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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止,我疼……」輕塵說話這句話,頓時驚愕住了,這話是出自她的口中嗎,她竟然向人求饒了,求饒的對象還是岩止,她全身都汗濕了,都是冷汗。
岩止緊緊地抱住了她,讓她貼著他,她那痛苦的神色讓他看了心都軟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低啞地苦笑。「別怕,你一向什麼都不怕的……」
他細細地吻著她的唇,緩解她的緊張,嘴裡呢喃著:「不怕,輕塵,不要怕……」
(此處省略幾百字)
雲和雨的糾纏,天和地的搏鬥,輕塵早已氣得快炸開了,岩止還說已經得到了天神的認可,簡直就是騙人的,何止是烈火焚燒的懲罰啊,那痛苦分明比烈火焚燒還要疼,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散了架!
「騙人!混蛋!」輕塵大罵出聲,一向淡定的孟大將軍,哪裡有這麼崩潰的時候,現在的她,簡直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那兩隻不安分的手早已經在岩止身上抓出了無數傷痕!
綻放的代價,就是一場重生,月漸漸地淡了,星辰也只剩下了微弱的光,夜風呼呼呼嘯著,又沉入了那漫無邊際的遼闊草原之中……
輕塵的眼角還有眼淚風乾之後流下的痕跡,她已經疼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累得一動也不想動,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些什麼,等到有意識時,已經困得在一秒鐘之內便沉睡了過去,岩止抱著她轉了一個身,她漆黑的長髮披落在白晰的肩頭,散著瑩玉一般的微光。
如出水芙蓉,纖塵不染,這世間的美好怎及得上她萬一!
他輕輕地在她的眼角吻了一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輕塵,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睡著的輕塵是不是聽到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聲,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入了岩止的胸膛里,身子弓著,即使是睡著了,臉色依舊緋紅。
她是他身體裡的一部分,已如一根倒刺一般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刺入時,鼓起了他很大的勇氣,但一旦想要將它拔出,恐怕要讓他付出比血肉橫飛還沉痛的代價。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謝天神賦予他的一切,如果她就是天神對他所承受的那些苦難的補償,那麼他感謝那些他曾經所承受的一切苦難。
感謝太陽神阿莫,將他的血肉送回他的身體裡,從此以後,他才真正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因為心裡有所牽掛,所以讓他無比慶幸自己還活著。
天亮的時候,部落里的男人女人們早已起了,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向來是最勇敢最勤勞的民族,當太陽神阿莫登上了蒼穹,為大地帶來金色的陽光伊始,人們便從床榻之中起來了,用辛勤的勞動迎接嶄新的一天。
輕塵的睡眠一向很淺,然而今日她卻一睡難起,甚至連岩止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醒來之時,早已接近中午,這在草原上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單于大人吩咐了,不要吵醒她,待她醒來的時候,也許心情會有些不好,在帳外待命的侍女們不緊一個比一個戰戰兢兢,難道這位單于大人所心愛的女人,是一個脾氣暴躁難以侍候的人嗎?
輕塵覺得渾身酸疼,像是被拆開了以後又重組在一起,她的肩膀上已經換過了藥,那包紮出的成果很乾淨利落,應該是岩止昨夜為她包紮的,因為在此之前,那些侍女們都守在帳外,沒有聽到動靜,一個也不敢輕易踏進來。
輕塵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嬌瘦的身軀之上的成果真是讓人不敢直視,輕塵的面色刷她一下漲紅了,然後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黑著臉,儘管岩止已經不在帳中了,但她還是惱怒此罵出了聲,完全像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孩子:「岩止騙人!」
卷三:王的寵妃 104 關心則怒
聽到帳中的動靜,帳外待命的侍女們立即打起了精神,各個面色都是誠惶誠恐,一點差錯也不敢出,裡面那個女子的身份可尊貴得很,要是她一不高興,倒霉的就是她們了。
帘子忽然被掀開了,緊接著就是手中拿拎著木桶與沐浴用具的侍女們魚貫而入,嚇得輕塵立即手忙腳亂地將床榻上的毛皮拉起來裹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形本就嬌小,毛皮的面積很大,但慌忙之間,竟然也只是半遮半掩。
侍女們往帳內抬了一個大浴桶進來,然後是拎著小木桶的侍女們將桶中燒熱的湖中水相繼倒入了大浴桶中,直到水位到達了浴桶高度的三分之二,這東西顯然是特意為輕塵這個中原來的女子準備的,她們草原上的女人可不興這麼嬌貴的沐浴方式。
魚貫而入的侍女們又都一一退了下去,只剩下兩個個頭並不算高大,年紀看起來也不過與輕塵相當的少女還站在那,直到外面的帳子重新放下了,兩名侍女才恭敬地向孟輕塵行禮:「姑娘,請沐浴吧。」
輕塵渾身光裸地坐在毛茸茸的毛皮上面,她容貌秀麗,漆黑的眼睛如水一般,正靜靜地看著她們,傾灑而下的青絲漆黑得發出健康的光澤,披散而下,在她美麗的肩膀與鎖骨之上遮掩著,這兩名西域少女不由得一愣,這個中原女子生得和她們不一樣,可她們還是被她給驚艷到了。
孟輕塵的肌膚本就白皙,與著潔白的毛皮相互映襯著,更是健康白皙得沒有一點瑕疵,和他們西域裡大多膚色偏深的女人們相較,簡直就是個異類,可儘管如此,她的肌膚上那幾乎瘋狂的吻痕不禁讓人面紅耳赤,這兩個侍女又和她一般大的年紀,哪裡能忍得住,當即連耳根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