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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事情已經基本上確定是和梁氏有關係了。但還有兩件事情酈南溪一直沒有弄明白。

    一個就是香奴為什麼那麼討厭她。

    另外一個就是,若真是梁氏她們安排了這些事情,那麼當年的阿瑤對梁氏來說究竟代表著什麼。

    對於後面一個問題,重廷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於頭一件事,重廷川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她既然厭惡我,定然也不會對你有甚好的看法。”重廷川口中的她自然是說梁氏,他將酈南溪輕輕摟進懷裡,“倘若香奴和二老爺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她定然會提前想方設法的讓香奴聚集起對你的敵意。”

    那樣的話,等到香奴進了重家,不只是能夠攪亂了二房那邊,還順帶著會影響到酈南溪,一舉兩得。

    之前酈南溪和重廷川就商議過杉哥兒的身份問題。有了齊茂和紅奴的供詞後,結合著香奴變為“孟蔓羽”的“巧合”,他們對梁氏在其中所做的事情有已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只不過即便已經有了把握,這些也不能直接揭露出來,因為梁氏的真正目的真正的原因她們還不知曉。

    酈南溪有些煩躁的在重廷川懷裡挪動了下身子,低嘆道:“真希望這些事兒早些解決掉。”

    她的小寶寶就快出生了。她可不希望孩子睜眼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就是重家一團糟的情形。

    重廷川微微笑著,在酈南溪的額邊輕輕落下一個吻,“你放心。不會太久的。”

    旁的不說,單就香奴那邊就不會再隱瞞多少時候。就算旁人沒空,二太太徐氏可還清閒得很。

    這整件的事情早已連成了一串。只要戳開其中一個突破口,後面的事情便會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來。

    如今只等著那個開端了。

    說實話,徐氏最近其實十分的“忙碌”。她一直在四處找能夠在戶籍上尋出蛛絲馬跡的人來。可是,一直無果。

    徐氏有些著急了。最終怎麼都尋不到辦法後,她決定還是從最先知道這件事的人那裡入手。

    那就是韓婆子。

    作為一個接生了好些年且技術不錯的穩婆,韓婆子在京里小有名氣。不然的話梅太太也不至於大老遠的派了人去韓婆子的老家將人再請回來了。

    徐氏琢磨著,韓婆子既然有點聲望,那她說的話應當是能夠作準的。這便湊了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下了請帖給梅家,把韓婆子給請了過來。未免對方不肯放人,她還特意點明了是“只請來一天幫忙”。

    而這個“幫”的“忙”,徐氏一時之間尋不到旁的合適藉口,就用正有孕的國公夫人酈南溪來做了回“餌”。

    說實話,倘若是旁的事情,徐氏肯定不會利用酈南溪來說事兒。但此時她真的是沒轍了,若再拖下去,杉哥兒和孟女那邊還指不定是個什麼情形。與其沒有辦法的乾等著,她寧願自己被國公爺給狠狠斥責一番。

    只要能給那個不要臉的外室瞧瞧好看,只要能讓那個小野種徹徹底底的在眼前消失。

    徐氏拿定了主意也就這般去做了。

    用了國公夫人的名義果然不同凡響。梅家那邊很快就來了消息,說是韓婆子過了晌午就會過來。又道是不知國公夫人身體如何了,特意派了個媽媽過來問候。

    徐氏沒料到梅家這麼重視酈南溪,聽聞重家請了韓婆子還特意派了媽媽來。生怕酈南溪那邊會耽擱了事情,徐氏顧不得等韓婆子了,先去了中門那邊去看酈南溪和那媽媽到底說了什麼。

    誰料她剛往那邊去,就聽中門的人說六奶奶剛才臥床未起,那位媽媽並沒有見到六奶奶。她在石竹苑稍微坐了片刻就走了,未多逗留。如今人已經離了國公府。

    徐氏暗道運氣好,躊躇了下就沒往石竹苑去。

    過了晌午後,韓婆子果然過來了。

    因著徐氏一早就和門房的人打了招呼,所以韓婆子來了後直接請到了舊宅這邊。

    韓婆子的嗓門不小,一見到徐氏就高聲急火火的問道:“不知六奶奶哪裡不適?我雖然書讀的少,不過有孕時候需要注意的事項卻清楚得很。六奶奶的情況與我細說了,我趕緊給幫忙瞧瞧。”

    “六奶奶今日睡得多還未起身。”徐氏特意繞了個圈兒,把先前酈南溪沒有見梅家那位媽媽的理由給用了,又請了韓婆子去老太太的香蒲院,“您不若在我們這裡稍微等等。待到六奶奶起來了再過去瞧瞧。”

    說著,徐氏就吩咐了身邊一個丫鬟,“你去六奶奶那邊說一聲,就說韓婆子來我這裡了,等會兒奶奶起來了就過去。”

    這丫鬟本就是徐氏身邊最信得過的。剛才徐氏已經提前叮囑過她了。如今聽到徐氏這樣講,丫鬟躬身說了聲“是”,然後就轉身急急走了。

    不過,丫鬟並未去到中門那邊往石竹苑走,而是依著徐氏的吩咐,在旁邊的小道上一轉就回了徐氏的紫露院。

    徐氏遠遠看到了丫鬟的行路方向,暗鬆了口氣,笑著和韓婆子說著話到了老太太這裡。

    老太太午睡醒了正由呂媽媽她們服侍著穿衣裳。聽小丫鬟稟說二太太來了,還帶來了一位穩婆。

    重老太太並未太放在心上,只淡淡“嗯”了聲就沒了言語。

    不多時,小丫鬟又匆匆過來稟道:“老太太,聽聞二老爺在往這邊趕過來。二太太和那位韓婆子在外頭正吵著。”

    這時候老太太才察覺了不對勁,“怎麼就吵起來了?”

    “婢子也不知道。”小丫鬟年紀不大,還沒留頭,不算熱的天氣里已經急得鼻尖都冒了汗,“剛才二太太和那婆子說著什麼早的晚的,然後那婆子說什麼不早不晚不認識……”

    小丫鬟急得快哭了,還是想不起來兩個人到底吵的是什麼話,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老太太,婢子、婢子也不曉得她們說的是什麼。”

    雖然她沒講清楚,不過重老太太還是有些聽明白了。仔細想想,那韓婆子好像就是當初徐氏說的給孟蔓羽接生的那一個?

    重老太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咬著牙說了聲“糊塗”,這就站起身來朝外行去。

    呂媽媽不明所以趕緊上前去攙老太太。

    重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走的急了就有些喘的厲害。快步行到院子裡,她還沒有走進那兩個人,就已經聽到了爭執的聲音。

    “當初你明明說那金老爺的孩子不是早產兒,你明明就是說過!”徐氏氣呼呼的說道。

    韓婆子的聲音稍微平穩一些,“您怕是聽錯了。什麼金老爺不金老爺的,我接生過那麼多孩子,哪裡記得。”

    徐氏和她爭執了好半晌,那韓婆子都是油鹽不進。

    徐氏也是氣狠了,最終脾氣也上來了。眼看著自己這麼些天的“籌謀”又要毀於一旦,她什麼也顧不得,高聲喊道:“你可給我說仔細了!半點兒謊話都別有!要知道,那時候那個金老爺,可是我家老爺!那個金太太,分明就是他在外頭養的人!”

    韓婆子聽了這話就是一怔。

    徐氏看她愣住,心裡頭莫名的升起了一陣快意,高聲道:“你若是不信的話,等會兒看看。我就讓你瞧瞧我們老爺是不是那個金老爺!”

    重老太太見了這一幕後氣不打一處來。

    她最近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連睡覺都不太安穩。她總覺得那香奴和阿查來自西疆有些太過巧合,只不過事情沒有得到確認,她也不能自亂了陣腳。最緊要的是,現在家裡頭不能亂。一旦家裡亂了,有些人或許就會趁機搗鬼。

    特別是那個梁氏。梁氏一直都想要做重家的當家人,讓她兒子來做重家的男主人。可這事兒哪能成?倘若現在二房這邊鬧出了什麼亂子,怕就怕梁氏藉機做些事情來。

    正因為這種種顧慮,所以即便知道孟女那孩子或許不是老二的,重老太太也暫時忍下了這口氣,想著把事情前因後果弄清楚了再說。

    誰料如今倒好。她忍了這滿腹的氣才將這事兒給壓下來沒提起,如今老二家的卻自己吵吵著把事情鬧大了!

    看著周圍竊竊私語的丫鬟僕婦,看著韓婆子那陰晴不定的神色,重老太太氣極,抬手一巴掌就朝徐氏扇了過去。

    “混帳!這些話也是能隨便說的麼!你個毒婦,家裡頭好好的,你亂吵吵什麼。別再鬧了。家裡安穩比什麼都重要。”

    老太太是想警告徐氏,家以和為貴,別再鬧出亂子來了。

    誰曾想原先韓婆子還不肯承認自己曾說過那些話,如今看到堂堂重二太太被老太太打了,她心裡反倒是升起了一絲愧疚來。

    只因重二太太沒有說謊,她確實講過那些話。而且,她先前也沒想到那金老爺就是重二老爺,所謂的金太太是重二老爺養的外室。

    認真算來,這事兒到底是二太太委屈了。

    如今再看到徐氏被老太太扇了巴掌又受了更多一層委屈,韓婆子到底是沒法再說謊下去了,朝老太太福了福身道:“老太太,您可是冤枉了二太太了。那事兒,倒也不是二太太空口亂說。孩子……那孩子真的不是早產孩子,定然就是足月的。”

    說罷,她側頭看了眼二太太。平日裡那麼端莊的一位太太,此刻卻鬢髮有些散亂,臉上一個巴掌銀子。

    韓婆子又福身說道:“老太太,我接生了那麼多年,孩子多大總不會認錯的。倘若那一位真是個外室,您還是好好查一查的好。”

    重老太太憤怒的抬指指了韓婆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重二老爺剛剛趕到恰好聽到了這一番話,氣極道:“你胡說!孩子怎麼可能不是我的!”

    徐氏看他到的正是時候,心裡反倒是慡快了點,挨了的那一巴掌好似也沒有那麼疼了。

    “就可能不是你的。”徐氏看著他冷笑道:“你也不瞧瞧,那孩子眉清目秀的和你一點都不像。帶出去給外人看,恐怕都沒人信是你的兒。”

    第一百章

    聽徐氏說起了杉哥兒的相貌,重二老爺頓時惱羞成怒了。

    之前端午節那天的時候,家裡人都去了西明江畔觀cháo,只他留在了府里。因著沒了人束縛,待到老太太她們離開後,二老爺就去尋了孟女以求歡好。

    紫露院裡都是二太太徐氏的人,二老爺不好在這個地方任意妄為,不然的話徐氏回來後他得不了什麼好果子吃。故而將杉哥兒交給丫鬟照看後,他悄悄的拉了孟女去一個偏些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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