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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到赫娜,反而見到了月彌,這讓輕塵覺得有些棘手,月彌對待她的態度也明顯冷漠了許多,輕塵心中苦笑不已,該不會是因為上一次赫娜纏著她要學功夫,結果被她教出了一身的傷,從此以後便將她打入嚴禁接觸的名單中了吧?
「你知道,匈奴正和東胡交戰。」輕塵索性開門見山。
月彌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是的,我早已經聽說過這件事了,雖然岩止大哥的這個決定在我看來不能算明智,但他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我相信,以岩止大哥的能力,這一戰一定不在話下。」
「不,岩止遇到了一些麻煩,具體的事我不能說,但日後岩止一定會親自告訴你,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輕塵皺著眉,但她還是耐住了性子與月彌溝通。
「遇到了麻煩?」月彌的臉上稍稍出現了一些詫異的表情,然後便陷入了為難的思索之中。
輕塵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她可不相信對於烏孫兩大鄰國之間的情況月彌會不知情,他會露出如此詫異的表情,在輕塵看來,卻更像刻意了一些。
良久,月彌才說道:「很遺憾,我聽到岩止大哥遇到了麻煩,心中也很焦急,但是你知道的,若是烏孫也參與了這件事,那麼戰事就會發展到席捲整個西域的大規模。或許你還不知道,作為匈奴盟友的我們這麼長時間並沒有任何動靜,那是因為東胡的盟友月氏也同樣沒有動靜,一旦我答應你有所舉動了,那麼到時候月氏也必然會有動作,月氏地處匈奴以西,若是月氏在這時候雪上加霜,就算我幫助岩止大哥度過了東面的難關,那麼匈奴將面臨著必須在已經經歷一場大戰的情況下立即處理西面受到的攻擊,腹背受敵,這絕對不會是聰明的岩止大哥會做出的決定。」
輕塵冷笑了一聲,月彌這番話的確說得處處站在匈奴的立場上出發,但究竟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無能為力,還是月彌根本就沒有強烈的欲望要幫助匈奴。政治上本來就沒有永久的朋友,如果烏孫打著趁此機會讓東胡和匈奴兩大國兩敗俱傷的主意,出於一個君主的角度,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看來你並不相信我說得話。」月彌淡笑著,清俊面容上的神色索性也不再像剛才那般為難與無能為力:「在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便猜想你此行的目的,你想要向烏孫借兵,從後方襲擊東胡,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出這個決定,但很遺憾,看起來我不能幫到你任何事。除非岩止大哥已經做好了決定,並不在乎由兩國之戰激化成四國甚至是整個西域諸國的戰亂,月彌自當義不容辭地站到岩止大哥這一邊。」
「王兄,你在接近什麼樣重要的客人,有我重要嗎?為什麼那些可惡的傢伙不讓我來這裡!」
就在此時,赫娜風風火火的聲音響起,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先到了,她的身後是手忙腳亂追著她跑的侍女們,赫娜一進來,便見到了所謂尊貴的客人竟然就是孟輕塵,臉上一喜就要撲過來,可赫娜還沒撲上來就覺察出了月彌王兄和孟輕塵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這種感覺並不大好。
「王兄?」赫娜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孟輕塵?你怎麼會在這?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快告訴我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王兄最近越來越可惡了,一步也不讓我踏出王庭,我都快要悶死了!咦?怎麼只有你在這?岩止哥哥呢?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瞎跑!噢!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我一樣,被禁足了跑出來的!」
輕塵哭笑不得,看來這狡猾的月彌果然沒有將她來找赫娜的消息告訴赫娜,甚至赫娜一點也不知道匈奴和東胡正在交戰的事。
月彌見到赫娜突然出現在這,頓時面色不大好看,他驀然皺起了眉,赫娜卻渾然不知他為何皺眉,只顧著與輕塵說話。
輕塵無可奈何,只好掏出先前赫娜送給她的火焰圖騰的飾品,赫娜見到了飾品,當即瞪大了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記得,當時她把象徵著自己赫娜公主身份的火焰圖騰送給孟輕塵的時候說的話,如果有一天岩止把她掃地出門了,就讓孟輕塵拿著這個信物來烏孫找她,她一定會滿足孟輕塵的請求的,但是只有一次機會。
赫娜張了張嘴,似乎猶豫著該如何措辭,但心直口快的赫娜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你已經被岩止厭倦了要來烏孫投靠我了嗎?!」
「赫娜!」月彌低喝了一聲,似乎想要立即阻止孟輕塵在赫娜面前胡說八道,卻見到孟輕塵漆黑如水的眼眸里那光彩熠熠的笑意,他頓時似有若無地皺了皺眉,感嘆孟輕塵當真不是一個善男信女。
這一回輕塵自動忽略了赫娜的話,她將火焰圖騰塞到了赫娜的手裡,神情也瞬間嚴肅了下來,但語氣還是不輕不重地,溫柔極了:「我來烏孫,就是要找你的。」
「找我?」赫娜腮幫子一鼓,惡狠狠地瞪了眼月彌,月彌一向嬌寵她,可這一回赫娜卻見到月彌的神色也有些冷淡,縮了縮脖子,她開始意識到孟輕塵絕對不是來投靠她那麼簡單。
「是的,我來找你的,帶著火焰圖騰而來。」輕塵點了點頭,定定地望著赫娜閃動的單純的琉璃色眼鏡:「我原本以為這個東西我永遠也不會用上,但這一次希望你能兌現昔日的諾言,無論我提出了任何請求,只要不是傷天害理危及你的性命,你一定會伸出援手的,對嗎?」