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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今她說吃飽了不吃了,又這麼主動過來和他親近,他又如何按捺得住?
重廷川當即打橫將她抱起,大跨著步子往臥房行去。
他的手臂堅實有力,酈南溪窩在他的懷裡,躺的很舒服,也很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胳膊沒地方放。
她身子扭過來扭過去,總覺得自己緊挨著他胸膛那邊的手臂有些礙事,怎麼都不得勁兒。晃來晃去後,索性探手而上,攬住了他的肩膀。又用力勾了勾,摟住了他的脖頸。
……這下舒坦了。
酈南溪半趴在了他的肩上,來回蹭了蹭,在他肩窩處找了個舒坦的位置貼在上面,滿足的嘆了口氣。
她倒是舒服了。可著實苦了重廷川。
小妻子嬌軟的身子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是個男人都沒法忍。
重廷川當即一腳踹開了門邁步入屋,又回腳將門踹上。這便三兩步掠至床邊,將懷裡女孩兒放到了大紅的錦被上。
正紅色的錦被鮮艷奪目。女孩兒的肌膚白皙細膩。
在那至極艷麗絢爛的紅色中,白瓷肌膚顯得尤其嬌嫩瑩潤,吹彈可破。讓人恨不得能……
恨不得能將其揉入懷裡,深入骨髓,融合在一起。
重廷川冷肅的眸中暗流洶湧。
他瞬間無法思考,抬指輕撫了下她紅潤潤的唇,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拽開外袍,傾身覆了上去。
酈南溪困得迷迷糊糊的。只記得自己不想再吃了,只想睡。然後,就到了被子上。
她蹭了蹭身下錦被,柔軟無比。正想翻個身趴在上面,誰知半睡半醒間,好似做夢一般,天上忽然掉下來了一塊巨石,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酈南溪素來嗜睡。
在家裡的時候,不睡到自然醒是不肯起來的。偏偏昨日要出嫁起了個大早,今兒要敬茶,又起了個大早,中午還沒能補眠。
連續兩天沒睡夠的她,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別吵。好吵。我要睡。”
她輕聲哼哼著,手腳並用就要去踢去推。可是腳踢了半天,非但沒將巨石踢走,反而和她更緊密了些。
酈南溪惱了,扭著身子想要從那“巨石”下面鑽下來。可是她越是努力,卻被壓得更緊,甚至於……甚至於雙腿還被卡住,動彈不得。
直到被什麼抵住了後,酈南溪終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醒了一點點。而後,她就被身上那流連輾轉的熱吻給攪得蘇麻不已。
酈南溪試著制止他。
可重廷川已然有些迷亂,根本無法思考。她的那一下下推拒,觸到他的身上,反倒更是撩起了他身上心頭的火,讓他只想與她親近些、再親近些。
好在最後一刻的時候,他還知道不是時候,終是止了去勢。但眼前的女孩兒太過可口,他捨不得就這樣放棄。於是探指而入,深深淺淺。
酈南溪終究承受不住,最終哭喊著說道:“你個壞人。”
因著是在動情之時所叫,所以這一聲“壞人”出口時當真是千嬌百媚妖嬈無限,勾得人心裡發癢發顫。
看著懷中女孩兒的如絲媚眼和紅潤雙唇,在這一剎間重廷川忽然覺得,那兩個字好似是那最動聽的稱謂一般。
真恨不得時時刻刻對她使壞,時時刻刻看著她以這樣的表情、用這般的語氣來叫他。
第40章
待到嗓子喊的有些沙啞了的時候,酈南溪終究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重廷川看著她全身泛著淡淡的粉色,再沒法忍耐,依著上次的法子紓解出來。
床鋪已然凌亂。
重廷川不喜歡年輕丫鬟進來伺候,能夠進屋的都是年過中旬的僕婦。
他放下帳簾讓粗壯婆子將浴桶抬進屋裡,注滿溫水。待到人都下去了後,他就抱了女孩兒到水中沐浴。收拾妥當後,他披上袍子擁著酈南溪在榻上靠著。這個時候,郭媽媽就帶了兩名僕婦一同將被褥換了。
重廷川這才抱了酈南溪回到床上相擁而眠。
自始至終,酈南溪都睡得香甜香甜的,根本沒有醒過。其間偶爾翻個身嘟噥幾句,眼睛也依然是緊緊閉合,根本未曾醒來。
重廷川側躺在床上,看著她就這樣靜靜的在他身邊熟睡,心裡愈發安寧祥和。
探手將小妻子攬在自己懷裡貼緊,他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當郭媽媽在外面輕聲喚著“時辰到了”的時候,酈南溪根本是一點點都沒有聽到。
她又困又倦,身子極其疲乏,睡得很沉。莫說是郭媽媽這樣小心翼翼的輕喚了,即便現在天降暴雨電閃雷鳴,怕是也吵不醒她。
重廷川睡得很淺,當即行了過來。
低頭看看女孩兒的睡顏,他深覺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過火了,竟是讓她在這樣需要早起的時候竟然睡的有些晚。
可再來這樣一回的話,他想,自己九成九還是沒法忍耐的住。
抬指輕輕描畫了下女孩兒的唇畔,感受到指尖傳來軟軟的嫩嫩的觸感,還有指節處清淺的溫熱的呼氣……
重廷川的唇角輕輕揚起。隨手抓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這便下了床去箱子裡翻找。
屋子裡的東西都是酈南溪讓人收拾的,重廷川並不甚熟悉。不過,他曾經看到過酈南溪讓人從箱子裡給她取衣裳,所以她的夏衫在哪裡,他還是知道的。
借了燭光看了下箱內情形,他尋出了幾件裙衫,這便一併取了出來放到旁邊的榻上。左右選擇了半晌,最終挑了一套他覺得女孩兒穿上後會十分嬌艷的裙衫,拿到床邊給小嬌妻慢慢換上。
女孩兒睡得很沉,但是給她套上衣裳的時候,因著有阻塞感,她還是迷迷糊糊的睜了兩次眼。只不過看到是重廷川後,她就又重新睡了過去。
重廷川不由低笑著說了句“真貪睡”。手上的動作卻愈發的輕柔小心,生怕再一次將她弄醒擾了她的睡眠。
待到衣衫穿好後,重廷川讓人擺上了早膳,這才將酈南溪喚醒。
酈南溪打著哈欠洗漱過後,就挨了重廷川坐下共用早膳。只不過雖然眼睛睜開了,卻還不甚情形。她在餐桌前不停的一下一下的點著頭,看上去似是下一刻就能睡著。
看著她睏倦到極致的模樣,重廷川很是心疼。可如今不同昨晚,不吃東西的話等下怕是撐不住,終究是好生與她說著讓她吃了點東西下去。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他就叫了轎子來讓酈南溪坐著往祠堂去。
如今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漫天的星子未曾落下,依然掛在黑沉夜幕中。
祠堂外已然聚集了不少的人。
端坐其中的重老太太面色不佳,一直沉默不語。直到丫鬟來稟,說是“國公爺和奶奶已經往這邊來了”,重老太太方才開了口,讓人喚來了重二太太徐氏,問道:“回來了嗎?”
徐氏知曉老太太問的是重二老爺重德善的消息,便道:“還沒有,我再遣了人去問。”
“問!去哪裡問?早先讓你看住他不准亂跑。如今倒好,需要他出面的時候,反倒是不見蹤影了!總不能讓國公爺幫忙去尋人吧?”
眼看老太太動了怒,徐氏一聲也不敢吭,心裡卻委屈得很。
重二老爺日日不著家的在外頭廝混,她又有什麼法子?
老太太看出了徐氏的牴觸情緒,面上怒意更勝。
婆媳兩人正僵持著的時候,忽地有婆子急匆匆跑來,滿臉喜色,“老太太,太太,二老爺回來了,正往這裡趕著。”
徐氏心下一松,一直交握的雙手鬆開,這才發現脊背上已經滿滿都是汗。被夜間的風一吹,後背涼颼颼的冷。
老太太無暇顧及她,連聲催促道:“快,快讓二老爺換了衣裳趕過來。記得讓他多喝點甜湯去去味兒。”
重德善大半夜的不在家裡反倒在外面過夜,去了哪裡,眾人心中有數。
後輩們不敢吱聲,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梁氏說道:“二叔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弟妹你多勸勸她。不然的話,即便是換了新袍子、喝了甜湯,那身上和口中的味道怕是也去不掉。等下進了祠堂,未免會衝撞了老祖宗們。”
身為大嫂,她管管不成器的弟弟倒是理所應當。
徐氏再不甘願,老太太那邊沒有發話,她就只能聽著,強笑道:“大嫂說的是,我會提醒著他些。”
二房的子女們因著父親這個行為而臊得慌,未曾開口。
大房的孩子們就少了許多羞澀。有人無所顧忌,這便開口插話。
重芳苓挽了梁氏的手臂,說道:“二叔父這是怎麼回事?昨日嫂嫂認親時候不在,如今將要入祠堂也才剛趕回來。莫不是外頭有急事耽擱了?”
她被梁氏捧在手心裡長大,受寵慣了。外祖是梁大將軍,父親是侯爺,哥哥是國公爺。她自恃身份,說話自然沒甚好顧慮的。
重老太太不喜孩子被梁氏教成了這副樣子。但今日是國公府的重要日子,她不想和梁氏再起衝突,故而未曾開口說什麼。
反倒是徐氏因為之前積了一肚子的火,如今聽夫君被個晚輩這樣說起,不耐煩再被壓著,就道:“老爺他鎮日裡忙著,自然不一定時時有空閒。苓姐兒倒是管的寬泛。”
重芳苓聽出了二太太話語裡的嘲諷之意,微笑道:“我也是關心二叔叔。不然的話,等下哥哥來了見不到他,怕是要遣了常大人們去尋他的。”
聽了這話,徐氏臉色終是變了。
“休要無禮。”一聲呵斥從旁傳來。
少年踱步而出,望向重芳苓道:“二叔父是長輩。姐姐這樣隨意評論長輩,著實不妥當。還不快與二嬸道歉?”
他氣度溫雅面容雋秀,正是九爺重廷暉。
雖說雙生兒中重芳苓是姐姐,重廷暉是弟弟。但重廷暉自小就行事沉穩,比起重芳苓來要更為穩妥些。
偏偏梁氏溺愛兩個親生兒女。每每重芳苓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她也不忍苛責。因此,有時候看不慣重芳苓行事的時候,重廷暉便會出面制止她。
父親不在了,身為兒郎,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家有一份責任在。
重芳苓看是重廷暉在說她,撇了撇嘴後未再多說什麼。
這時候四姑娘重芳柔就尋了二房的五姑娘、六姑娘說話,三人還去到老太太跟前逗趣。
大家不時的說著話,氣氛就也和緩了下來。
酈南溪下了轎子後便聽院子裡傳來一陣陣歡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