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可是那周厲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不但把邊疆鎮守的穩穩的,還有精力把手伸到京城裡來。不可謂是狼子野心。
首當其衝要處理的就是他這個皇帝的走狗,也就是大國師他了。
顧慎行婆娑著茶杯的邊緣,想著上輩子推翻周炎後,他與周厲那慘烈的一戰。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血流成河啊。不過那周厲最後還是被他一箭射死了。
其實他當時也沒想過當什麼皇帝,就是收到那麼都不公的待遇,心裡意難平,非要攪得這天下不得安寧拉天下人為他陪葬。
所以才會有和周厲的一戰,不過那周厲的部下最後為了替周厲報仇也將他五碼分屍了,那種痛,他真的永生難忘啊。
這輩子那廝又三番兩次的來挑戰自己底線,他也不介意和他玩玩,那就拿這次黃河改道開刀。他不是想的民心,萬人敬仰嗎,那他就偏不如他的意。
這名聲上輩子他沒掙到,這輩子是勢在必得。這種好事,這種功德他就偏要與周厲爭,不過周厲是為了江山,他卻是為了討好阿籮。
顧慎行想得出神真出神的時候,書房的門卻被敲響了。他書房重地最是不喜別人來打擾,所以蹙起了眉頭。語氣不好道:“誰?”
“是我。”阿籮雖然覺得夜深來打擾顧慎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還是出聲道,因為她實在是有急事。
聽到是阿籮的聲音,顧慎行第一反應是高興,他對阿籮主動來找他這件事非常樂意,至於麻煩就是...
他看了看滿書房的美人圖,全都是畫著同一個人,那就是現在站在門外的那個姑娘,或歡喜或嬌嗔。或動或靜。無疑都能看出畫畫之人對畫中人那份深情。
如果被阿籮看到這滿屋子的畫作,肯定會被當成痴漢的。他還是要整理一下。
“等會兒。”說著他就講那些畫作以最快的速度卷好,收拾著放進了牆角的大青花瓷瓶里。然後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袍,手拿黃河地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端坐在書桌前。
阿籮哪裡知道顧慎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就乖巧的站在書房門口等著。想到自己等會要說的事情,阿籮覺得自己這趟來的實在必要極了。這不就是一個讓顧慎行行善積德,重新做人的好機會嗎?
“進來。”這時的顧慎行已經淡定下來。就像剛剛急急忙忙收拾書房的不是他一樣。
阿籮進到書房,也不敢亂動,畢竟在阿籮看來,書房也算是顧慎行的重地了,要是自己不小心碰壞了什麼就麻煩了。
只是看著那房間兩側擺的慢慢的書,她摸摸感嘆到這五年,顧慎行居然看了這麼多書了?不過她也沒心思東想西想了,還是說要事要緊。她慢慢走到了書桌旁邊,坐在了顧慎行剛剛為他端的凳子上。
剛準備開口,就看到顧慎行書桌上擺的那份地圖,她再仔細一看就覺得更巧了:“咦。”
“怎麼了?”顧慎行沒有錯過阿籮臉上的驚訝
這麼巧的嗎?難道是天意?她伸出纖細嫩白的食指在那張地圖上點點畫畫。問道:“這條就是黃河嗎?”
“嗯。”顧慎行咽了咽口水,中秋的天氣還有些熱,所以阿籮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很薄,她這樣一彎腰趴在桌上,脖子下面那瑩白就這樣出現在顧慎行的面前。晃眼極了。在配上阿籮身上那陣清香音繞在他心頭,更是擾的他燥意難耐了。
在靠近一點點,自己就能牽上她的手了。正當顧慎行鬼迷心竅的時候,阿籮那零星幾個字卻將他敲的心神大振。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顧慎行捏緊手中的地圖。低聲問道。
阿籮沒有錯過顧慎行臉上那一絲差異,她想到自己剛剛找的藉口,明明很是合適啊,自己已經打過十幾遍腹稿了。怎麼會有問題。
所以她又將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感覺近幾日天氣大暴雨反常的很,最是容易出天災**了。所以黃河那邊還挺危險的,河邊最是容易發生水災了。”
她可以掩飾著自己眼底的心虛,義正言辭的說道。但是她低頭掩飾的瞬間,錯過了顧慎行面上奇怪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懷疑。”顧慎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
“因為我..我家那邊也有過這種情況。”阿籮覺著自己沒撒謊,更是挺直著小身板,就是這樣,那1900年不就有八次洪水嗎?
顧慎行突然間的沉默,阿籮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是巧合還是有預知能力。若是有預知能力,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大國師呢。
他是重生的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情,那阿籮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心底一片複雜。顧慎行覺得也許一切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阿籮身上所藏著的秘密早就脫離了他的掌控。有種抓不住的不安感。
只是現在並不是揭穿的好時機。阿籮對自己沒有那樣的感情,自己的質問只會讓阿籮逃走。
秘密他想知道,而人他也要。
“我會注意的,你早點休息。”
阿籮感覺到顧慎行身上的低氣壓,她不懂,剛剛明明還是如沐春風,現在怎麼就冷如冰窖了。
但是解決完這件大事,阿籮心底也算放下了一個大石頭。所以也不糾結了,而是聽話的除了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