的口腔。
快感細而密集,像煙花綻放之後的漫天火星,沒有地動山搖的動靜,於無聲之中讓人目眩神迷。
楊楨的吻就像他那個人,不急不緩的,幾乎沒有什麼壓迫感,但力度或輕或重,讓人的心跳也跟著浮浮沉沉。
權微承受且回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親楊楨的畫面。
那天兩個傻子剛開竅,親得嗑牙咂舌、爽中帶痛,然後短短的大半年之間,他們就已經熟悉至此了,知道對方的偏愛和習慣、能從臉色猜中心思,甚至內斂自持的楊楨,都學會了很多種流氓的接吻花樣。
兩人的氣息都越見急促,時不時喘進對方的耳朵里,都被煽動得有些失了控。
室外天寒地凍,屋裡因為開過空調,溫度勉強有個20出頭,平時不穿衣服還會有點涼颼颼,但此時此刻楊楨覺得熱,躁動不安的那種,像是一把火從心底燒出來,隨著血流蔓延進了四肢百骸,他的身體和靈魂都知道自己在渴求什麼。
楊楨沒有摸過別人,所以無從比較,他只覺得權微的皮膚摸起來順手,像絲般順滑那麼誇張的膚質權微肯定沒有,畢竟這是一個如果楊楨不碎碎念,他連搓個洗面奶泡都會三下五除二的懶傢伙,權微腿上零星的也有少量毛周角化的小疙瘩,帶著一點這個季節不可避免的乾燥,氣溫讓汗發得慢,有種暢通無阻、不粘手的清爽感。
楊楨用掌心貼著他的臉往下滑,感覺接觸面上有一種微磁似的吸力似的,根本抬不起手來。
權微靠在床頭上,看見楊楨跪坐在自己用腿圈出的領地里,臉上帶著隱忍、迷離和一種近乎虔誠的熱切,又不厭其煩地哄著自己放鬆,他伸手去摸楊楨的喉結,楊楨被碰到脆弱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的喉結滾下去又浮了起來,但權微心裡卻“咕咚”一聲,連帶著決定一起沉沒了。
權微的自制力其實不賴,先前他就是仗著楊楨容忍,在那兒逃避責任,這一刻他要來真的,就收起左腿從楊楨身前穿到右邊,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還經驗豐富地拉了個枕頭給自己墊在了胯下,讓楊楨從後面來。
但他願意忍,楊楨又不敢硬來了,直腸壁十分脆弱,前戲不到位很容易撕裂,視嚴重程度有的甚至需要做縫合手術,絕不是什麼拉開腿就能開乾的草率之事。
不過權微趴著對楊楨就友善多了,因為武林高手都說背後是空門,這是一個比他們第一次滾床單更加兵荒馬亂的夜晚。
中途又鬧了個大笑話,楊楨忙活半天,臨門一腳權微又崩起來了,楊楨累得直接疊在他背面當起了屍體,不知道是在休養生息,還是根本就不想幹了。
權微於是又犯了病,楊楨睡他他不配合,不睡他了他又危機感爆棚,覺得楊楨年紀輕輕的就對他的身體沒性趣了,那老了還玩個蛋?
然後他倒貼過來開始勸,什麼他這個人體格比較纖細,所以直腸也窄,讓楊楨耐心一點,楊楨笑得只想拿膠帶來封住他的嘴,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鬼。
在權微是非暴力、也合作的前提下,過程雖然艱難險阻,但楊楨最終還是嘗到了在上面的體驗,比起快感,他心理上的滿足倒是更勝一籌。
愛一個人,渴望與他合二為一,看別人都無幸得見的風景,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當然,這說成是占有欲也可以。
——
權微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套褲子,第二件事就是蹲廁所,這是兩個身理系統初次串線的必然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