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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微用牙齒挫了下他的耳刮子,按住他的腹部往後推了推:“那完了,我得意過頭,好像有點膨脹了。”

    楊楨立刻就發現了,他說的大實話。

    第90章

    鬧鐘的第二遍都了快響到頭,楊楨才從昏睡里被震醒,他睡得太晚,而且累懵了。

    渾身都疼那太誇張了,他們菜鳥別說高難度體位,連基礎姿勢都成問題。

    每一步都進行得舉步維艱,要磨合、要調整,就是心急成狗也一樣激烈不起來,而且昨晚出的洋相比享受要多,囧、尷尬、想笑、克服心理障礙、相互威脅,忙到半夜才和諧上。

    過程幾乎沒什麼美感,擴張有點髒,配合的又不好,只有最後都沒什麼力氣了快感才姍姍遲來,但就是心花怒放,感覺像是真正進入了對方的生命里一樣。

    楊楨掀了被子的一角,其他地方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身後的異物感有點強,一動就覺得想上廁所。

    他昨天在下面,自願的。

    兩人都是一樣的配置,總得有一方得妥協一點,楊楨並不覺得他就因此失了男人的氣概,或是慢慢就要變成娘炮了。  

    況且昨天還是還是權微先妥協的。

    當時親完也摸夠了,也泄過了一次,氣氛、氣味、情緒、環境各種蜜裡調油,權微目光沉沉地過來掰他的腿,結果兩下都沒掰動,那邊按著他的膝蓋,不知道是在措辭還是在醞釀情緒,看了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楊楨以為他是被掃了興,有點不高興,自己也不是故意要煞風景,楊楨就是彆扭,換誰第一次都差不多,而且退一萬步說,他也是個年輕力壯、有七情六慾的大老爺們,權微想幹的事,他也一樣想做。

    情愫在沉默的對視里以秒為單位開始降溫,楊楨剛想和點稀泥,抱住權微道個歉再哄一哄,讓他給自己一點適應的時間,就是剛要張嘴,那位爺就擰了下眼皮,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床上攤成了一個大字。

    然後他將潤滑劑塞過來,兩條腿無敵霸氣地岔到了朝楊楨的身體兩側,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你來。”

    楊楨手上一沉,忽然有點不知所措,在他遇到的所有人里,乾脆成這樣的也就眼前這一個。

    權微總是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襯得他仿佛又謹慎又小氣,但其實他真的更愛自己嗎?如果參照人是權微的話,那就是吧。  

    楊楨驀然就羞愧起來,既然有人教他別想那麼多,那就及時行樂吧。

    他將液體倒在手上,垂著眼睛沿著權微大腿內側的皮膚上往後探索,對方的肌肉越繃越緊,但是沒有明顯的抗拒,不過在那兒安分不下來地提要求,說楊楨的動作太輕了,摸得他癢的想打人。

    楊楨試了好幾個力道他還說癢,其實原因跟楊楨一眼,就是彆扭,生扛著沒動,所以怎麼摸他都有意見。

    楊楨後來被他指揮得都忘了自己本來要幹什麼,自暴自棄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伏到他身上扳住肩膀連同自己一起滾了一圈,跟權微換了個位置,然後悶悶地笑著說:“算了你來吧,我老覺得你要打我。”

    權微當然不可能真的在這節骨眼上打他,但他不能算了,這是楊楨自己說的。

    而對於楊楨來說,權微開心,他也高興,這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意義。

    人們東奔西走、辛勤勞作,不就是變著法的想活得舒心一點嗎。

    權微霸占狂的品性不止體現在卷被子上。

    他這幾天倒是不捲被子了,因為同床共枕的第二天,楊楨自己帶了床被子過來,權微怎麼看怎麼像同床異夢,將被子夾在臂彎里扔回了次臥,發誓絕對不捲被子了。  

    適應了兩天這毛病是有點好轉,結果打地鼠一樣又出了個新的問題,他又不放過枕頭了。

    權微的適應性應該很強,因為他養成一個習慣好像只需要3天。

    他這兩天喜歡貼著楊楨睡,就是忽然對皮膚相貼和摩擦的感覺上了癮,睡著了都在到處攆人,前天夜裡楊楨被他無意識地趕得差點掉下去,半夜可憐地翻過他這座大山,睡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今天他沒有那麼過分,只是歪著整個腦袋,侵占了楊楨的半個枕頭,隱約睡成了一個顏好、看不出臭脾氣的花美男。

    楊楨扭頭看了他一會兒,並沒有想在他額頭上來一個早安吻的衝動,睡得好好的,可別招人煩了。

    然而他一坐起來,床墊這邊起那邊沉,微弱的“咯吱”了兩聲,權微自己卻醒了,閉著眼睛在被子裡撈人,從楊楨的大腿扒拉到腰,腦袋追過來往人的腿上枕,哈欠連天地說:“每天都起這麼早,怪不得長得這麼帥。”

    這個梗楊楨聽得懂,他正在往上身裹睡衣,聞言就笑:“起得再早也沒你帥,鬆手,我得去洗臉了,你再睡會兒。”

    權微眯著眼睛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忽然帶著被子翻起來,將楊楨埋頭蓋在了下面:“一個人怎麼睡?孤枕難眠,還早,我開車送你,再睡30……35分鐘。”  

    楊楨被他壓倒又慢慢扳正,胳膊腿齊上陣地纏了個動彈不得,笑得有點無奈:“那你之前這20幾年是怎麼睡的?”

    權微的臉杵在枕頭裡,想睡又想說話:“那不一樣,那是狗生,這是人生,困!”

    楊楨笑得更清醒了:“這麼困還要起來送我?”

    權微又把頭抬起來了,在咫尺的距離里跟楊楨對視,表情睡眼惺忪的,懶出了一種奇異的溫柔感,他跟楊楨腦門抵腦門地笑著說:“你辛苦了嘛。”

    楊楨慢慢摸出了規律,他的句子末尾只要一加象聲詞,那八九不離十是在撒嬌。

    就是這話楊楨沒法答,男歡男愛是你情我願,他……不辛苦。

    “我很好,”楊楨捏著他的耳垂搓了一下,“你可以再賴會兒,不用送我。”

    權微說了幾句慢慢清醒了,他仰著躺倒,將手臂從楊楨脖子下面穿過去,半抱著他喪心病狂地說:“要送,年紀大了,再不抓緊整點甜蜜的回憶,老了就沒東西想了。”  

    楊楨是有點甜蜜,好笑道:“先河不能隨便開,今天管送明天不管,那就不是甜蜜,而是落差了。”

    權微公然鄙視他:“你就算了吧,我說我送你,你說不用堵車,我去做地鐵,這話我聽了都有八百遍了,我估計你都不知道得寸進尺怎麼寫。”

    楊楨是習慣自己搞定一切了,不過這樣對自己人可能會有點見外,雖然初衷是想體諒對方,好在楊楨上手快,從善如流就閉上了眼睛說:“我現在知道了,我要睡了,到點你叫我。”

    權微就看著他裝睡。

    楊楨奇妙地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裝了兩分鐘睡不下去了,閉著眼睛開始笑。

    大清早的沒刷牙就別亂啃了,權微沒去招惹他,只是在被子裡摸了摸他的肚子,說:“問你個正經事,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執行之前還是做了點功課的,看別人的回答都是事後除了一支煙,還要特別注意配偶的肚子或括約肌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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