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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疼是在身體內的,稍微牽扯到,就會蔓延到全身,痛的她渾身發顫。
酈南溪跌躺回床上。後腰和床鋪觸到,又是一陣難受。
她擰著眉緩了好一會兒方才適應了些,最後一點點的坐起來。
錦被滑下肩膀,酈南溪下意識的就去拉起來它。可是低頭的瞬間她望見了身上不對勁之處。仔細一看,立刻倒抽一口涼氣。
身上居然都是他留下的斑駁痕跡,觸目驚心,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多。
酈南溪把那罪魁禍首狠狠的腹誹了好一通,這才喊了郭媽媽進來,讓她伺候著穿衣。
郭媽媽獨自進了屋。看到酈南溪身上的印記後,她心疼的緊,卻也不好當著酈南溪的面說重廷川的不是,免得夫妻倆起了嫌隙。
但是,給酈南溪穿衣的時候,看到酈南溪強忍著痛楚的模樣,郭媽媽終是忍耐不住了。
半夜裡打水換床單的,就是她和岳媽媽她們。只不過當時床單是姑爺已經用房裡備用的水洗過了的,她們看不出什麼痕跡來。只瞧見重廷川神清氣慡的穿著衣裳,酈南溪裹在錦被裡被他抱著,還以為兩人當時和樂的很。
如今看酈南溪這樣,分明是被重廷川折騰狠了。
郭媽媽並不知酈南溪這是頭一次和重廷川圓房。看到酈南溪這般,她只當是重廷川不懂憐香惜玉,折騰得她到了這個地步,登時氣道:“姑爺怎麼也不輕著點!”
酈南溪心有戚戚焉,握了郭媽媽的手,千言萬語化在了這一握中。
郭媽媽扶了酈南溪起身,親手伺候她洗漱和梳發打扮。待到酈南溪歇了會兒舒適點了,這才讓丫鬟們進屋。
酈南溪晌午之前就沒有走出臥房去。就算她想走,腿間的疼痛也讓她邁不開步子。
整個上午,她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姐姐當初出嫁後回門的時候,看上去精神好得很,甚至於比平日裡還要氣色好很多。
當時姐姐也應該是圓房後不久,怎的到了她這裡,就成了這般痛苦的狀況?
思來想去,酈南溪都尋不出答案來。用過午膳後,她就想悄悄的尋些這方面的書來看看。
哪知道重廷川持身極正,從不買這種書來看。翻遍了他整個的藏書樓,都沒瞧見相關書籍。
酈南溪就想到了出嫁前母親留給她的那兩本壓箱底的書……
她只能把伺候的人盡數遣了出去,臉紅紅的找出書來看。
可是那上面只有畫,沒有字。偏那些畫一個個的都讓她無法直視。快速翻了一遍後,非但沒有半點兒的幫助,還讓她對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勢愈發懼怕了些。
酈南溪悄悄的把小冊子重新塞回了箱子裡。
就在將衣服重新壓在小冊子上面的時候,酈南溪忽然有些後悔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時成親前一夜,母親曾經和她說過有關夫妻圓房的注意事項。
因為母親和她講了,葵水未來的事情已經告訴了重大太太,她和他成親後不用立刻和他圓房。因為太過害羞,所以母親叮囑了的那些羞人的話她並未仔細去聽。
現在想想,或許當時就有有用的對付法子也說不定?如今卻只能靠她自己來想辦法了。
恰好也到了午睡的時候。
酈南溪歇下後,和郭媽媽說了聲,自己這次要多睡一會兒,若是沒有旁的事情莫要隨意叫醒她。
旁人不曉得,郭媽媽卻知道酈南溪是真的不舒服了,自然是頷首應下。
其間有不少事情來找酈南溪定奪。
郭媽媽無論大小給全部攔了下來。
——在她看來,酈南溪休息好了比什麼都強。比起酈南溪的身體康健來說,除非是天塌下來的事情,不然都算不得大事。
前一晚沒能睡好。酈南溪這一歇,直到日頭西落方才漸漸醒轉。
只不過,讓她醒來的也並非是她睡飽了的緣故。而是那在她身側不住揉捏的大手。
熟悉的清冽氣息近在咫尺。
酈南溪曉得是重廷川,就也沒有睜眼,只含含糊糊說道:“六爺怎麼回來了。”
“我說過要提早回來陪你。自然要早些回來。”重廷川看她懶懶的模樣,心疼的緊,輕聲問道:“還是很疼?”
“嗯。”說到這個,酈南溪倒是徹底清醒了,扭頭朝他抱怨,“快疼死我了。”
重廷川原也只當她疼過一次後就沒事,卻沒料到過了一個白天了依然這般難受。
剛才他回來後聽聞酈南溪還在睡覺沒有起身,就察覺不對。待到郭媽媽明里暗裡的示意他要憐惜著奶奶些,他才意識到問題比他想像中更要嚴重。
“睡了多久了?”重廷川立在院中問郭媽媽。
“從午睡到現在都沒有醒過。”郭媽媽憂心的道。
重廷川就在旁邊西廂房裡快速清洗了下。因著不願在臥房進進出出的擾到酈南溪休息,他又讓岳媽媽從旁邊庫里拿了身乾淨衣裳換上。看著身上整潔乾淨的了,這才邁步入屋,躺在了酈南溪外頭。
他本想輕輕給她揉一揉身子,或許能夠讓她的不適緩解。卻沒想到動作再輕也還是吵醒了她。
重廷川慢慢靠近酈南溪,將她好生包裹在懷裡,輕聲道:“太嬌氣了。怎麼能這麼疼呢。”
他這話語裡字字句句好似在說她嬌氣,其實口氣十分自責,滿滿都是懊悔。
酈南溪知曉他是疼惜她的,自是不會因為他那句話而惱他。反倒是哼道:“還不是怪你?”
午睡前她就躺在床上反反覆覆思量過,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後來將要入睡的時候,她忽然明白過來一件事。
或許她疼成這樣,並非是她體質如何,畢竟張老太醫說過她身體無礙。
所以,應該他那裡……
想想也是。他身體本就十分魁梧,比常人要高上許多。想必其他地方不同尋常也是自然的。
重廷川喟嘆道:“是我不知輕重。往後我會小心。”說著話的功夫,他的聲音已經開始不同於平常,漸顯沙啞。
昨日才剛嘗過那般銷魂的滋味。如今嬌妻在懷,即便重廷川再不想去擾了她,身體的反應還是不可避免。
酈南溪離他那麼近,自然是發現了的。
當時的痛楚還記在心裡。她趕忙想要逃離。卻被他一把撈進懷裡摟得更緊,不准她逃脫。
“怎麼了?”重廷川生怕她徹底惱了他的魯莽,不想他再靠近,心裡很有些擔憂,“莫不是我力道用的不好?”
語畢,他給她按揉的動作又輕了些。
酈南溪扭著身子不肯輕易在他懷裡待著。察覺到某處的變化,她不敢再更靠近。
“太疼了。”她抱著被子不肯撒手,“……太大太長,我受不住。不來了好不好。”
任憑哪一個男人聽到妻子說自己大和長,心裡都會十分愉悅的。
重廷川也是如此。
他原也是想著今日不能再鬧她了,即便身體叫囂的厲害,也準備強行壓住,再多留一天讓她養養身子。
但是,這樣的話聽到耳中,讓他心情大好。
重廷川摟著酈南溪,大手在她腰間不住摩挲,並未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反倒是低笑道:“日子久了就習慣了。”說罷,他輕咬著她的耳垂,“放心。以後你會喜歡的。”又輕輕吻上唇角。
兩人的氣息交纏。
即便是忍耐力強如重廷川,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呼吸開始灼熱,喘息開始粗重。
酈南溪欲哭無淚。
以後?
那現在怎麼辦!
那真的是太雄偉了些。她覺得自己再來一次怕是要交代進去半條命。
酈南溪被他吻得頭昏腦脹,斷斷續續思量了很久,終究是弱弱的開了口。
“要不然,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同意。”
只要能讓她不再害怕這樣的事情,他什麼條件都能接受!
重廷川粗喘著道:“好。你說。”順手又在她頸邊親了一下,大手依然在她腰間往返流連著。
酈南溪緊張的心裡直發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我瞧著它能變大也能變小。要不,你讓它縮小點了,再進來?”
第62章
重廷川被酈南溪這句話問得哭笑不得。不過,經了這一遭,方才濃烈的欲望好歹稍微舒緩了一點點。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伏在她頸旁靜了許久,這才翻身而下,躺在了她的身邊。探手將小嬌妻摟在懷裡,重廷川給她輕揉著腰背。
感覺到酈南溪全身都在緊繃著,重廷川問道:“怕了?”
酈南溪點點頭,在他懷裡縮了縮。靠近之後,發現他其實還未完全平靜下來,尚還大喇喇的立著,就又往後退了點。
重廷川一把將人重新抱緊在身側,在她發頂落下個輕吻,笑道:“我答應你今晚不碰你就是。”
酈南溪大大的鬆了口氣,全身漸漸放鬆下來。
重廷川被她這般的反應弄的沒了脾氣,嘆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小丫頭好似挺怕那夫妻之事?
總得找個好些的辦法才行。
“明兒我去找找張老太醫。”重廷川道:“他應當知曉這事兒怎麼辦才好。”
酈南溪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要找他說什麼?”
重廷川本還沒覺得自己那話有什麼不對,瞧她又羞又窘還很擔憂的模樣,知道她想岔了,忍俊不禁:“自然不會說起你我之間的這些事情。不過問他要些藥罷了。”
酈南溪想了想,覺得以重廷川的脾氣,不見得旁人問他什麼他就會說什麼,這才放心了稍許。
這一晚,重廷川一直給酈南溪輕揉著腰腹和腰後。
酈南溪後來身子舒坦了許多,就在他的掌心不斷傳到她身上的暖度里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重廷川力度掌控的正確,還是說他堅持不懈給她按揉那麼久起了作用,第二日的時候酈南溪果然舒服了許多。
這天是九月初一,是到舊宅里請安的日子。她需得去老太太那邊走一趟。
臨行前,酈南溪讓郭媽媽留在了石竹苑,又特意叮囑了些話,這才往中門而去。
老太太正說著二老爺前些日子生病的事情,看酈南溪來了,顯然十分歡喜,接著說了幾句話後,又與屋裡人說道:“老二這回能好,多虧了川哥兒媳婦去找了張老太醫。”
酈南溪道:“這本就是我該做的。祖母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