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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籮看著與現實世界別無二致的月亮,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
顧慎行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慌,月光灑在阿籮的身上,就像要講她帶走一般,他神思恍惚的抓住了阿籮的手:“我會陪你的。”
阿籮尚且還不知道顧慎行是什麼意思,她只懵懂的點了點頭。就繼續賞月吃月餅了。
而顧慎行也在心中暗暗決定,長生不老而已。他只是不想變成阿籮生命中的過客。
*
天色漸晚,將阿籮送回房間的顧慎行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到了書房。
擺在書房正中央的那個小包裹,十分眼熟。仔細一看裡面裝的物什。不就是阿籮在街上一擲千金買來的面人嗎?
“怎麼回事?”
長安不敢有隱瞞,遍將阿籮近日在街上與小販商談的內容給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夫人很在乎大人,容不得別人說大人一句不是。”說完事情頭尾之後,長安又自作主張的加了一句話,算作是結尾。
看得出來大人很喜歡那位新夫人,可是看新夫人對大人雖然好,但好像不是那種感情一樣,雖然長安這句話又討好顧慎行的嫌疑,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這句話也是沒有問題,阿籮對顧慎行的好,真的是看在大家眼裡的。
聽到長安的話,顧慎行心裡一陣暖意。這五年來自己做過的事情,再加上政敵的大肆渲染,幾乎上已經到了人人喊打,得而誅之的程度了。
但是他從未在意過。
今日阿籮為他出的頭,讓他有些震撼,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無條件維護他,他其實也不明白阿籮為什麼會一直這麼無條件對他。
也許這才是阿籮最大的秘密。
自那日兩人吐露心聲一來,阿籮總覺得鬆了一口氣。本來這些事情一直像壓在阿籮身上的大石頭。
現在說了有人分擔了。感覺還是不錯的。
自中秋以後,楊大姐就關了她那個小酒樓,選擇回到顧府照顧阿籮的飲食了。雖然阿籮再三推辭,希望楊大姐繼續把酒樓開下去。
但是楊大姐就是不鬆口。
“我覺得我真的不適合開酒樓,我只喜歡做飯。而且小姐回來了,我當然是要留在小姐身邊的。”楊大姐還是一口拒絕,決定關閉酒樓。
她這樣的決絕,阿籮也沒辦法,所以就歡歡喜喜的同意了。
其實楊大姐說的也是實話,她雖然手藝好,可是酒樓卻經營的一般般。她經營酒樓也不過是當初在陸青鸞入宮之後開始的。
她當初本來是像奉著阿籮的囑咐陪陸青鸞入宮的,哪知道陸青鸞死活不肯。所以她也不能強人所難,就開了個酒樓,所以現在關了她也不心疼。
她現在只想好好照顧阿籮小姐,看著阿籮和顧慎行喜結連理,再生個小少爺給她帶,就更好了。
只是看阿籮的樣子...這事恐怕還有的磨。
楊大姐又挑起了負責給阿籮和顧慎行做飯的責任。陸青鸞也開始隔三差五的就出宮,往顧府跑了。
好在宮中並沒有其他娘娘在上頭鎮壓著,周炎也不拘著陸青鸞,這才讓她這樣的自由,至於那些言官呢。
可是怕了陸青鸞這奸妃了,怕自己一個話多,就讓這奸妃吹吹枕邊風,把頭給砍了。
而那奸妃和國師,哦,不。現在應該叫顧大人。奸妃和顧大人的八卦,在陸青鸞這九次登門顧府的時候,開始達到了巔峰。
阿籮看著站在院子裡相看兩厭的兩人,心裡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百姓們會把這兩人湊做一對呢。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有著殺父之仇呢。
顧慎行十分後悔,那次中秋邀請了陸青鸞來過,現在陸青鸞幾乎是每隔幾日就不請自來,嚴重擾亂了他與阿籮的二人世界。
只是想到那些謠言他覺得有些人是該要好好教訓教訓了。
其實顧慎行雖然是做過很多荒唐的事情,但是還不至於人人皆知,人人喊打。但是謠言範圍波及的這麼廣也是有認為操作的。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幾個人。上輩子就是這麼幾個人一直蹦躂,最後害他推翻朝政的時候沒成功。
這輩子已經剷除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後一個了。那個西北赫赫有名的戰神周厲離開京城也有兩年了,既然這麼遠距離手還能伸這麼長,那就班師回朝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阿籮,會多做好事,那顧慎行一定就會做到。所以從明天開始他就要行善積德了。至少在阿籮逛街的時候,不會再有人和阿籮說她的壞話。
他琢磨著黃河水患也快來了,自己也該出一份力了。上輩子這場水患決堤來的十分突然,打的朝廷上下措手不及。所以誰也沒有準備。
之後就是周厲一人力挽狂瀾,堅持給黃河改道了,才免去一場災禍。也因為這件事情,才奠定了周厲在周朝百姓們心目中的地位。其呼聲都快和周炎這個皇帝比擬了。更和他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臣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個受人愛戴,一個受人唾棄。
只是百姓們不知道的是這場黃河改道的賑災銀兩可是他顧慎行遊說各個富商而得來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然就算周厲有那天大的本事,也渡不過這場禍事啊。
說到周厲其人,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算起來還真的是除了周炎最有皇位繼承權的人。畢竟他爹是周炎爹的親弟弟,也就是說周厲是周炎的表弟。有這樣的關係在,周炎是不可能不忌憚他的。所以就派他去鎮守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