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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籮可不會讓這個小孩子逃避，她的顧慎行怎麼能任人欺負呢。還是小孩子，明明以前自己都捨不得動他一根毫毛啊。
現在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砸石子了。簡直不能忍，表情奶凶奶凶的：“我剛剛明明看見了，你砸這個叔叔石子了。你怎麼能砸別人石子呢，叔叔也會痛的啊。”
“我我我是無辜的。” 小男孩被阿籮的表情有點嚇到，還想著解釋。可是卻被顧慎行攔了下來。
“算了，阿籮沒事的，並不是很疼，沒打到我。”顧慎行一邊就攤開手心接到的小石子。一邊和小男孩說：“快走。和院長去上課。”
他並不想掉馬。
結果阿籮還是不放人，只是表情不再那麼生氣：“等等，我有句話要和他說。”
說著就繼續蹲下身子和小男孩說道：“姐姐生氣是因為你砸了姐姐最重要的人，你看你要是被砸了，你家裡人是不是也會挺身而出。”
想到每次自己被欺負，妹妹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面前的樣子，小男孩眼眶紅著點點頭。
阿籮還是心軟了，她嘆氣著替小男孩擦了擦淚，又說道：“所以，姐姐看到最重要的人受傷了，也要挺身而出，不然他得有多難過啊，我要保護他不能讓他受欺負，你不能欺負別人，不然以後你重要的人被欺負了，你也會難過的，所以快和哥哥道歉。”
“哥哥對不起。”小男孩低著頭道歉道。其實他心裡清楚。妹妹為什麼會死，是因為他爹，他爹嗜賭成性，簽下了一大屁股債，為了還債，所以他娘才會一直給妹妹放血還錢，妹妹才會死。
他知道自己是遷怒，可是他還是生氣，他暗恨要是沒有國師提出這個條例的話，那他妹妹就不會死。
可是他知道就算妹妹不會死，也會被他娘賣給花樓的。
“就是因為哥哥，你們才有讀書的地方，這個書院可是哥哥給你們建的哦。”阿籮想著剛剛顧慎行在院長面前給自己貼金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也要拿著顧慎行炫耀一把。
小男孩滿臉驚愕“真的?”
“真的啊，姐姐可不會騙人。”阿籮發誓道。
小男孩第一次發現原來壞人不一定是真的壞人，好人也不一定全是好人。想到自己在書院裡過得日子。
他第一次覺得那麼無力，攥緊了拳頭。想到院裡夫子教的那些，男人流血不流淚的話。他努力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這時手上突然被塞進一個什麼東西，他鬆開拳頭一看，是兩顆糖。他抬起頭看著那個帶著微笑的阿籮。
“男人不能哭，但是沒關係男孩子可以哭哦。”阿籮撫摸著小男孩的頭。
最後小男孩還是沒有哭。他牽著院長的手離開了，只是他並沒有回到課堂。而是向院長告假攥著兩顆糖跑去了一個雜亂的墳地。這裡埋著的就是他的妹妹。
小男孩將兩顆糖都埋在了墳前，念叨：“妹妹吃糖。”畢竟這是他妹妹生前一直心心念想吃卻從未吃到的東西啊。
他頭一次覺得也許國師大人並沒有那麼壞，因為如果那麼壞的話怎麼還會有那麼溫柔的姐姐願意去保護他。
第46章 .意料外的掉馬
一直觀望全程顧慎行神色不明, 一來是因為阿籮那句最重要的人兒心神蕩漾，二來是對阿籮的良善的心覺得難得。
這麼多年，所有人都在變，只有阿籮還一如既往的懷揣一顆赤子之心在這炎涼的滾滾紅塵中認真努力的前行。
就像別人說的那樣，這樣偏執孤僻的他真的配不上阿籮，可是他會努力變好。
“剛剛那句話是真的嗎?”
阿籮吃著剛剛顧慎行給她買的糖葫蘆，心不在焉的問道：“哪句啊?”
“最重要的人..”誰也沒發現顧慎行的耳尖開始慢慢泛起一陣紅。他雖然覺得有些羞恥, 可是還是問了出來。
阿籮嘴裡含著糖葫蘆, 神色認真的點點頭：“真的啊。我就是為了你才會回來的啊。”
這是顧慎行第二次聽阿籮說這種話，第一次, 是那次她守歲喝醉了那次, 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他不明白阿籮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著阿籮一副天真的做派, 他就知道阿籮所說的那個很重要的人, 和他理解的並不一樣。
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是覺得有阿籮在身邊就好, 不管什麼樣的感情。可以慢慢來。
“其實你不覺得剛剛那個小男孩有些像你嗎?”正在顧慎行走神的時候, 阿籮說話了。只是像他?
被阿籮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整的有一些懵。
阿籮還是頭一次看到顧慎行這幅表情呢，每次他都是一本正經，運籌帷幄的樣子，這樣迷茫的眼神還是她第一次見呢。
“對啊, 很想你, 都一樣矮矮的, 瘦瘦的, 倔強的要命。”阿籮也不看顧慎行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
矮矮的?瘦瘦的?顧慎行覺得阿籮可能是對自己小時候的影響太深刻，所以一直沒辦法對他產生其他的情愫。
這讓他的臉黑了又黑。“所以你才對他說那麼多的?”
“也不是，就是看你被砸的，我很不爽，就教育了一下。以免他誤入歧途。”阿籮搖了搖頭。
就這樣，兩人一邊散步一遍往顧府走。玩了一天也不早了，所以顧慎行就直接把阿籮送進了她自己的院子裡。看著阿籮漸漸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顧慎行還是喊住了阿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