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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得專心,定王妃看了後很是高興,就和她多說了會兒。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開宴的時候。定王妃就與酈南溪相攜著往外行去。

    到了設宴的院子後,兩個人不得不分開來。定王妃自是要去王府那邊,而酈南溪則是要在國公府的坐席上。

    因著男女不同席,所以重廷川來了後也只能遠遠的和她對視了會兒,這便往各自的席位上行去。

    重老太太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她由重皇后陪著入席。母女兩個到了院子裡後甚至沒有立刻去到座位上,而是在門口又說了會兒話方才分開。

    重老太太過來,國公府的女眷自是要起身相迎。

    梁氏身為長媳上前去扶她。往年宮裡設宴的時候,也都是梁氏去迎老太太,攙著老太太進座位。

    但這一回,她伸出手去的時候卻被老太太給止住了。

    “川哥兒媳婦,”重老太太朝酈南溪招手,“你來扶我一把。”

    梁氏的手就這麼懸在了半空中一動也動不得。

    雖然不過是這麼攙扶一下,但,徐氏一直都沒有這個資格。只因她是已故平寧侯的夫人,重家的當家太太。

    可是如今重老太太舍了她,讓酈南溪過去攙扶。

    梁氏心中憤恨,咬著牙語氣生硬的道:“六奶奶如今有身孕,怕是動彈不得罷。”說著朝酈南溪冷笑了下,“畢竟是要‘臥床休息’連請安都不行的。”

    “不妨事。”重老太太剛才已經聽重皇后說了之前的事情,“川哥兒媳婦雖然嬌弱了點,卻不嬌氣,待我這個老人家一直十分和善。我想這麼幾步路,她也是捨不得我自己過去的。”

    說著她又朝已經走過來的酈南溪點了點頭,主動伸手讓她扶著,甚至還與酈南溪打趣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不過走路還是挺穩當的。你稍微攙我一下就好,不用緊張。”

    酈南溪知曉了老太太的用意,笑著說道:“我自然要緊張的。祖母身體康健,走路可是真穩。我就怕我走的不穩反倒拖累了您,這才不敢過來。”

    “你啊,就愛說笑。”重老太太滿意的拍了拍她的手,入座後拉了酈南溪挨著她坐。

    雖然梁氏是嫡母比酈南溪長一輩,好似梁氏坐在老太太身邊更為妥當。但酈南溪身為國公夫人,是這裡面誥命品階最高的一個,緊挨著老太太去坐並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梁氏氣得難受,想要發作,卻不好在這個時候發作,也不好就這件事來動怒。畢竟是老太太發了話的,她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權利。

    不過,既是沒法坐在了那個好點的位置上,她也另有地方可以選擇。

    梁氏看了眼桌上座次,緊盯著酈南溪身邊的另外一個位置,就準備落座。

    重老太太發現了,擰眉說道:“你來我這裡。”說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個空位,“不用坐在西西那兒。”

    梁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太太不必管我。我不過是看著六奶奶有身子了,怕她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在這裡坐著順便照顧一下她。”

    她語氣真誠的與酈南溪道:“你年紀還小,不知孕中的用膳有許多禁忌。我身為母親,與你挨著也剛好可以提點一番。”

    她這話說得聽上去十分的真情實意,旁邊就有人點了點頭。

    酈南溪有些緊張。

    她不願意和梁氏挨著,一刻也不願意。

    酈南溪正琢磨著用了什麼法子才能擺脫梁氏時,突然,旁邊傳來了一陣笑語聲。緊接著,有兩個貌美的年輕少婦相攜著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身旁停住了。

    “呀,這不是六奶奶麼?”身材高挑的那個揚眉笑道:“我可是找您很久了。說好了要一起用膳的,您怎麼就撇下我不管了。”

    另一個眉眼溫和身材嬌小的也道:“我剛才尋您半天尋不到,原是早就在這裡坐下了。”

    重老太太看到兩人過來就趕忙起身,“大公主、汾興郡主。”

    梁氏和徐氏趕緊行禮。

    酈南溪原是沒見過這兩個女子的,見老太太起身就跟著站了起來,聽聞了她們的身份後亦是行禮。

    “老人家不必客氣。”大公主魏敏文一把將酈南溪扶了起來,又將她按在位置上坐好,這才與重老太太道:“我們兩個要和衛國公夫人一同用膳,要在您這裡叨擾片刻,還望您不要介意才好。”

    說著話的功夫,大公主一把拉過了酈南溪旁邊空著的那個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梁氏不敢和大公主去爭,尷尬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90章 090

    重老太太也沒料到大公主和汾興郡主要在這裡用膳,先前皇后與她說話的時候都沒提過,有些遲疑的問道:“不如我遣了人與駙馬和郡馬說一聲?”

    “外祖母不必這樣客氣。”大公主魏敏文笑道:“駙馬知曉我過來。靜文來的時候郡馬也是知曉的,您就放心好了。”

    聽聞這話重老太太方才不再緊張,和緩了語氣與大公主又笑說了一會兒。她們在那邊說著話,汾興郡主就越過了大公主與酈南溪說話。

    “國公夫人可是第一次到宮裡參加宮宴?”郡主問道:“如今我們不熟,不過往後多來幾次熟悉了也就好了。”

    汾興郡主魏靜文是定王妃的親生女,她性子溫和,說話的聲音也是柔聲細語的,聽著十分悅耳讓人心中十分熨帖。

    酈南溪就淺笑著和她說話。

    不過三四句話的功夫,旁邊大公主高聲道:“靜文和國公夫人倒是投契得很。我和老太太不過才商量著,她們竟是已經聊起來了。”她又問酈南溪:“你們在說什麼來著?講給我聽聽。”

    汾興郡主拿個了果子塞她手裡,“吃你的吧,別再為難她了。不過說幾句孕中的事情而已,你這樣大聲說出來還要不要人好過了。”

    大公主脾氣好,被這樣堵了一通也不介意,笑眯眯的拿著果子順口吃了,覺得味道不錯,就給酈南溪和汾興郡主一人拿了個。

    重老太太看梁氏臉色不善,也沒有去過多理會,神色自若的讓梁氏和徐氏落了座後並未多說什麼。

    席間初時因著“食不言”的關係,所以桌上並未有太多的話語聲。不過當敬酒開始後,這個規矩顯然就被打破了。大家都開始互相敬了起來,氣氛一時間熱鬧非常。

    大公主酒量不錯,拿著酒杯連續不斷的喝著。雖然看著一點點的不多,但她沒有停歇,不一會兒已經四五盅下了肚。

    汾興郡主酒量不如大公主,不過也還可以,時不時的喝一些,也喝了三盅下去。

    酈南溪暗道幸好自己懷有身孕不能飲酒,不然看她們兩個這般喝法都一點沒醉,她是完全比不上的。

    汾興郡主看她吃的少就勸她用膳,“即便不想吃也多吃點。旁的不說,總得為了孩子想想。”

    雖然說沒有醉,但幾杯酒下肚可是比平日的時候是不太相同的。之前汾興郡主說話點到即止,這個時候卻有些受不住勢頭接連講了好多句。

    酈南溪看著她,連連應聲的同時又抿著嘴笑。

    這模樣被大公主看了去,悄聲問她:“西西在笑什麼?”剛才幾人各自說了名字後,她就依了家人的習慣這般叫酈南溪了。左右重廷川是她表弟,這樣叫法也沒甚不妥。

    酈南溪眉眼彎彎,與大公主道:“郡主喝了酒後像是變了個人。說話的時候尤其像我身邊的媽媽。”

    大公主一邊是酈南溪,另一側是汾興郡主。聽酈南溪這樣說,她想起了剛才汾興郡主的話,可不就像是細細叮囑的媽媽嗎?

    大公主不禁笑了。

    酈南溪這話說得聲音不算太小,汾興郡主自然也聽了去。嗔了酈南溪一眼,郡主道:“像媽媽怎麼了?我這樣體貼這樣關愛你,你是不是得敬我一杯?”說著就推了酈南溪的茶水到她跟前。

    酈南溪曉得這是讓她以茶代酒,便大大方方的捧了茶盞敬她。

    汾興郡主很是高興,與大公主道:“你看,西西這第一杯可是跟我喝的。”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公主笑她,“你看你,平日裡溫溫和和的,一飲酒可是什麼都顧不上了。我說你少喝點才行。”

    汾興郡主就拉著她拼酒。

    兩個人都是酒中好手,你一來我一往的,時不時還拉著酈南溪以茶帶水相拼,這兒倒是熱鬧得很。

    熱鬧的同時,旁人就插不進話來了。只她們三個湊成一堆,旁人擠不過來。

    梁氏的臉色不太好看,悶悶的吃了會兒東西就放下了碗筷。

    徐氏和梁氏一向不太對付。此刻見到梁氏吃悶,她心裡反倒是暢快了些,看著酈南溪的時候反倒是比平日裡更為和善了些。待老太太也更為體貼恭敬,時常到老太太跟前添菜添水。

    如此一來,就梁氏一個人落了單。

    大公主冷眼看著,用酒杯半遮了口,悄聲和酈南溪道:“你家國公爺特意來尋的我。”

    酈南溪剛開始就覺得大公主來的突然,而且對她示好也極其突兀。原想著可能就是重廷川幫忙請了人來,卻沒料到真是這樣。

    她側身想要道謝,被大公主一把按住了手腕。

    “可別說什麼謝不謝的。”大公主笑得暢快,“我家這表弟性子一向古怪,輕易不和人開口。如今他求到了我頭上,我可是心裡自在的很。我還要謝謝你給我了個機會壓一壓他。”

    酈南溪聽聞後當真是說謝也不是,不說謝也不好,一時間杵在了那裡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旁邊汾興郡主雖然沒有聽清,但看這情形也估出了七八分來,探手拉了酈南溪道:“西西陪我吃些點心。”又和大公主道:“我吃點東西還能再和你拼上五杯。”

    “你先自個兒拼去吧!我要離開一下散散酒氣,等會兒再來。”大公主說著,放在酈南溪手腕上的五指順勢一握,拉了酈南溪道:“不若西西陪我過去?”

    酈南溪曉得大公主是怕她坐久了身子不適,特意提了這一遭,就與老太太說了聲後與她一同離席往後面的小道上走去。

    此刻正值臘梅開放的季節。走在路上,淡淡的花香充盈在周圍,帶著些微的涼意,讓人心情舒慡。

    “這裡可比剛才那裡舒服多了是不?”大公主魏敏文挽了酈南溪的手臂慢慢踱著步子,“那裡有菜香有酒香,可是不及這裡的花香。”

    這個時候的大公主收斂了剛才那嬉笑模樣,有種不同於方才的平靜與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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