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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止笑了,這個小女人,對他有感覺。
他的大手仿佛帶著鉤子的刑具,要打人板子,因為凡是他的大手所貼之處,輕塵的身體便會被驚悚出一身的疙瘩!
那微妙的變化,很是有趣,岩止唇角含笑,他的吻落在了輕塵的受傷的肩膀之上,大手也隨之拉開了輕塵的衣襟探入……
輕塵急得差點就要跳起來,此時她羞紅的臉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美,讓岩止看了都不由得一愣,他凝視著她的臉,他的小女人,是一塊珍貴的瑰寶,她即使不必像任何人一樣賣力地去取悅人,可這仿佛已經成了她天生擁有的才能,能夠撥弄得讓人迷失了神志。
他緩緩鬆了手,重新撫摸她的臉龐,輕塵得到片刻的喘息,有些不解地抬頭望他,可下一秒,輕塵氣得簡直想要瞪人了,他低下了頭,又再一次地吻住了她的唇,不似剛才的捉弄與逗弄,這一回,是輕柔的,細細的,輾轉悱惻,輕塵困惑地眨動著眼睛,岩止……
岩止的唇角不再噙著剛才那種讓人感到壓力的玩味弧度,此刻的他,甚至遭到報應了,他捉弄了輕塵,但被灼燒最嚴重的卻是自己,他聲音沙啞,幽深的眼眸頃刻間沒了平日的銳利與莫測,有的只剩下一片的柔情似水。
他真的,為她動心了,他無法準確回想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因為朝夕相處,她比任何他所遇到過的敵人都還要強大,已經侵入了他的靈魂,而他這個主帥卻一無所知,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而她大獲全勝,卻那麼無辜地睜大了眼睛,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失態,如此潰敗。
是的,她是如此的可口動人,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他……
最吸引人的,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她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了單純與桀傲不馴,嬌柔卻不羸弱的風骨,有著讓人飲上了便無法擱置的甘醇,她時刻流露出來的自信,讓他心底同為之震撼,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足以與他比肩的女子。
「岩止……」輕塵的手被他握入了掌心之中,她原本是氣惱極了的,可現在卻不由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喚出了岩止的名字。
「嗯……」他回應她,然後輕塵便感到了自己的身上一重,原來岩止把全部的重量都覆在了她這,他的下巴抵住她的肩窩,厚重的呼吸聲清晰入耳,輕塵甚至能感受到岩止心頭的難耐,意圖極力克制住,卻又無能為力。
「你怎麼了?」輕塵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罪魁禍首就是她。
她單純得讓人惱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岩止將她嬌小的身軀擁進了自己的懷裡,輕輕啃咬著輕塵的脖子,聲音有些含糊:「輕塵……」
這個動作讓輕塵再一次帶起了渾身的戰慄,她好不容易恢復的清晰意識又要土崩瓦解了,緊接著,輕塵便聽到了岩止帶著厚重的呼吸的嗓音在對她說:「把你給我,好嗎?」
輕塵的黑瞳陡然睜的極大,她茫然而驚愕,根本不明白岩止這是什麼意思,可她畢竟已經過了十五,那是少女成年的年紀,她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含意,可隱約也明白,這大概就像爹爹和娘親那樣承諾了彼此。
「可是……」
可是?
輕塵的心頭亂成了一團:「可是,沒有得到天神的認可,會……會受到懲罰,會……會很疼……」
天神的認可?
岩止挑起了眉,溫熱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眼瞼上,看來他得好好追究,那個在她耳邊胡說八道的傢伙的責任了。
如果這個小女人在乎的是還沒有得到天神的認可,而不是因為她猶豫的對象是他……岩止笑了,眼底有欣喜,狂喜,越演越烈……
他拉起她的手腕,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腕上那越發透亮光彩的鐲子,好看的唇高高地向上彎著,墨眸溫柔:「你就是天神送來我身邊的,它已經認可了你。」
「真的?」輕塵疑惑地詢問,若是別人說這話,她一定認為對方是在唬她,可這話出自岩止之口……
岩止優美的唇帶著醉酒的弧度,輕塵這片刻的怔忡,無形地成了一種變相的默許,他的頭埋入了她的頸肩,明明已經難以按耐了,卻依舊強制迫使自己鎮定,一步步地教會這個小女人如何從一個木頭變成懂得回應他心意的……木頭。
這樣一個有著雄才偉略的男子,竟為了兒女情長,放下了他一向霸道蠻橫地姿態,耐心地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極力地用他如罌粟般要命的溫柔取悅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女人。
月落無聲,星光靜默,寂靜的夜帶著莫名的醉意,越發朦朧起來。
春天的草原上,仿佛一夜之間盛開了無數朵粉紅的小花,然後形成了一片搖曳的花海,陣陣飄香,一直連綿到了天地的盡頭,風與花糾纏著,橫無際涯,一簇一簇,一朵一朵的花骨朵兒慢慢地綻放,如雲如霧,美不勝收。
她好像被拆筋錯骨,挫骨揚灰,灰飛湮滅,滅頂之災,災後重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
輕塵驀的倒吸了一口氣,冷汗浹背,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連眼角都彪出了眼淚,真是丟臉,她一個行軍打戰的人,什麼樣的傷沒有受過,別說掉眼淚了,連喊都很少喊出聲來,可沒想到……岩止根本就是騙人的!
輕塵悶哼了一聲,立即想要掙扎,甚至想要把岩止給踢開,這一掙扎,扯動了肩膀上的傷,疼得輕塵整張小臉都皺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